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
文藝晚會結束,蔣臨安送麥茫?;亓思?,她一路分神。 睡前又輾轉反側,禁不住拿出手機點開顧臻的對話框,打了“你怎么了”四個字,再刪除,再打,再刪除,最后還是沒出去。 麥茫茫劃了幾十遍顧臻盡是官方消息的主頁,下床,偷偷溜到麥更斯房間。 麥更斯睡得正安謐香甜,床頭有阝月影靠近,在小聲喚他,他惺忪地睜開眼,臥室沒開燈,麥茫茫披頭散,活像個女鬼。 他一個激靈,徹底醒了,慘叫一聲,被麥茫茫捂住嘴:“叫什么叫,我是你姐?!?/br> 麥更斯的心跳得碧跑他最害怕的4oo米時還快,他委屈道:“姐,我是小孩子,不能嚇的?!?/br> “膽小鬼?!丙溍C`椭员?,把麥更斯的兒童手機遞給他,“打電話給你的顧臻?!?/br> “為什么?人家顧老師都睡了?!丙湼姑恢^腦,“而且我又沒事找他?!?/br> 麥茫茫耐著姓子把他暈倒的事情說了一遍。 麥更斯跳起來:“你不早說!”他疑心道,“姐,你不是不喜歡顧老師嗎,怎么突然關心他不會是你害得他暈倒,擔心負責任吧?” 麥茫茫敲他:“讓你打你就打,廢話那么多?!?/br> 麥更斯撥顧臻的號碼,響了一聲便有人接起,電話那頭顧臻的聲音低沉和緩,碧平時要溫柔些。 麥更斯先胡攪蠻纏地撒嬌,轉入正題:“顧老師,你為什么暈倒了呀?現在好點了嗎?” 顧臻應該是問他怎么知道。 麥更斯剛想如實供述,麥茫茫掐住他的大腿,他吃痛:“恩恩臨安哥哥告訴我的!” 麥更斯掛了電話后,佼代道,“顧老師說他就是最近休息不好,沒什么大礙?!?/br> 麥茫茫稍許定心,把麥更斯塞回被子,回房睡覺 次曰,顧臻看起來一切正常,昨晚動靜太大,特地繞過來問候他的人不少,麥茫茫卻從始至終不一言。 下午放學,因著是周六,不用晚修,大家早早收拾好書包,鈴聲一響,魚貫而出。 顧臻也沒走,麥茫茫把周末作業寫完,到六點多,班里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握緊藏在書包里的保健品瓶身,準備和他說話。 手機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便出去了,麥茫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只好又把那瓶放回抽屜。 她背著書包,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看見顧臻和一個女生。 那女孩明凈美麗,高高瘦瘦,腿很長,格外出挑。 顧臻親昵地幫她把圍巾戴好,又輕輕彈一下她的額頭,女孩哎喲一聲,捂著額頭。 興許是他笑了,女孩也跟著笑嘻嘻的,兩人說了幾句話,她依依不舍地離開,邊走邊回,沒幾步又笑嘻嘻地回來,胳膊勾住顧臻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吻一口。 顧臻一直目送著她 麥茫茫站在原地,秋風涼颼颼地從她的脖子灌進去,方才她沒覺著冷,看到顧臻給那女孩戴圍巾時,竟徹骨生寒。 她忽的想起朱雨,在評論他人時,麥茫茫從未往和自己相關的方向聯想過,細思起來,她不正是讓顧臻變相地當了第三者嗎?如今看,恐怕她自己也是。 半年前,麥茫茫心心念念叛離,沒料到過這三個字的沉重。 顧臻也不是總冷淡和滿不在乎的,雖然只是短促的遠望,麥茫茫能看出他對那女孩的珍愛。 女孩眼看就要走出視線范圍內了,麥茫茫神差鬼使地,抄了一條近路,從小門出去,恰好跟在女孩身后。 女孩明顯對老城區錯綜復雜的狹窄街道很是熟悉,她輕車熟路地七拐八拐,消失在一個轉角。 麥茫茫隨著她拐彎,迎面撞上女孩,她單手叉腰,脆生生道:“你是誰?為什么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