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公主登基了 第99節
曲大一看?, 當?即道:“我?不認得?!?/br> 昭昧笑笑:“嗯,你是不認得?!?/br> 曲大有?些摸不著頭腦。 昭昧又說:“下一個?!?/br> 又有?人?帶上什么, 走到所?有?人?前方,“噗通”一聲, 重?重?地砸在地上。 昭昧道:“這個你該認得了?!?/br> 曲大想也不想:“我?不認——” 話到一半,他控制不住地震驚。 這人?他認得!那個他母親埋伏在曲二軍隊中的?細作!他還沒死! 很快,他又為自己這短促的?停頓感到懊惱,立刻更大聲地說:“不認得!” “你的?反應可不像?!闭衙琳f:“他的?反應也不像?!?/br> “大郎!”細作驚惶地喊。 曲大冷笑:“公主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罪名要栽到我?的?頭上嗎?他們自然是認得我?的?,畢竟我?是父親的?長子,可我?并不認得他們?!?/br> 曲二踢了細作一腳,道:“你來說說,你是怎么認得我?大兄的??!?/br> 細作一哆嗦,麻利地說:“我?是大郎埋伏在您軍中的?細作,本來一直都沒什么事情的?,就是之前那次,打淮北城的?那次,大郎突然見我?,說有?件事情要我?去做。他畢竟是大郎??!我?哪里敢推辭?就,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曲二問:“他吩咐你去做什么?” 細作瞄曲大一眼,又瞄曲二一眼,結結巴巴地說:“他要我?,要我?聯系山匪——” “他信口?雌黃!”曲大粗暴地打斷他。 細作嚇得向旁邊挪了挪。 曲二道:“他還沒說出什么呢,大兄倒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啊?!?/br> 曲大自悔性急,辯解道:“難不成他還能說什么好話嗎!” “說不定呢?!鼻痪?,又向細作:“你繼續?!?/br> “要我?聯系山匪,讓他們攻擊河圖娘子帶領的?軍隊,說隊伍里有?一個伍長,是向導,拿著地圖,要山匪們把這個向導抓走……” 曲大又喊:“一派胡言——唔!” 昭昧使個眼色,鉞星就拿襪子把他的?嘴堵上了。曲大眼睛一翻白,差點厥過去。 昭昧抽了抽鼻子,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讓了讓。 曲二嘴角也掠過淺笑,又道:“是否是胡言亂語,一問便知。當?日攻打淮北城,大兄你本不在行?伍之列,然而我?曾探問守門小吏,卻得知你曾離城許久不歸,時間恰在進軍淮北城前后。這總該不假?!?/br> 曲大被堵住了嘴,仍堅持不懈地哼著,用眼神飛著,任誰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假的?,都是假的?!” 可當?一方缺席了這場對峙,那么,這場對峙的?結果便已注定。 將領們交頭接耳,過了半晌,有?人?問:“所?以,公主是要為河圖她?們討回公道嗎?可她?們畢竟活下來——” “不!”昭昧斷然道:“不為她?們,為我?!” 將領們剛剛平復的?心情又起伏起來,驚愕道:“為您?您又怎樣了?” 昭昧一腳踩上最?初扔在地上的?那具尸體,道:“此人?,曾刺殺于我??!?/br> 眾人?大驚失色。 曲大也終于明白這一場局是為何而設,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劇烈掙扎起來,再顧不得襪子臭氣熏天,拼命用舌頭去頂。 昭昧道:“曲刺史帶兵前往揚州城時,我?在日居遭到了此人?的?刺殺。若非有?高?人?保護,此時恐怕已一命嗚呼!我?貴為公主,如今竟有?人?膽敢對我?動手?!?/br> “這分明是,”昭昧語氣憤然而擲地有?聲:“大逆不道的?死罪!” 滿室皆靜。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也不敢說話。過了半晌,才有?人?問:“公主,您的?意思是,這是大郎所?為?” “顯然,他與我?有?仇。河圖是我?的?人?,又為邢州效力,而他身為邢州刺史的?長子,一不顧邢州的?利益,二不顧我?的?顏面,竟膽敢謀害我?的?人?馬。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有?殺我?之心嗎?”昭昧銳利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有?的?人?張口?欲言,又被昭昧截斷:“還是說,你們以為,這邢州城內,還有?我?的?敵人??” 誰也不敢承認此言。 只是,他們心底多少泛著疑惑。實在是,謀殺河圖與謀殺公主,完全是兩種?厲害,直接由前推后,對曲大未免不公,但再一細想,曲大實在是很有?理由忌恨公主。 遠了說,他們還記得當?初公主剛剛來到,曲大是怎樣一個咬牙切齒的?態度。近了說,曲準即將和公主成婚,此舉明顯影響頗大,曲大不能左右父親,便只能拿公主開刀。 邏輯完美?——但也只是推測。 整個事件最?大的?漏洞就是,沒有?直接證據。 可沒人?再表示質疑。無她?,因為曲二站在昭昧身邊。 能夠在曲準麾下坐到這個地位,亦不是無腦之輩,他們面面相覷,本想發言的?,此刻也都噤聲,表現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曲大越發著急,掙扎得堪稱瘋狂。 突然,襪子掉了出來! “你殺了我?父親——” “噗?!?/br> 人?頭落地。 昭昧沒容他說完,利刃已經出鞘,如以往千百次那般,熟練得不需要去看?,就已經順滑地砍入骨節,送下他骨碌碌的?腦袋。 “公主,你——”有?人?驚立而起。 昭昧輕抖刀身,抖落血珠,抬眼道:“我?怎么?” 有?人?吸了口?氣。 無論?昭昧速度多快,他們都聽清了曲大的?話。因為知道自己只有?一句話的?工夫,曲大干脆放棄辯解,選擇直接捅破昭昧的?卑劣,一旦昭昧的?目的?為人?察覺,他的?危機自然迎刃而解。 可昭昧并沒給他多活片刻的?機會。 將領們神情猶自驚疑不定,而昭昧鎮定自若,嘲輕飄飄一句:“狗急跳墻,不過如此?!?/br> 將領們看?向曲二,見曲二神色從容,不得不把屁股坐回去,也終于想清了這全部。 是啊,曲準死了,曲大和曲二之間,也就有?個人?要死了。 結果便是,曲二先發制人?。死的?是曲大。 假若曲準的?位置一定要由子嗣來繼承,那么他們自然更支持曲二。 曲大于軍事上毫無建樹,而曲二卻在幾次戰斗中積累威望,此番更是親自拿下揚州城,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想開了這一點,曲大的?死也就無足輕重?,昭昧身上的?疑點也都失去了追究的?意義。 一切結束得順利。 將領們一一退去,來的?時候想著昭昧與曲準即將結成的?婚禮,走的?時候想昭昧和曲二究竟是什么關系??傊?,伴隨著曲準的?死,邢州的?格局即將發生變動。 客廳中很快剩下寥寥幾人?。 曲大斷頭時噴涌的?鮮血濺了滿地,有?隸臣前來處理。昭昧看?向鉞星,皺起眉頭,說:“你多久沒洗澡了?” 鉞星不自然地別開臉。 “來人?,帶她?去洗澡?!闭衙寥滩蛔∵~出一大步,離那襪子遠點,說:“必須洗得干干凈凈!” 鉞星不情不愿地被帶走,出門時還忍不住抓著門框看?她?,那鐵鑄似的?黑臉上,竟好像現出一點可憐巴巴的?神情。 昭昧扭頭不看?。鉞星就這樣被扒走了。很快,襪子也被勇士撿走了。 昭昧松一口?氣,向曲二道:“看?起來,多數人?仍支持由你來接任?!?/br> 曲二道:“還有?些人?大概更希望自己來接任?!?/br> 昭昧道:“所?以,你要小心?!?/br> 曲二答:“嗯?!?/br> 曲二很快離開。他走后,另一個人?踏入了日居。 來之前,陸凌空先去見了江流水。 沒有?人?知道江流水出城去做了什么,只有?她?們這些在揚州城戰斗的?人?,才知道她?在其中起了怎樣重?要的?作用。 若沒有?她?,河圖會死,女兵會死,而曲準卻會好好活下來。 可有?了她?,她?幫助昭昧實現了一切。 陸凌空問:“為什么?” 江流水折著膝上蓋毯的?邊角,說:“能讓自己的?所?學發揮作用,不是很好嗎?” 陸凌空問:“只有?這種?方式嗎?” 江流水笑了,笑容很淡:“是我?只喜歡這種?方式——和你一樣?!?/br> “哈。和我?一樣?!标懥杩招ζ饋?,突然在地上猛踢一腳,狠狠踹飛一塊石頭。 她?大聲吶喊:“她?卑鄙!” 江流水道:“招式何分優劣,好用足矣?!?/br> 陸凌空憤憤道:“她?就是故意的?,讓我?去射那一箭。她?根本就知道,一旦我?射出了那一箭——” 她?停頓了,認真地說:“我?就再也回不去了?!?/br> 她?將永遠記得那一箭射出時酣暢淋漓的?感覺。 那感覺無數次在她?心中翻涌,勾著她?再難放下。 江流水問:“那你還走嗎?” 陸凌空又恨恨踢出一塊石頭,大聲:“我?不知道!” 她?扭頭走出。走入了日居。 昭昧正端坐著等她?,當?她?走來時,昭昧也起身向她?走去。她?們共同駐足,間隔著三步遠的?距離。 陸凌空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想做什么?” 昭昧直言不諱:“稱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