真的？”

    啤酒送上來了，那邊也徹底聊開了，喧嘩浮躁的大堂里，林繪在講話，在笑，章穆一在聽，董西總是一副似上心又不上心的模樣，她看著茶杯，手握著杯子，無意識地轉著圈，偶爾會因為林繪說得過于高興，淡淡給林繪一眼，也會附和話題給出云淡風輕的一笑，笑容長不過半秒。

    而龍七，看著董西。

    之前一直沒有眼神對視，現在則以一種不受干擾的眼神看著她，閑散地靠著椅背，膝蓋屈著，手指磨著啤酒罐的邊緣，林繪的話題她壓根沒在聽，董西的人，她一直在看。

    后來董西也給她回應。

    因為注意到了這種長久的注視，長久到無法忽視，所以在話題的一次小gāocháo后，視線從林繪臉上，慢慢地移到龍七臉上，被煙熏烤著的空氣里似乎有一種女聲在低吟淺唱，貼著耳畔，在燒，挺熱，龍七剛好單手拉開啤酒拉環，氣泡上涌，拉環落桌上，發出叮咚一聲響。

    “所以，董西和龍七是高中同學？”

    好像話題落到了某個點上，章穆一突然這么問，也正因為把視線放過來，注意到龍七所注目之地，順著這視線轉頭看向董西，董西垂了睫毛，再看向龍七時，龍七在喝啤酒。

    “對啊，”林繪喝得有點多了，突然將頭靠到龍七肩上，笑著指董西，“可是董西好吝嗇啊，我問她能不能跟我說一些你的事情，她老是說，老是說不方便跟我談你……一丁點兒都不告訴我?！?/br>
    “你為什么要問我的事情?！逼【乒蘅}一聲輕輕放桌上，龍七隨口似地接話。

    “我好奇啊，我想知道啊，我特別好奇啊?！?/br>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绷掷L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下巴抵在龍七的肩膀上，額頭碰著她的頭發，yǎngyǎng的。

    “有啊?！?/br>
    她一副并不避諱的樣子，側過頭，對著林繪的視線：“上回不是告訴你了，我有男朋友啊?！?/br>
    在座的人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龍七視線上移，看她們的時候，她們立刻識趣地擺手：“噢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懂的啦，絕對保密?！?/br>
    她微微笑。

    笑得并不溫柔。

    隔壁桌突然來了幾聲震耳的大笑，連帶著沙發椅背都震了震，一男生輸了游戲正在接受懲罰，一堆人鬧得肆無忌憚，這邊的女生立刻轉移話題，輕聲吐槽：“雖說是餐館大堂，但也不用這么夸張吧，這都噪音污染了，還能好好吃飯嗎?！?/br>
    “算了算了，”另一女生安慰，“我剛認了臉，這幾個是咱們同系的師姐師兄，平時就特能鬧騰，忍忍，那幾個師姐不好說話?！?/br>
    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了，燒烤也上來了，董西起身：“我去弄點調料，你們要什么醬？”

    “我去吧?！?/br>
    章穆一剛要起身，董西按著她：“我去，你們把要的醬告訴我就行了?！?/br>
    “我要一半花生醬加一半沙茶醬?！绷掷L不太客氣，直接提需求，“謝謝董西?！?/br>
    她的腦袋還靠在龍七肩上，董西看過去。

    “你呢？龍七?！?/br>
    “你我都是老同學，”她慢條斯理地答，“這么生疏干什么，叫七七啊?！?/br>
    林繪這時候抬起腦袋。

    身子也不再靠著龍七，好像上一句話擊中了她某個點，她在意識不太清醒的狀態下特別容易敏感，身上有股呼之yu出的任xing，但龍七不看她，她的目光由始至終，都痞里痞氣地在董西身上。

    “不太習慣?！倍髡f。

    “我要醬油就好?！?/br>
    “你對董西真好啊，”董西一離座，林繪就開始說，她趴在桌上，腦袋擱在雙臂上，由下至上地望著龍七，“上回幫她擋酒，這回幫她宣傳藝術墻，還讓她叫你七七，我叫你七七你都得說我?！?/br>
    龍七拿了手機繼續回復老坪之前發的信息，沒搭理，反倒是章穆一笑了：“林繪，你吃董西的醋啊，你們倆可都是女生?！?/br>
    “還不是因為這位七七太帥了，我看你也得防著點?！?/br>
    林繪越發口無遮攔，龍七往她身上斜斜地落一眼，林繪微皺的眉心立刻就不敢糾著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