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用手指順頭發。

    可是這時手機噗一下從掌心掉到盥洗臺里，她迅速抓起來甩掉水，嘴里低念一聲“嗤”，扯一條毛巾擦手機，準備放毛巾時往架子頂部看了一眼，這隨意一眼，使得動作稍稍停頓，她發現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玩意兒，被藏在一堆毛巾的底部，她把它拉出來，看見了紅外線的攝像頭。

    不足三秒，衛生間門彭地拉開！一聲巨響震入狹隘的客廳，龍七腳底生風地走向里間臥室，用手掌用力砸門！里屋傳出椅子轉動的慌亂聲響。

    他不開門，她就進廚房從碗碟堆里找出備用鑰匙，三兩下就解除鎖將門用力推墻上，電腦桌前的龍信義慌不擇路地轉過椅子，他的手緊緊抓鼠標，屏幕上是閃切回來的游戲畫面。

    “干嘛！”他大吼。

    她一步不停地走過去，奪過鼠標退出游戲頁面，他大聲罵咧，而衛生間的實時偷攝畫面立刻從游戲頁面后面跳出來，她猛地將鼠標線扯斷摔地上，龍信義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砸東西算什么事！”

    龍七充耳不聞地將他的電腦主機從桌子底下抱出來，龍信義快罵出以“c”開頭的粗話來，緊接著就被她開窗戶的動作驚呆，主機從六樓摔到底樓的碎裂聲響猶如車禍現場，他仿佛被五雷轟頂，整張臉僵化，嘴型停滯在罵“c”之前的齜牙狀態。

    客廳傳來迅速開門的響聲，剛下班的舅媽聽到聲響火急火燎沖進來：“干什么你們在干什么！拆家當??！”

    “媽……”龍信義這大高個子慘白著臉，“她把我電腦主機扔了?！?/br>
    舅媽還沒罵出聲，龍七已經到自己房間拿包拿衣服，她經過龍信義房間時丟一句“活該”，套上外套摔門而出！

    “七七！龍七！”舅媽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尖銳傳來，“上來！舅媽給你個反省機會聽到沒有！”

    沒聽有回答，聲音繼續傳：“不上來是不是！不上來你去外面想清楚！沒想清楚別回來！”

    ……

    出了小區門后，肚子開始痛，龍七按著腹部靠到超市門口旁，打開錢包看錢數，又用手機查附近賓館房價與租房信息，最后挨著疼翻通訊錄，手指在滑過靳譯肯的號碼時暫停一會兒，緊接著繼續往下翻，打到另一個人的手機號上。

    “喂abel……”她疼地蹲下來，“明天有沒有活動可以帶我？會展或拍照都可以……?！?/br>
    ……

    “嗯，反正除酒局和飯局外的活動都可以，有就叫我……我要用錢?！?/br>
    第四章 關東煮

    一個雙休日過去，周一的早晨如之前無數個早晨般嚴肅寂靜，校園廣播點名批評不守校規的學生，主任中氣的女嗓子在教學樓每一處墻壁之間回dàng。龍七在睡覺。

    班導在教室內緩步巡視，廣播內厲聲提到“龍七”二字時，他刻意用指骨節敲響她的桌面，她才醒過來，瞇開的雙眼里都是熬夜的痕跡。

    等班主任走后又繼續睡，但后座有男生在嘰嘰咕咕聊天，隱約提到她名字，她重新坐起來往回睨，是一個胖子和兩個矮瘦男生，胖子男表情頗為得意，但是另一人發現她后立刻推搡旁邊的人，三個人一下子收聲斂色。

    廣播結束了，班里人紛紛起身準備去考場參加每月一次的模擬考，一時間桌椅碰撞聲和理書聲埋沒男生們的對話，龍七收回視線。隔壁排的女生互相談論：“你去哪個考場？”

    “我就在隔壁班?！?/br>
    “我是1班考場?！?/br>
    “好緊張呀，這次月考成績決定下半學期的分班啊，好怕考不好被分去差班……”

    手機來短訊，她收拾完東西去考場的路上看，是龍信義發來的：考完以后來一下2號教學樓后面，meimei。

    “神經病?！彼湍?，把手機放回袋里。

    第一場考試是數學，時長兩小時，開考一小時后就可以jiāo卷了?？紙霭察o，學生奮筆疾書，龍七做半小時，睡半小時，然后像往常那樣掐著點第一個jiāo卷出考場。剛走到樓梯口，手機又在口袋里振動。

    她低頭看短訊，還是龍信義發來的，走樓梯的步子緩緩慢下來，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