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攻按時下班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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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們二人,才是今天晚宴的主角一樣。 只是在在場人紛紛調轉視線,把目光投向另一人時,本就無聲的宴廳,迎來的卻是更長久的靜寂。 如果說盛知予是以美貌聞言,那么陸辰庭便是以對方身側一只無論怎么驅趕打罵,攆都攆不走的舔狗而著名,不少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們也自然而然把對方的形象的與傳聞中的“瘋狗”畫上等號,可眼下出現在眾人視野下的少年……卻分明和傳言中,有著天差地別的形象。 那是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眉若遠山,唇如點朱,冷若白瓷的面容如泉中美玉,泛著清冽的寒光。 任誰見到,都無法不驚嘆于他的容貌。 “那是……”人群里,有人不禁出聲,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陸辰庭?” 他聲量不算大,但足夠此刻針落有聲的宴廳里讓大部分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不知為何,聞聲的盛知予心猛地一跳。 那就是陸辰庭? 男人無心的話再一次回響在他的心間,慌了神的盛知予本能的張惶反駁。 那怎么不是陸辰庭? 只是他不甘辯駁的話只來得及到他的嘴邊,下一刻,他便與江瀟寧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雙不見絲毫情緒的眼眸,如林間的沉潭,見不到任何水波蕩漾。 陸辰庭以往注視著他的眼神也是一樣,沉穩的可怕,看不見情緒波動,可盛知予從來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而這一次,沒有緣故的,他感到極大的不安。 辰庭他……怎么了? 剎時,盛知予的思緒雜亂起來,他連忙冷靜下來,讓自己定了定心神。 他是來赴宴的,對的,辰庭也是來赴宴的。 一如找到了什么竅口一樣 盛知予的心逐漸明亮起來。 他知道辰庭會來赴宴的。 不易察覺的欣喜浮上盛知予的心頭,他也并未發覺自己對“陸辰庭”的稱呼變為了更親昵“辰庭”二字。 或許是出于江瀟寧近兩個月都與他無一交流接觸的緣故,又或者是他有所感如今的“陸辰庭”并不會如他一開始所想的在各個方面上給予細微的回應,讓盛知予心知肚明對方還愛著自己。 經過多次驚慌和無措的他在心底一遍遍復述“辰庭”二字,仿佛這樣就可以通過稱呼上的親昵來拉進和更改如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 辰庭一定還愛著他。 盛知予反復告訴自己。 他依然選擇相信如今陸辰庭的不理會只是因為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只要自己再向他服軟,道歉,他們還是能回到一開始的樣子。 只是時間問題。 是的,只是時間問題。 盛知予的心稍稍緩和了一些。 辰庭還是喜歡他的,如果辰庭真的不喜歡自己了,他不會在明知自己也應約的情況下來參加的宴會。 僅有的一絲在見到淡漠的江瀟寧而重新浮現慌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盛知予重新獲得了心安。 只要確認辰庭還喜歡著他,他就知道怎么繼續示弱讓辰庭心軟。 只要…… 并不知道此刻盛知予心理活動的江瀟寧收回了目光,現下宴廳依舊安靜,但他不以為意,雖然和本意相違,引起了一眾人的注意,江瀟寧還是首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隨后落座。 回過神的盛知予見此也入了座,他并沒有和江瀟寧在同一張桌子上,但也與對方隔得不遠,目光時長落在對方身上,似乎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讓陸辰庭感受到他追夫的決心一樣。 而隨著風波當事人無波瀾的會面,廳內剩余的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直到十幾分鐘后宴會的正式開始,晚宴也終于迎來了它真正的主人——景川寒。 對方身著面料貼身的西服,手端高腳杯,在景父的帶領之下,與商圈的各個名流碰杯結識,兩人不過多時便來到了江瀟寧身前。 “陸先生?!遍_口的是景父而并非景川寒,他先行來到江瀟寧面前,笑著介紹了自己身后的景川寒,“這位是幺兒景川寒?!?/br> 身為長輩,景父并不需要和江瀟寧碰杯,對方手中的空無一物也正說明了這一點,江瀟寧見此起身,手持高腳杯看向了景川寒,“景少?!?/br> 景川寒的臉說不出的難看,他緊緊盯著江瀟寧,面色極其不善,似乎有什么話要對他說一樣,只是礙于眼下的情況,只能強忍了下去,勉強的動了動嘴角,和江瀟寧碰了一下杯,“陸少?!?/br> 說著,他便把高腳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飲而盡,抬眼卻見眼前的人極其小心的傾斜起高腳杯,抿著嘴碰了一點,等對方放下高腳杯時,杯中的液體線不降分毫。 景川寒也沒看到對方的喉間有吞咽的動作,只有那張淡色薄唇的唇珠上,似乎染上了一滴紅酒。 陸辰庭他根本沒喝。 他差點氣炸,“你——” 只是“你”字剛來得及從他口中吐出,下一刻,景川寒便及時收住,將嘴角的剩余話語強行咽了下去,只留下了一聲急促短暫的音節。 所幸景父并未察覺,在與江瀟寧碰過杯后,對方便帶著景川寒離去。 臨走前,在違心的一句“再會”后,景川寒手端高腳杯,跟著景父離去,臨走前,不知出于何種緣故,他又回頭看了眼江瀟寧,便見到對方放下高腳杯,用手背擦了擦了嘴唇,將僅有一滴碰在他唇珠上的紅酒抹去。 景川寒手不自覺的攥緊,幾乎沒把手中的高腳杯捏碎。 只是離去的他并不清楚,江瀟寧不喝紅酒的舉動并不是刻意的羞辱。 哪怕經歷了三個世界,他的酒量也沒有絲毫的長進,反而有倒退的跡象,宴會上的紅酒有16.2度,這對一小杯啤酒就能醉倒的江瀟寧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度數了。 因此他才格外小心,連一口也不抿,當心自己醉倒。 而在景川寒的離去之后,江瀟寧收到了段明硯的消息。 ——怎么樣,完成了嗎? ——完成了。 江瀟寧極快回復了消息。 劇情的進度條在他和盛知予對上視線時便從37%進展到了45%,也意味著這一小節的劇情已經完成。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這個世界的劇情便已經過半,所完成的三小節劇情也如出一轍,內容僅是盛知予見了他三面。 哪怕已經習慣,江瀟寧也還是無法理解這其中“火葬場”三字的具體表現在哪里,他明明記得上一個世界里,光是第一個追妻點,傅成朝便連續探班了一個月不停歇,更不說接下來的一年他都緊跟在了蘇辭洛身后。 相比較之下,盛知予的追夫火葬場更像是兒戲。 不再多想,江瀟寧收回了思緒。 段明硯的消息也在此時發送了過來,對方的話依然簡潔。 ——等我接你。 ——好。 編輯完單字后,江瀟寧點擊了發送。 而在回復完段明硯的消息后,他也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尋找一個不顯眼的出口離去。 早在完成劇情的時候,晚宴對于他而言便已經結束,只不過礙于那時的宴會剛開始,景父也還沒上前和他打過招呼,應約了直接走人有失禮儀,江瀟寧便在宴廳內留了一小陣子。眼下事情都都已經完成,他也沒有多留的必要,和段明硯聯系后,江瀟寧便從側門離開了宴廳。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的是,自己剛走出宴廳不久,身后便傳來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以為只是他人有要事的江瀟寧起先并未在意,直至那陣腳步聲在接近自己后緩了下來,意識到什么的江瀟寧陡然一怔。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所有反應,下一瞬,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堵在了他的面前,與此同時,咬牙切齒的嗓音傳入他的耳畔。 “陸辰庭!”! 第82章 傳聞中的追夫火葬場(十二) 江瀟寧頓下了步伐。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景川寒。 因為急著趕來的緣故,他喘息急促,胸膛起伏劇烈,只是這樣上氣不接下氣的當下,他一雙眼仍死死黏在了江瀟寧,眼里怒火熊熊,仿佛要在對方身上燒出一個洞一樣。 江瀟寧沒有給予理會。 他并不想和景川寒有過多接觸,往左側邁了兩步,要從旁邊走過。 卻不想景川寒跟著踏步,又一次堵在他面前。 對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江瀟寧只能停下,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只是“你想做什么”這幾字還沒來得及從他口中冷聲道出,目光不善的景川寒先開了口,他聲音極沉,似乎在竭力壓下著自己的怒氣,語氣里卻還是帶著難以遏制的惱火,憤聲質問,“陸辰庭,你就是這么對待知予的?!” ——傅成朝,你就是這么對待辭洛的?! 過于重合的話語讓江瀟寧不禁在剎那幻視了上個世界的祁應衍,他因此怔了一秒,回過神后的瞬時眉間輕蹙,“我怎么對待他?”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少年的語氣格外平靜,宛如只是在和他進行一場在普通不過的對話而已——如果不是景川寒看見了那雙徹透的雙眸里一閃而逝的困惑的話。 他的怒火因此在聽聞到少年平淡的話語里燃得更甚,又在看見對方不解的眼眸時陡然一降,在意識到了什么的最后,他又重新惱怒了起來。 如同過山車般一上一下的情緒也在此刻終于得以結束。 “陸辰庭?!本按ê难垡獓娀?,“你什么意思?!” 江瀟寧聞言不由得又一次鎖起了好看的眉,那雙帶有淚痣的桃花眼里也流露出了些許不可置否。 “字面的意思?!彼俅位卮?,依然是一貫沒有波瀾的語調,話落之后,江瀟寧便要離去。 和景川寒這個性格的人是不能溝通的。 心知這一點的他不想再留下和對方糾纏,卻在準備再一次繞路離去時手腕猛地被攥住,那力道大得有些過分,江瀟寧便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陸辰庭,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你……” 江瀟寧本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只是他抽了兩下都沒能把自己的手腕扯出半分,對方的力道卻反之加大,江瀟寧有點生氣。 “你想做什么?”他提了一點聲量,惱火的看著景川寒,只是語氣還是沒有什么重音,不看神情的話絲毫察覺不出對方生氣的跡象,“我和盛知予已經走分手了,他也同意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關系了,你想來做什么?” 像只沒有攻擊力的貓。 突兀的念頭浮現在景川寒的腦中,眼前的少年不知為何竟讓他想起了失了利爪的貓,只是這個驚駭的念頭僅在他腦海里停留片刻,便被景川寒慌亂驅逐了出去。 知予,對的,知予。 盛知予的名字重新出現在他意識里的同時,景川寒的心下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定。 怒氣重回到了景川寒的心頭,前來尋找江瀟寧的目的和意圖也重新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