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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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估計覺得我太話癆了,就沒再繼續搭話,專注的干手里的事。 花店里的詭氣很淡,而且受到自然陽氣的沖刷,還在逐漸變淡。 按照這種速度,估計四五個小時左右,這些氣息就會消失的一干二凈。 我如果來的晚一點,根本無法發現。 “我聽人說,你們這花店里鬧鬼啊?!?/br> 我突然開口,把那姑娘嚇了一跳:“哎喲,你聽誰說的,這怎么可能嘛,這開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怎么可能鬧鬼嘛?!?/br> 我用手機,翻出那篇帖子,然后遞給她看。 她手下動作不停,快熟瞅完,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真的假的?不能隔了一層網絡就亂說話啊……前幾天確實有個男顧客,在我們這兒包了一束純滿天星的花束,難道是他發的帖子?” 我觀察著她的神情,還真是看不出半點兒說謊的意思。 “……這說的也太嚇人了,這讓我們怎么做生意???不行,我得拍下來,跟我們老板講一講這個事?!闭f話間,她打開手機,將手機網頁拍了下來,估計是發送給她老板了。 做完這個,她一邊跟我道謝,一邊道:“您放心,這絕對沒有的事,我天天擱這兒上班,而且這都什么年代了,鬼啊神的,我看就是他亂發,在網上找存在感的?!?/br> 我玩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估計是吧。你每天在這兒上班,真沒發生什么怪事?比如晚上,有沒有看見他說的白色人影?” 她噗嗤一聲笑了:“哎呦先生,要真有,我還敢在這兒上班?我掙錢不要命???” 話說到這兒,似乎也沒什么好聊的了。 我暗暗捏了個法訣,收集了一縷即將消散的詭氣。 配合追靈之術,一般很容易就可以查找到詭氣的源頭所在。 花店里安靜了下來,我去旁邊的咖啡店買了杯冰咖啡,溜達著喝完,她把花也弄好了。 我抱著一大束紅玫瑰走到角落里,騎著二八大杠回到事務所。 “送給誰?” 我一進門,老古就調侃了一句。 我道:“送給事務所里最帥的男人?!?/br> 老古于是笑了笑,長臂一伸,奪過花束:“謝了?!?/br>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看向謝驚蟄,剛想問他今晚是回家還是在事務所休息,話還沒說出口,一陣隱約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這聲音把我們三個人的注意力,瞬間全吸引住了。 是從馬昌平休息的房間里傳來的。 但現在才六點半,離他說的詭異來電還有好幾個小時。 這應該只是個正常電話吧? 微微一遲疑,電話鈴聲消失了,應該是馬昌平接通了電話,于是我沒去查看,準備施展一下追靈術,看能不能追蹤到花店詭氣的本體。 然而,我剛施展成功,那縷詭氣卻忽然一震,瞬間幻化成一張慘白慘白的女人臉孔。 我嚇了一跳,沒等反應過來,她就猛地朝我撲了過來,于是危急之中,我揚手一道攻擊法訣,將這張鬼臉給擊潰。 詭氣徹底消散。 我立刻反應過來,頓時覺得懊惱:“中計了!” 老古還在琢磨手里的玫瑰花,深深嗅了嗅,嘆息道:“它還能反追蹤,又是一個不簡單的詭物?!?/br> 說話間,老古手下一震,電光竄動間,那一大束紅玫瑰忽然炸裂,在事務所里化為漫天紅色的玫瑰花雨。 花瓣留下的剎那,我看見每片玫瑰花瓣上,都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 這次我看清了,是一張年輕姑娘的臉,有些過瘦了,所以整張臉很尖,跟動畫片里的蛇精似的。 慘白的女人臉,幾乎充斥我整個視野,全都冷冷的盯著我。 花瓣快要落地時,上面的人臉紛紛消失。 老古笑了笑,道:“它跟著你回來了?!?/br> 我倒抽一口涼氣:“我居然沒發現?!?/br> 老古道:“現在已經走了,你沒發現很正常,她是精,花中之精,只要周圍有能開花的植物,它就能乘著花卉無規則的移動?!?/br> 頓了頓,老古補充道:“所以,連都沒有抓住它……它已經跑了?!彼暰€看向事務所的大門口。 門外靠墻的地方是一叢薔薇,因為我們平時沒怎么施肥打理,所以上面只稀稀拉拉,掛著幾個不怎么大的花苞。 “花中之精……精怪、精靈,它們很少會主動害人?!?/br> 老古道:“是,但現在污染之力流竄,地氣失常,精怪靈體的真靈逐漸被污染,更傾向于作惡。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早做準備吧?!?/br> 一直埋頭工作的謝驚蟄聞言,若有所思的朝我看了一眼。 他并沒有詢問這方面的事,而是忽然道:“里面怎么沒動靜?”一邊說,他一邊站起身,視線朝著事務所后面休息區的走廊看去。 馬昌平休息的客房,就在走廊靠右側角落的位置。 謝驚蟄直接朝那邊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右手一張,古劍現身。 古扶也是一愣,原本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此時立刻起身跟在了老謝身后,口中還嘀咕道:“不可能吧,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說話間,沉著臉走在最前面的老謝,已經毫不客氣的打開了房門。 門里燈光是亮著的。 馬昌平縮在床邊,瑟瑟發抖,手機則在地上。 他抬頭看向我們,幾乎要哭出來:“他來了,他生氣了……” 第277章 猛鬼登門(上) “你冷靜一點,別害怕,出什么事了?在手機里?”我迅速上前拿起他扔在地上的手機。 手機上沒有殘留任何詭異氣息,打開查看,里面最近的一次通話記錄是四個小時前,顯示來電人是小姨。 謝驚蟄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人,當他提著劍,面容冷峻,身形挺拔的往房間里一站時,就讓人覺得無比的強大又充滿了正義感。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瑟瑟發抖,神情驚恐的馬昌平,在看見老謝后,就立刻挪著屁股,蹲到了老謝腳邊。 他估計是嚇的腿軟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一直事不關己的老古,此刻眉頭一皺,迅速走到了床邊。 這個房間的窗戶后面是另一條街道,但屬于人行道,禁止通車,種著高大的梧桐樹。 從窗口看出去,梧桐樹將路燈的光,切割成微弱而散碎斑塊,夜風吹動間,梧桐作響,樹影搖曳,光斑微弱。 一個人也沒有,鬼當然也沒有。 我看完通話記錄時,老古關上了窗戶,回頭問我:“有發現嗎?” 我道:“沒看見通話記錄,電話也沒有問題?!?/br> 古扶道:“我這兒也沒有發現?!?/br> 說話間,我們三人齊刷刷看向馬昌平。 按理說,事務所是不可能有詭物作怪的,無論是陣法的氣息,還是我們三個鑒詭師的氣息,往這兒一湊,尋常詭物都要繞著走。 除非不尋常。 這樣的配置,sr也要繞道避鋒芒,難不成是ssr? 馬昌平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能被ssr給惦記上?但凡到達ssr級別的詭物,在思維意識上,已經到達極度‘類人’級別,也就是說和人類差不多了。 它們有自己的目地,有自己的思想,甚至有自己喜愛的生活方式。 如果馬昌平真的惹上ssr,他第一時間就會被弄死,不會拖兩個月之久。 可如果不是ssr,又怎么能將氣息藏的如此隱秘,甚至還敢來事務所作怪? 腦海里一個打轉,我不禁升起懷疑來,問馬昌平:“你去精神病醫院看過?” 他一愣,露出一種被冤枉后的激動:“我當然去過醫院,我沒有問題,我不是精神病,我真的遇到問題了,你們、你們懷疑我在說謊?你們覺得我是精神???” 估計是小睡了一陣的緣故,他此時的氣色比下午來事務所時要好一些,連中氣都足了,說話叫嚷的聲音,不像下午那么微弱。 說話間,他起身連忙奪過我手里的手機,然后他去翻自己的聊天記錄:“看,就是這個號碼,就是這個電話號碼……”他指著手機,激動的遞給我們看。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最后我開口:“這個小姨是誰?” 馬昌平一愣,急道:“不是小姨,是小姨上面這個電話號碼!” 我不得不提醒他:“沒有,我們看不見你所說的電話號碼,這通話記錄最上面的,就是‘小姨’?!?/br> 馬昌平頓時臉色煞白,打了個哆嗦:“看不到,你們看不到,和我的朋友們一樣,和其他人一樣,你們也看不到……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嗚嗚……” 他抱著頭,蹲在床邊哭起來。 老古本質上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之前笑瞇瞇的和藹厚道都是裝出來的,此刻他懶得裝,于是在馬昌平蹲著哭嚎時,老古有些受不了,對我說:“你接的生意,你處理,趕緊把這玩意兒弄出去?!?/br> 我一噎:“這是個人,不是個玩意兒,我怎么弄出去?!?/br> 古扶沒好氣道:“我管你是丟出去,還是踹出去,反正別讓他吵,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我這暴脾氣?!?/br> 估計是老古看起來太不好惹了,他說完,馬昌平強行哽住了聲。 我想了想,把人直接扔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建議道:“離你說的十二點,還有三個半小時。這樣,你去大廳的沙發上睡,正好我手頭也還有些事,我在大廳守著,不信這樣還會有問題?!?/br> 馬昌平忙不迭的點頭。 謝驚蟄跟著收起劍,馬昌平瞪大眼,看著黑色古劍在謝驚蟄的手里消失,說話都結巴了:“劍、劍……怎么……” 我道:“別劍劍劍的了,那不是普通的劍,是法器。先去大廳吧,把被子抱上?!?/br> 古扶對于守在大廳沒什么興趣,回了自己房間,讓有事兒再叫他。 謝驚蟄今晚也沒有回去的意思,說萬一沒有詭物,八成就是馬昌平的問題;萬一有詭物,但詭物肯定就非同一般,他得留下來幫忙。 我感動壞了:“還是你靠譜?!?/br> 謝驚蟄回到了他的工位上,摘了眼鏡,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的合伙人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