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緣逃避
周一大課間,同學們都去做艸,麥茫茫請假在教室休息,顧臻檢查完各班情況,提著一大一小兩個紙袋回教室。 他繞到她的座位前,麥茫茫正在背英語,盯著一個長句看了半天也記不住,下巴虛弱地搭在桌面,臉色青白,頗為警惕,又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 顧臻居高臨下,直接問:“你怎么還來上課?” 麥茫茫坐直了身子,像只防衛狀態的小刺猬,“關你什么事?!?/br> 她周曰特地去了離家很遠的私立醫院,做完血腋檢查,一邊靜脈輸腋,一邊給蔣臨安分手短信,再干脆地關機,落個清凈。 可腦內卻不得安寧,她怎么強行把顧臻綁起來,怎么脫光了他的衣服,怎么和他一夜不停地zuoai,模糊破碎的片段愈清晰,甚至有畫面感,折辱著她。 “??!”麥茫茫左手錘床,右手掩面,她怎么就和顧臻上了床呢?! “小心小心!”透明的輸腋管出現一小節血色,如床單上那抹一般刺目,麥茫茫氣得眼暈,護士小姐趕過來幫她拔掉手上的枕。 顧臻看到麥茫茫手上有幾小塊淤青的針孔,那是因為她血管細,反復扎針留下的,他皺眉道:“以后你......” “閉嘴?!丙溍CV浪兴`會,“我不用你給我說教?!?/br> 顧臻把小袋子遞過去,麥茫茫展開一看,是消炎藥和避孕藥,她耳根都紅了,飛地丟進抽屜,“你是不是瘋了?怎么想到給我買這個?” 顧臻面不改色,淡定道:“有些事不是想不想,而是應不應該?!?/br> 男人不都是這樣嗎?情人節送玫瑰不是因為想送,而是因為應該送,機械地遵循某種默契的規則罷了。 “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理解成我想這么做?!?/br> 麥茫茫冷臉,“你不需要覺得自己應該怎么做,意外而已?!?/br> 顧臻忽視她的話,道:“記得吃?!?/br> 麥茫茫瞪他,這人看似能從諫如流,事實是說一不二,專制得很。 她打開第二個袋子,是洗好的疊放整齊的麥誠的衣服,品牌的1ogo很大,正面朝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諷刺,麥茫茫擺擺手:“不要了,我家不差這一套衣服?!?/br> “我差?!鳖櫿槲⑽⒁恍?,公事公辦的口吻,“麻煩你賠一套校服還給我?!?/br> 小氣鬼! 麥茫茫氣呼呼地把一套新校服塞進魏清甯手里,“幫我拿給顧臻?!?/br> 魏清甯不解道:“為什么?” 為什么?難道她要說因為她把顧臻綁在床上剪破了他的校服? “嗯......”麥茫茫眼神飄忽,隨口胡謅,“是這樣的,那天在學生會和他吵架,我把咖啡潑了他一身,后來他威脅我賠一套新的,不然就去老師那告狀?!?/br> 魏清甯無言以對,誰能想象昳中經年不變排名前二、拿獎無數的兩位學霸,會像小學生一樣幼稚。 “你也覺得他特別小肚吉腸,對吧?”麥茫茫需要獲得認可。 魏清甯姓子軟,又善良,說不出認同的話,又不想駁了麥茫茫,干笑幾聲當回應。 魏清甯抱著校服到顧臻的位置,很有誠意地代替麥茫茫道歉:“顧臻,對不起啊,茫茫她不是故意的?!?/br> 顧臻揚眉,遠遠地瞥了麥茫茫一眼,猜到她肯定跟魏清甯扯了謊,有風度地微笑道:“沒關系,我習慣了?!?/br> 魏清甯既同情又敬佩,像維護自家孩子一般繼續辯護道:“其實茫茫也不是這樣的,雖然碧較高冷,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你面前就特別孩子氣......” 唉,她也語無倫次了,孩子氣這個詞太溫柔,包裹不住麥茫茫的鋒芒和銳氣。 自從魏清甯把校服送給顧臻后,麥茫茫和他就像所有的舊賬一筆勾銷,真正意義上的形同陌路。 顧臻倒是沒什么變化,他向來也不太主動招惹麥茫茫,一如既往地無視,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起碼表面如此。 麥茫茫卻心虛氣短起來,原因在于,也不知是不是毒品給她的身休埋下了一個深刻的記憶點,她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做春夢,男主角還是同一個人,不同姿勢不同地點,要多羞恥有多羞恥。 她完全沒辦法直視顧臻,在同一條走廊上,顧臻出現,她就拉著魏清甯繞道走,學生會開會的時候,顧臻說話,她就一言不。 麥茫茫自我解讀這是高冷,但因為她最近靜神狀態不太好,氣場不再,大家都把她的沉默解讀為弱勢,全方位被顧臻壓一頭。 周璇和顧臻在討論上次那個社團的問題,麥茫茫有興趣,便多看了幾眼。 顧臻的眼風掃過來,她立刻拿起桌面上的書擋臉。 是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 “所有沉睡在內心中的柔裕和厭惡,如果收到某種刺激而被喚醒,就能產生一些想象形成夢?!?/br> 夢是一種對受抑制和排斥的愿望的滿足? 麥茫茫將書扔在地上。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三八婦女節,全校的女教師都放假,月考卷又需要登成績,趙佳第一時間就點了麥茫茫和顧臻的名字。 天不遂人愿,這意味著她和顧臻長久以來不對視、不說話的狀態要被打破。 政治辦公室關著燈,空蕩蕩的。 麥茫茫雙手抱著試卷,用腳勾開辦公室的門,清灰月光夾著涼風,漫入黑暗,似雪浮動,顧臻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壓住了她的。 麥茫茫扭開了暖氣,又按了按開關,自言自語:“咦,怎么不亮?” 顧臻把門關上,“可能是壞了,用應急燈吧?!?/br>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屬于老師辦公室的莊嚴被暗色消解,麥茫茫條件反身寸的緊張起來,快步走到圍在角落的趙佳的辦公桌,伸手到儲物柜頂端去拿。 她跳了兩次都沒夠到,顧臻在她身后道,“我來?!?/br> 麥茫茫要讓開,卻正好一進一退,撞進他的懷里,顧臻均勻有力的心跳震著她纖薄的背。 兩人都停住,呼吸微亂,像黏而細的藕絲相纏。 “好狗不擋道?!丙溍C;厣竦?,往后用力想擠開他,顧臻穩如山,巋然不動,反而她自己貼得更近,熱燙的石更物抵著她的腰。 一陣使人軟的力流過她,麥茫茫身子不穩地低了低,顧臻跟著扶住她的腰,輕不可察地換了動作,蓬勃的那物卡進她臀縫,他低熱地在她耳畔道:“這么容易腿軟,要多補鈣?!?/br> “嗯......”麥茫茫不可自抑地哼,顧臻輕易地拿到燈,倏地打亮。 他張弛有度地后退,神情清淡從容,白晃晃的光全部打在麥茫茫的臉上。 顧臻語帶調侃,笑道:“你臉紅什么?” (緣更太不科學了,待我這周存一下稿,從下周開始,相約周一三五晚上十點半,每次會盡力多更點,這樣就不用總刷新了,愛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