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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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體力不支,再加上灌木叢難行,沒逃竄幾步就被我逮住了。 果然是孫眼鏡兒,此刻被我逮著,眼神渙散,渾身哆嗦,臉上、手上、脖子上都是大大小小,像是被什么利器給劃出來的傷口。 “啊——!??!”他被我抓住后,像是應激,叫聲更加的聲嘶力竭,瘋狂的掙扎,試圖掙開我的掣肘。 我意識到,他已經神志不清,沒準兒嚇瘋了。 瘋子的力氣是很大的,我擔心出事兒,立刻強行將他拖出了灌木叢。 “你看著他?!蔽野讶送平o憨憨。 憨憨接住人,立刻控制住,神情有些害怕:“眼鏡兒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的車呢……” 我道:“他、劉承、還有胖子,他們三個是一起走的。劉承失蹤了,車還在。他瘋了,車不在了……肯定是在這一節路段上發生了什么?!?/br> 我腦子里閃過詭異的老洋房和那些紅色的燈籠,再結合眼前的情況,我感覺,這場婚禮恐怕不是沖喜那么簡單。 傻憨憨用手拍孫眼鏡的臉,試圖喚醒他,但孫眼鏡兒只知道驚恐的怪叫。 傻憨憨嘆氣:“這瘋的挺徹底?!?/br> 我想了想,道:“車把路堵住了,咱們的車是不能開了……往前走看看,可能劉承他們在前面?!?/br> 于是,我們三人帶著瘋了的孫眼鏡兒往前走了一陣,沒看見賓利哥和另一個胖子,但卻看到了孫眼鏡兒和胖子的車。 兩輛車明顯追尾了,車身歪斜,形成了一個橫著的v字形。 手電光直直的照過去,可以看見孫眼鏡的車,駕駛位的車門開著。 估計當時撞了車后,孫眼鏡兒還沒瘋,所以立刻打開門下車了。 只是不知道他下車后發生了什么,居然被嚇瘋了。 另一輛是胖子的車,胖子三十來歲,紋著大花臂,愛嚼檳榔,說話總是勁勁兒的。 燈光打向胖子的車,駕駛位上沒人,但車后似乎有個人影…… 傻憨憨控制著孫眼鏡兒,我給齊姐使了個眼色,齊姐會意,提緊了西瓜刀,然后我倆向著胖子的車圍了過去。 靠近車窗,我打著燈側頭往后看,手里的燒火棍舉著,隨時準備攻擊。 然而,這一看,我卻嚇的一哆嗦。 一張扭曲的、充滿恐懼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是胖子…… 他蜷縮在車后座上,整個人都僵了,臉色慘白到發青,神情還帶著死前的驚恐。 我探頭往車里一看,燈光就直直的照在了他的臉上,那雙凸出的眼珠子,就這么和我對視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猛地伸手攔住了齊姐:“別過來!” 齊姐抿唇,看向我。 我沉聲道:“有死人,死相恐怖,你別看……”頓了頓,我補了句:“是胖子?!?/br> 齊姐倒抽一口涼氣,她估計也害怕,果然沒看。 我稍微緩了緩,便壯著膽子打開車門,從駕駛位爬進去,查看胖子的死因。 我必須得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否則,接下來出事的,可能就是我們三個了。 第233章 羅剎 近距離貼近時,我聞到一陣sao味兒。 胖子死前失禁了。 我心里一陣難受和憤怒,車隊里的人,都是隨即搭伙兒的,大家彼此之間都不算熟,唯一我比較熟悉的就是賓利哥,因為跟他搭伙的次數比較多。 加上這一次,我跟胖子只搭過兩次,前幾天還同桌吃過一頓席。 現在他已經死了,死的這么狼狽。 我只能忍著sao臭味兒查看他的尸體,很快,他的死因就找到了。 在他脖子大動脈處,赫然有兩個深深的圓孔,像是被什么東西咬出來的,傷口青黑。 他身上的血液被吸干了…… 我腦子里閃過兩個字:僵尸。 與此同時,我立刻從車里退出,然后去查看孫眼鏡身上的傷。 他身上的傷,看得出來,大部分是在荊棘叢里劃傷的,但在這些比較小的劃傷中,偶爾會夾雜一條深而齊的傷口,明顯屬于利器。 夜色中,我將燈光懟上他的傷口,湊近了細看,發現這些深的傷口都隱隱有些發黑…… 估計是我臉色太難看的緣故,齊姐和傻憨憨都滿臉擔憂看著我。 傻憨憨忍不住了,問:“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里面、里面那位是怎么回事兒?” 我道:“是羅剎?!?/br> “羅剎?”齊姐不解。 我道:“就是電影里的僵尸?!?/br> 齊姐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小洛,你、你是說有……有僵尸?你別開玩笑了?!?/br> 我抹了把臉,道:“沒開玩笑,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br> 其實,吸血僵尸是影視加工的產物,僵尸其實不吸血,會吸血的是羅剎。 它們看著很像,但其實是兩種產物。 僵尸是尸體陰氣未散時,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況,受到地氣的影響而產生的一種尸變。 它們只是會撲人,甚至只是驚起而坐,并不會有什么危險。 一般地氣平衡后,它們就會恢復成正常的尸體。 而真正會傷人嗜血的,鑒詭師稱之為‘羅剎’。 羅剎分為不同的級別,具體視年份而定,總之,越是年深日久的羅剎越是兇悍,對于血rou的渴望也越強。 如果按照詭案組指定的那套分級標準,普通羅剎的攻擊力,應該在r級,厲害一點的羅剎,就奔著sr往上去了。 我們術師、御靈和望氣者,在對付羅剎上并不擅長,相反,尸神是羅剎的克星。 至于劍師,他們本是鑒詭師中的最強戰力,對付任何類型的詭物,都是強勢的存在。 可現在,這里既沒有尸神,也沒有劍師。 無所謂,我會出手! 深吸一口氣,我道:“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這附近有羅剎。胖子、孫眼鏡兒,還有劉承,應該是半道遇上被襲擊了。胖子已經被吸死了,孫眼鏡兒逃過一截,但是瘋了,劉承……不知道,但愿他安然無恙?!?/br> 傻憨憨還是不太相信會有吸血僵尸這種事,估計是為了驗證我的話,他自己小心翼翼的探頭往車里看了,然后被嚇的連連怪叫:“我去,這、這太他媽嚇人了,那我們該怎么辦?” 我道:“不知道羅剎的等級。如果是一般的羅剎,吸了一個人的血rou,也吃飽了。如果是等級高的羅剎,一個人可喂不飽它……羅剎有領地,它只會在自己的領地范圍里狩獵,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齊姐皺眉,立刻掏出手機,一邊cao作一邊道:“車開不了,看能不能叫到網約車,讓他在路口等我們……嘶,沒信號!” 我不意外。 羅剎是詭物的一種,但凡詭物,身上的磁場就會干擾到信號。 但是,為什么我感覺不到詭物的氣息? 一般,鑒詭師如果察覺不到詭物氣息,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很強,氣息可以完全收斂起來。 我越想越覺得心慌,顧不得多想了,忙招呼道:“算了,回車里,把重要的東西拿上,先離開這地方,上了國道可能好些?!?/br> 當即,我們回去取了放在車上的證件一類的,然后便帶上瘋了的孫眼鏡兒和昏迷的吉祥馬,一行五人沿著這條荒林中的單行道狂奔起來。 為了防止孫眼鏡兒大喊大叫,惹來那玩兒,我們還將他的嘴塞了起來。 本來我打算背上吉祥馬的,但齊姐看出來我比較‘懂行’,擔心萬一有事,我騰不出手應對,就強勢的把吉祥馬撈過去,自己背上了。 好在她不算矮,再加上體重不算輕,所以挺有力氣的,就將體型偏瘦的吉祥馬給一路背上了。 這條路開車不算長,十多分鐘左右,靠兩條腿還是得要一會兒。 我們帶著兩個人,速度也很難拔快,好在路上沒出現什么問題,一直到上了國道,我們才稍微松了口氣。 傻憨憨氣喘吁吁的,問我:“是不是安全了?” 我看了看國道上黑乎乎的環境,搖頭道:“人多的話,人氣旺點兒還好,但這國道……連路燈都沒有,算了,稍微歇口氣再繼續走吧,等什么時候手機有信號了,才算是徹底安全了?!?/br> 我這么一說,齊姐和傻憨憨就紛紛去看自己的手機,然后臉就垮了。 還是沒信號。 我并不意外,這是當然的。 羅剎的速度很快,所以它們狩獵的領地范圍,往往也會更廣一些。 傻憨憨這時候卻不傻了,忽然道:“這地方平時都不見有人,那羅剎肯定經常挨餓,咱們說不定是被騙過來的!會不會是新郎家……” 他瞪大眼,用目光詢問我。 齊姐喘著粗氣,道:“可新郎家是人啊,你覺得,是人在幫羅剎騙食物?” 傻憨憨抓了抓頭:“我也想不通,反正新郎一家肯定不對勁……還有那新娘,正常人誰會接受沖喜???這個年代,說不定新娘也是同伙!” 我讓他別瞎猜了,猜也沒用,還是趕緊跑路。 于是,我們只稍微歇了氣,就繼續順著國道一路跑,一邊跑一邊注意著手機信號。 “這眼鏡兒,看著瘦不拉幾,真沉??!我想把他扔咯!”傻憨憨痛苦的抱怨,畢竟挾持著一個掙扎的瘋子跑路并不容易。 他話音剛落,齊姐忽然啊的叫了一聲:“劉承!” 劉承?劉承就是賓利哥。 他在哪兒? 察覺到我和傻憨憨搜尋的視線,齊姐抬著下巴示意:“那兒,在那兒……他、他不對勁啊?!?/br> 順著她示意的位置,我們才發現,賓利哥正站在國道右側的邊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