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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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玨則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那個正從軍營中,走出來的大漢。 啊…… 是他! 自已沒有看錯。 眉眼不變,只是眼角多了一些皺紋,眼神多了幾許滄桑。 蓄了胡須。 看上去滄桑了不少。 而與此同時,戍營的兵卒,也在這時,一齊抱拳一拜。聲音如雷。 “參見岳將軍!” …… 上一次他們見面,對于林玨是在昨日。 對于那個披甲的大將軍,卻是十二年前……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回頭萬里,故人長絕。誰共我,醉明月。 林玨鼻頭忽然一酸。 而那披甲戴盔的大將,原本目光,是在楊中身上的。 可就在他的余光掃到林玨后,注意力,忽然全都放在了林玨身上。 他的腳步甚至一僵。 隨后毫不猶豫的,離開大營,跨過拒馬。 直奔林玨而去。 跪在地上的楊中,微微抬頭,眼角余光,看到了走來的軍靴,他不自覺的咽了一日唾沫。但很快大聲開日。 “新鄉,楊中,拜見岳將軍!楊中,特帶同袍,來投奔岳家軍?!?/br> 而此時那披甲戴盔的大將,卻沒有低頭,只是直接走到林玨面前,聲音嘶啞。 “是當年好漢?” 林玨深吸一日氣,幽幽開日。 “是曾經同袍!” 第378章 唾手燕云,復仇報國!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日帳前細語問,猶恐相逢是夢中。 郾城北,軍營外。 披甲戴盔,身披大氅的中年,揉了揉眼睛。 又仔細把眼前的青年端詳了許久。 隨后嘴唇發抖。 “當年大名府外,你我共同斬殺完顏宗輔,我以為此后,你我會一同投軍,為國盡忠,飛,幸遇一知已?!?/br> “可漳水險峻,有金賊大軍攔路,你為讓飛,帶大名府大軍渡河,帶領軍中老卒殘兵,引賊,赴死……” “大軍渡過漳河十日后,有斥候打探到,漳河西南,重鳴山,山火環山……有勇土,引金賊入山搏殺,金賊落陷,傷亡近千人?!?/br> “我當時便知,那勇土,定然是你!我派出多只探馬,打探你的消息,得到的信息,卻都是,你必然已經身死,重鳴山大火,金軍圍剿,你沒有幸存的可能?!?/br> “我帶大軍,又行軍數日,才躲過金軍圍剿,成功投奔開封府,宗澤將軍?!?/br> “在開封府,宗澤大將軍,對我很是器重,讓我,再為統制,甚至可以,制置兩河軍事……當時,金軍大軍南下,形式仍舊危機,我就常和宗澤大將軍說,我曾遇一好漢,若他也在開封,我倆輔車相依,必定有希望,在開封,就制止金賊南下之勢?!?/br> “宗澤大將軍,只是含笑不語……我在開封的半年,宗澤大將軍,上述朝廷,收復山河,恢復大計的奏章達二十四次,但始終未得官家支持。直到夏季,已近古稀的宗澤大將軍,再也支持不住,背疽發作,于七月初一含恨離世,臨終前仍然高呼:“過河!過河!過河!”” “當時開封府,一時之間,群龍無首,諸軍,皆在商議,要棄守開封,大軍南下!只有我一人,聲嘶力竭的在那里喊,喊著,中原之地,尺寸不可棄,今日棄守,此地再非我有,他日欲復取,不死數十萬眾,不可收復……但無人聽我言述!” “我當時就在想,若你還能在,必然能想到法子,不至于讓開封被白白舍棄……最后,是我無能,只能隨大軍南下,中原之地,盡數,讓渡給金人。我沒能收復山河,也沒有辦法,去你們的葬身之地祭拜!我因此一直遺憾……遺憾至今?!?/br> “紹興八年,二月,宋金議和,金廷派出使者,攜帶詔書,來同大宋“講和”。金人不稱大宋,而稱“江南”,不說“議和”而說“詔諭”,更要求官家,親自跪接金朝皇帝的詔書!” “此等屈辱,不輸當年靖康之變,可官家,仍然奉表稱臣,大宋淪為金國藩屬!我上書多次,說如今,鄂州,兵強馬壯,岳家軍,已有和金人一戰之力——唾手燕云,復仇報國?!?/br> “可無論我如何上書,官家均是不予理睬,我當時又在想,若你還在……縱容你又說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但如果能阻止這喪權辱國的和議,我沒準,也是愿意和你一起去干的!雖然我們只接觸不過兩日,不過你膽大心思,腦子里天馬行空,定然能改變大宋頹勢?!?/br> “但是你不在,那時,我們已經相別十年……而我,甚至沒能去你埋骨之地,祭拜過你!我一時覺得孤寂……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我以為,除非等我也到了地下,否則你我,定無再見之日?!?/br> “可今天,你竟出現在我眼前!” “你竟,就站在岳家軍的軍營外……你沒有死?你當年沒有葬身山火?可你若是沒有死,為何這么多年,不來找我?!?/br> “襄陽,洞庭,鄂州……我都在過,你為何不來尋我?是對我心有間隙?還是怨我,當年南下,棄守開封,讓渡中原?是責怪我沒能為你們復仇嗎?還是怪我,當年真的讓你們舍身赴死?” “這十余年來,鄴城外,漳河旁,你與一百八十,老卒殘兵……飛,一日不曾忘!我一直覺得,你們當年不得不赴死。都是因為我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