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做了什么?”盛星河大驚,但意識和身體仿佛在此時分離,腦海中的抗拒命令,現實中身體卻反而更加貼近上去。 他眼皮也越發沉重。 “抱歉……發情期中的妖族,也會影響另一半?!?/br> 可惡,明明一直說著抱歉的話,做出的卻是如此惡劣的事。 盛星河控制不住地閉眼前,似乎看到了一個拔地而起的高大身影。 他騰空的身體從高處墜落,失重感帶來的眩暈終于讓他徹底陷入昏迷。 然后在即將觸地時,一條在月光中絢爛璀璨的銀白色長尾卻倏忽將他的身體卷起,隨后小心翼翼地舉高。 龐大的妖族一圈一圈,將這瘦小的人族身影漸漸包圍覆蓋。 像是巨龍守著最珍貴的寶藏。 第五十四章 天穹廣袤,日光明媚,越過半開的花窗,襯得室內一片透亮。 盛星河驀然掙開了雙眼,喘氣直起身來,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因對方力度過大而余下的酸痛。 貓兒眼近乎凝滯地瞪著虛空一處,好一會,眼珠才重新轉動,他茫然地打量四周,卻見房屋陳設和睡前別無二致。 他還在落霞院內。 ? 剛睡醒的思緒本來就還處于混沌迷茫中,加上這一幕,讓盛星河原本堅定的事實產生了一絲動搖。 難不成,昨晚真的如江平野所說,一切都是夢? 月夜下那張艷如芙蕖的臉,吞吐間近乎要灼傷人的熱氣,以及鳳眼中對他毫不掩飾的、如野獸般的渴求,其實都是一場夢? 現實和夢境模糊了界限,想到昨夜見到的江平野如此一反常態,盛星河越發覺得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畢竟,堂堂太子,怎么可能會在赤瑯府里莫名其妙被人下-藥? 更何況,就算下藥,躺在太子床上的人又怎么會是他? 更別說昨晚江平野那明顯一副對他有意思的神情。 根本不可能好嘛! 他們分明只有純潔的父子關系! 盛星河一拍額頭,覺得不可思議,喃喃自語:“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關鍵還如此真實,要不是在落霞閣醒來,加上自己身上什么痕跡都沒有,他幾乎都要懷疑是真的了。 “不會又是夢貘搞的鬼?” 想到上次同樣荒誕無稽的春-夢,盛星河越想越有可能。 當即起身,在床榻四周翻找起來。 不行,如果真的是夢貘,他可要先一步把夢球給藏起來,萬一被別人、尤其是他爹看見了,那他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床榻上意料之外的整潔,看來他昨晚睡覺還挺規矩,盛星河正想著,便在自己方才躺下的被褥間,發現了一點細碎亮光。 他抬手撿起,驚奇發現那是一枚銅錢大小、形狀如葉的銀白色碎片。 銀白葉片晶瑩剔透,觸手溫潤,稍一流轉,細碎的切面便將日光分割成絢爛璀璨的光線,倒映出盛星河無數個細小的身影,如同一塊頂級鉆石。 貓兒眼中浮現驚艷,盛星河湊近了瞧,發現葉片頂端狹長處還有一個小小的洞眼,恰好可以穿過。 “這是什么東西?”盛星河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葉片,但怎么會莫名其妙跑到床上? 難不成是赤瑯碧藤上的變異種? 但除了綠色和黑色,似乎沒有見過那根千絲藤還有其他變化。 況且,就他那殘暴血腥的千絲藤,必不可能有這么純凈璀璨的葉片! 盛星河思索未果,卻又對這葉片喜愛得緊,也不知為何,看見這剔透葉片便覺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把玩一會兒,便拿出小白,準備用紅線掛了吊在劍柄上,這么亮晶晶的東西,小白那炳臭美劍肯定喜歡。 不過,小白剛一拿出,便半死不活掉在了床榻上,一動不動,像是累極,同平時一副恨不得作威作福的大哥劍很不相稱。 這是怎么了? 盛星河覺得今天一醒來,怪異之處甚多,偏偏又毫無頭緒,只好暫時壓下異樣,拿著穿過金線的葉片,就要往小白身上戴。 然而還方才還裝死的劍靈一看見銀白葉片靠近,瞬間一蹦三尺高,連身上華麗的劍鞘都在顫動,避之不及地瞬移到了三丈之外,只留下盛星河雙手還舉在半空作掛東西的姿勢,紅線上的葉片隨著微風搖擺,折射出萬千變幻光線。 “稀奇,你竟也有不臭美的時候?” 這可是做出連死人劍鞘都能偷的劍靈,這次居然不要這么璀璨的葉片?還表現得這么慫! 盛星河緩緩低頭,看了下閃閃發光的銀白小葉片,心頭一動,順手掛在了腰間一側。 他身上仍是一身雪白寢衣,銀白晶瑩的葉片幾乎要隱沒在一片白中,卻又隨著主人走動,流轉出奪目光線,在鮮艷的紅線襯托下更是耀眼的緊。 盛星河嘴邊不由勾起一抹笑,拍了拍腰間的小葉片。 不遠處的小白看見他的動作,抖得更厲害,隨后化作一縷白光飛來,直直扎進了儲物戒中,怎么喚也不出來了。 盛星河撓撓頭,便將它放在一邊,正準備繼續尋找,看能不能找到夢貘殘留的痕跡,以及那顆記錄他荒誕夢境的夢球。 然而他剛一彎腰,還不待翻找床榻,身后便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有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