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 章
舊牽著她往前走。 凌初將安思危帶進自己的車里,按了上鎖鍵,讓她無處可逃。 安思危急于下車,她使勁地拍打著車門,驚慌之余抬頭怒視他:“你憑什么把我鎖在這里?” 他的眼里有著深不見底拼命在抑制的某種情緒,只強調兩個字:“就憑我是凌初?!?/br> 不是凌少,不是凌先生,不是那些她不喜歡的稱謂。 他只是凌初。 高高在上的凌初,喜歡她的凌初,會保護她的凌初,說要一直在一起的凌初,卻又消失不見的凌初。 她多高興能再看見他,高興的淚眼模糊,可是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突然又出現在眼前,她該如何消化這樣的情緒。 天知道,在那場混『亂』的婚宴上與他對視的那一眼,是得用盡多少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云淡風輕。 不至于發瘋。 這些天如同深處夢境,好像這個人的出現只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才產生的幻想。 她甚至不敢仔細去看他的樣子,就怕看真切了又不見了。 所以寧愿這是一場夢,就當是一場會醒的白日夢,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太難過。 因為,她怕透了找不到他。 “安思危?!?/br> 凌初叫著她時的語氣頓了一下,這一聲不再是重逢時的欣喜和試探,這一聲滿是他的投降。 “我回來了?!?/br> “所以呢?”她的手緊緊地扣著車座椅,一貫的冷漠臉開始變得有些憤怒:“你想表達什么?當年你說不會走也像今天說回來了一樣堅定?!?/br> 凌初的喉結滑動了一下,那不是緊張,他只是有點高興,高興于安思危終于打破了自己故作平穩的情緒。 他說:“我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生氣的時候臉都皺了起來,怪可愛的?!?/br> “如果你想談論這種什么模樣可不可愛的話題,我請你讓我下車?!?/br> 凌初笑了起來,是從喉嚨里面發出來的壓抑了很久的笑聲,和安思危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嘴角總是情不自禁想要上揚。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后的今天還是。 “那我們不如來談論一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典故吧?!?/br> 安思危被他明晃晃的諷刺擊中,用疏遠的口吻說:“這和你沒有關系?!?/br> “我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為了參加婚禮想要喝個喜酒,新娘卻在你的幫助下逃跑了?!绷璩蹩粗?,促狹地問:“這個損失總跟你有關系吧?” “強詞奪理?!?/br> “就當是吧,所以這個損失你要怎么補償?” 安思危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你這人怎么能這么沒臉沒皮呢!” …… 車里的空氣過分安靜。 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心臟的跳動聲。 只因為心里都還有個從前。 “你以前也這么說我?!绷璩跸胫媸沁b遠啊,“17歲的時候?!?/br> 17歲,那是安思危心頭碰不得的一段時光。 想了,會疼。 不想,又念。 她總是在矛盾中掙扎著,想要忘記,卻也舍不得。 久而久之,17歲成了她心上的墓志銘。 安思危一直在等待這一天,她知道遲早有一天記憶中的少年會變得模糊,變得不那么重要。當她看見他的時候心臟不會再跳得飛快,臉頰不會再通紅。 那只是段最好的時光遺留下來的最放肆的青春,刻著少年的名字和少女的愛情,只是最后他一走她的少女心就此夭折。 “誰還會記得17歲時候的事情?!彼悄菢泳髲姷恼f:“我早就忘了?!?/br> “沒關系啊,我記得就可以?!?/br> 他說得如此虔誠,眼里仿佛墜入了萬千顆星星。 安思危撇過頭去,置若罔聞,“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的設計丁順會跟進的?!?/br> “噢?我可不喜歡那個小卷『毛』?!?/br> “你喜歡人家做的設計就可以,用不著你去喜歡他?!?/br> 也不知凌初是不是故意這么說:“你徒弟的手繪都還沒有那個時候你教小朋友畫的好呢?!?/br> 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