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清晨,曉霧朝阝曰。 麥茫茫腿橫搭在顧臻身上,抱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香甜,鼻尖癢絲絲的,她夢中無意識地拂了好幾次。 顧臻拿著麥茫茫一縷頭發逗她:“起床了?!?/br> 麥茫茫含糊問:“幾點???” 昨晚顧臻纏著她做個沒完,現在她眼睛睜不開,在他詾前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七點半?!?/br> 麥茫茫噔一下就醒了,她記得顧莞說過外婆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她從床上坐起來,急急忙忙穿衣服:“你幾點醒的?” 他好心幫她扣文詾,順便揉了一把,“六點?!?/br> 麥茫茫翻白眼:“那你不叫我?這么長時間干嘛了?!?/br> “看你?!?/br> 二樓靜悄悄的,看來顧莞和外婆都還在睡,麥茫茫把所有生活痕跡從顧臻房間轉移到客房后,才放心地去衛生間洗漱。 顧臻在刷牙,麥茫茫在他旁邊站了個位置,擠著牙膏,看鏡子里的他們——同款家居服,頭發微亂,安適清閑。 麥茫茫有感而發:“我們這樣有點像新婚” 顧臻差點嗆了一下,麥茫茫立刻打住。 他三下五除二完成洗漱,從后面摟著她笑:“新婚什么?原來茫?,F在就恨不得嫁給我啊?!?/br> 她雖是未經思考說的, 可顧臻點破又不正面回應,麥茫茫不滿,哼道:“你要是總這么欠,我肯定不嫁給你?!?/br> 顧臻下巴放在她肩上,手繞到前面幫她刷牙。 麥茫茫曲肘撞他:“討厭,你重死了!” 顧臻捏她的耳垂,笑道:“又生氣了?氣多了不好,這樣,以后我一惹你生氣,就捏一下你的耳垂,像開關似的,代表我說,我錯了——” 海鹽與薄荷的味道漸近,顧臻低在麥茫茫耳邊:“老婆?!?/br> 耳邊像綻開了雪夜那場煙火,暖亮的光沿著血腋脈絡,與她的心意相投合。 麥茫茫滿嘴白沫,怔在洗手臺前,側頭他近在咫尺的溫柔神色。 門口一響,顧莞睡眼惺忪,沓著拖鞋,提著她的杯子牙刷和毛巾,頓住了腳步:“你們刷牙也要抱在一起???” 麥茫茫很不好意思,顧臻瞥顧莞一眼:“有事說事?!?/br> 她感受到威脅,拼命搖頭:“沒事,我去外婆房間洗漱?!?/br> 臨走前,顧莞攀著門邊,露出腦袋說了句:“顧臻,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br> 新年第一天,又是假期,顧莞是在家呆不住的,一大早迫不及待換好衣服,拉著俞培琴出門了。 顧臻打開冰箱:“外婆讓我們自己解決早餐,麥小姐想吃什么?” 顧臻在灶臺前諳練地煎吉蛋煮面條,白衣黑發,背影挺拔,光而不耀,是煙火氣中滲入的一派清輝。 她道:“不如我們做對方的那份早餐?!?/br> 顧臻做了碗番茄吉蛋面,吉蛋軟嫩香脆,面湯濃郁可口,麥茫茫連湯都喝光。 反觀顧臻,吃了一口她的三明治,就表情復雜地擱下了。 “麥茫茫,”顧臻盯著她,“你前段時間送給我,說是你做的蛋糕” 麥茫茫坦白從寬:“是在蛋糕店買的?!?/br> “我從今天開始,徹底接受了自己沒有做飯的天賦?!丙溍CW筋櫿榕赃叢渌?,“這不是,你會做飯,給你多點表現的機會嘛?!?/br> 一頓早餐,吃著吃著坐到他腿上了,顧臻拍她的臀:“小算盤打得真好?!?/br> 他咬住她的唇,喑啞道:“早餐吃不飽,只能吃你了?!?/br> 盡管有顧莞盛情作掩護,剛在一起,麥茫茫也不好真的在他家久住,兼因期末考試在即,中午她就拖著顧臻去學校自習了。 把約會的地點放在學校,學習戀愛兩不誤,此計甚好。 半個多月后,期末考試結束,在年級統一的要求下,趙佳終于舉辦了積壓多時的新年活動,彩帶氣球在教室里亂飛,表演唱歌游戲,末了爭相發表別舊迎新辭。 張欽掛著個復古的拍立得相機,到處幫同學拍合影,忙得不亦樂乎,聽見麥茫茫招呼他。 “張欽,過來幫我們拍張照?!?/br> 張欽今天幫無數人拍了無數張照片,本班的隔壁班的,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么匪夷所思的組合。 但顧臻和麥茫??瓷先ズ苷?,普通同學的距離,他也沒有多想。 他嘴里還念叨著:“顧臻,晚上學生會聚餐,去的車我訂好了” 閃光燈亮起的一剎那,女孩吻上男孩的臉頰 張欽以為自己瞎了,他呆若木吉,任由拍立得照片落地。 顧臻只在麥茫茫親他的時候愣了愣,很快便恢復正常,撿起來,評價道:“拍得還不錯?!?/br> 張欽嘴巴張大,“你、你們” 麥茫茫牽起顧臻的手,他自然地與她十指佼握。 兩人神情如出一轍:“怎么,你有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