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被監考老師發現，分數……當場為零?！?/br>
    說完，氣氛凝滯了一會兒，龍七提道：“如果是白艾庭干的，我會去找她?！?/br>
    “不是白艾庭?！倍鲬B度確鑿地回復，接著說：“是那個人?！?/br>
    “哪個？”

    董西慢慢看向她，告訴她：“是那個監考老師?！?/br>
    “他叫什么？”

    十二月份的夜晚有多漫長，多酷冷，只有真正在灌滿寒風的樓道口蹲守過一整夜的人才知道。

    冬天早晨，天沒亮透，寒風凜冽，路燈、花圃、樹干全都披上一層薄冰，轎車開鎖的聲音響了一聲兒，身著一套西裝大衣的楚曜志將公文包放到后座，正要打開駕駛位車門時，龍七啪地一聲將門按回去，他手一滑，未及反應地側過頭，見是她，眼內瞬間的詫異轉變成常日里的鎮定。

    “七七?！?/br>
    “你有什么目的？陷害一個學生對你有什么好處？誰暗地里聯系你的？”

    龍七連問三個問題，雙眼定定地盯著他，臉頰雪白，唇色微微泛紫，連呼出的霧氣都比楚曜志稀少許多，整個人冷透了，厭他也厭透了。

    而他注視著她。

    注視了五秒的時間，而后似是輕輕恍然，用遺憾的口吻說：“原來那個女孩是你的朋友?！?/br>
    接著，補充：“早點知道的話，就對她寬松一點?！?/br>
    他脖子上的圍巾被龍七猛地揪住，人也因為她而撞到車門上，她字字咬著牙說：“那包紙巾是你給她的，是你在考場外jiāo到她手里的！她是活生生被你陷害的！”

    “七七，遇事要冷靜?！?/br>
    “姓楚的你別裝了，你這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七七?！?/br>
    縱使龍七再激動，他也堅持使用平調的口氣勸著她，雙手舉起，盡量不碰她，任由她揪著衣領與圍巾，隔壁停車位的車子因為這動靜而鳴聲大響，小區樓里有幾間房亮起了燈。

    龍七撒開手時也很用力，楚曜志的背部又撞擊了一次車門，她一步步地后退，指著他說：“有人看見了?！?/br>
    他抬眼，盯向她。

    “看見什么？”

    龍七不說，她以一種“我遲早要你為這個謊而身敗名裂”的眼神盯著他，緩緩地后退著，楚曜志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說：“七七，我不知道你說這話的依據來自哪里，但如果是來自那個女孩?！?/br>
    他停頓了一會兒，她聽著，心口起伏地聽著。

    “那么，是那個女孩在撒謊，因為她確實作弊了?！?/br>
    ……

    ……

    ……

    “有人看見了”這句話，是龍七唬楚曜志的。

    他在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表情有微妙變化，但后來所說的話又字字擲地有聲，仿佛用生命起誓。

    龍七在之后的一整個上午都呆在學校體育器材的儲藏室內，上下課鈴聲每隔四十分鐘循環響著，她窩在放置鞍馬與軟墊的狹隘空間內，手肘抵著膝蓋，手掌撐著腦袋，一邊緩解受寒引起的脹痛，一邊一遍一遍回憶著楚曜志的面部表情?？诖锏氖謾C不停提示著論壇新帖子信息。

    全部是關于董西事件的討論。

    大家不敢置信著，瘋狂好奇著，近乎沸騰著，好學生的墮落竟比壞學生的浪子回頭更加引人關注，事件還沒查明，校內輿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判處死刑，因為大部分八卦者希望事件是那樣發展的，甚至還希望按著她們的劇本走。

    ——是因為龍七啊，是因為她總是跟龍七在一起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就是因為龍七啊。

    ……

    龍七長久地將腦袋埋著，任由手機滴滴作響。

    ……

    臨近中午，下課鈴響，儲藏室的門吱嘎一聲打開，兩顆籃球伴著一米斜陽“咻”地投進室內，第一顆球穩當地落入鞍馬隔壁的球框小車內，第二顆球撞在鐵架子一角，反彈到地上，砰砰砰地滾到龍七腳邊。

    她瞇著眼，抬起頭。

    靳譯肯因第二顆球來到鞍馬隔壁，他下蹲，但球未撿，先看到狹隘空間里的人，兩人的視線碰上，龍七在那一瞬間有種事態可以起死回生的預感，立刻有所反應，而靳譯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