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攻按時下班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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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陸辰庭和盛知予在一起時,易嘉安是一個反對的。 他當然知道陸辰庭為盛知予所做的一切,只是他打心底瞧不上眼陸辰庭,也覺得陸成庭的那點付出那點好根本上不了臺面。兩人正式確認關系后,他三天兩頭就要喊盛知予出來一次,又時不時明里暗里譏諷陸辰庭一下。 比方這一次。 易嘉安心知盛知予最討厭被管束,這才回回在陸辰庭前來尋人時添把火,生怕兩人吵不起來。 盡管他也清楚多數時候都是在陸辰庭在單方面的挨罵。 面對易嘉安的不加掩飾的火上加油,陸辰庭從不會和對方起爭端,哪怕私底下,他也從未在盛知予面前提過易嘉安的名字,針對眼下的情況,陸辰庭只會選擇無視對方的話,以達求和的目的。 可那是陸辰庭,不是江瀟寧。 易嘉安話落,他便循聲看了過去,面容上有著少見的冷意。 “知予?!币准伟策€要繼續開口,“你還不——” 只是他的話剛說一半,便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眼,易嘉安的話陡然一頓。 少年眉宇清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似有化不開的千年寒冰,只是這么無聲的望著,便讓他剩余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霎時,易嘉安的心漏了一節拍。 很快,意識到自己僅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便消了氣焰的他心下惱火,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整理腦中突然突然混亂的思緒,少年便移開了目光。 正要回擊現在卻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易嘉安:“……” 他一口氣堵在胸腔中,此刻只能生生咽下了下去。而轉移了視線的江瀟寧,望向了沙發正中央的位置,也正是主角受盛知予身上。 原文的描述里,盛知予長相美艷,光是躺在沙發上,一雙紅唇便能引得無數人浮想聯翩,但性格卻矯揉造作,頤指氣使,簡單來說就是格外的作。 但就算是如此,盛知予的美貌也引得無數人前仆后繼,心甘情愿供奉著盛知予這個小作精,只是絕大部分的追求者對盛知予來說都無法入眼,無法入眼的人之一當然也包括陸辰庭。 而他之所以會答應陸辰庭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便是陸辰庭與其他被他當場拒絕說對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因此不是無地自容便是臉紅憤怒的追求者不同的是,哪怕面對盛知予不留情面,說話難聽的拒絕下,陸辰庭的情緒也從未外泄過一次。 他像是沒有什么脾氣一樣,永遠只會靜默的站著,冷峻的面龐上不見絲毫情緒,總是圍繞在盛知予的身邊,無條件的為對方付出,對他好,趕都趕不走。 可能是被他糾纏的煩了,也可能是看慣了陸辰庭面無表情的盛知予出于興趣想試一試自己答應和對方在一起后的樣子,在盛知予又一次看著被自己隨叫隨到的陸辰庭時,他突然開口,“喂,姓陸,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嗎?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做我男朋友怎么樣?” 這樣的消息對陸辰庭無異于是喜從天降,只是他平日里習慣了不露聲色,哪怕此刻內心是無法形容的雀躍,陸辰庭也沒有表現在面上。 所以到最后,面對盛知予傲氣不減的打量和注視,陸辰庭也只張了張口,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眼,“……好?!?/br> 是意料之中的答復,但盛知予卻在聽聞到陸辰庭的回答時面上興趣盡失去,神情也懨懨了下去。 原因在于他發現陸辰庭的表情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真無聊?!?/br> 盛知予當即甩了臉子,而在拋下這么一句話后,他便坐上了自己喊來的車,揚長而去,只給因為他的一個電話便推了會議匆匆趕來的陸辰庭吃了一嘴的車尾氣。 可就算是被甩了這么一通,特意驅車前來只聞了一趟車尾氣,陸辰庭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嘴角不自覺地彎起,慢慢消化著這莫大的喜悅。 所以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的。 江瀟寧無法理解怎么會有人能隨便玩弄別人的愛意把他人的尊嚴不當回事也不理解陸辰庭為什么會把自己放在一個卑賤到塵埃里的位置任盛知予把他當猴一樣耍 還不覺得自己可憐。 在一起前兩人便是這樣的狀態在一起后盛知予理所當然的不肯收心以前怎么玩現在還是怎么玩哪怕他和陸辰庭之間多了一個戀人的身份作為約束盛知予依然不把陸辰庭放在眼里。 因而當陸辰庭試圖阻止他在有戀人的情況下和旁人越線從小就被家人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之后更是被陸辰庭無底線包容的他自然而然起了逆反心理開始變本加厲。由原先的三天兩頭被易嘉安約出去變為了一天兩次的約易嘉安出門。 幾年下來陸辰庭不萬念俱灰也奇怪。 其實對方能堅持這么久江瀟寧都覺得很厲害了。畢竟在他看來這也是常人無法辦得到的事情。 眼下沙發上的盛知予一如原文里描寫的那樣紅唇微微腫起眼神迷離領口被扯得散亂露出一節漂亮的鎖骨而鎖骨正中央還有一處長了兩只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的吻痕。 江瀟寧移了視線。 這還不算此時的對方正依偎在一個穿著襯衣能通過那層薄薄衣料看見底下流暢肌rou線條的男模上顯而易見的盛知予鎖骨上的吻痕正是對方所造成的。 在江瀟寧望過去的同時那名男模似有所感的擁緊了盛知予一雙銳利如蟄伏狩獵蒼鷹的眼正緊緊的盯著他黑眸里的挑釁昭然若揭。 第73章 傳聞中的追夫火葬場(三) 是本書的攻二,景川寒。 江瀟寧也認得他,還是個討厭的人。 他的身份不僅僅是男模,還是s市三大巨頭之一景家的私生子,早年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流落在外,后來才被景家接了回去。 只是因為景家老太爺還未松口的緣故,景川寒便沒被正式認回。而他為了能靠近盛知予,放著衣食無憂的少爺不當,甘愿在對方身邊當個被隨點隨到的男模。 因此景川寒對著有盛知予戀人身份的陸辰庭,自然是看不順眼的。 劇情里,景川寒對自己的敵意陸辰庭清楚不過,只是和面對易嘉安時的情況一樣,陸辰庭不會多說什么,只會一言不發的帶著盛知予離開。 但是江瀟寧……和會規避旁人眼神的陸辰庭不同,在與景川寒對上視線后,他便定定的看著對方,一動不動。 少年眼神漠然,如同雪中冰凌,窺視不到半點情緒的同時也能感受到那股揮之不去的冷意。 景川寒無故的怔住。 沒想到一向無視了自己的陸辰庭會回望過來,更想到對方會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冷冷冰冰,像冬日初雪的同時又宛如一汪無波的靜水,眸中不見波瀾的跡象,仿佛對方只是在看路邊的雜草,壇上的野花,一副再簡單不過的畫,唯獨不像是在看人的模樣。 這讓先前就因為被陸辰庭無視而耿耿于懷多番尋釁的景川寒異常惱怒。 比起被人無視更令人不滿的是,對方看了他后還不把他放在眼里。 無名火在景寒川的心底竄起,他因此差點就要出聲,“你——” 只是“你”字音節剛從他的喉嚨里發出,少年便忽得收回了視線,緊接著,便發生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對方轉身打開了包廂的房門,直接走了出去。 包廂內因此又是長久的鴉雀無聲。 似乎從少年來之初到離去,這里就一直保持著罕見的安靜,而如今哪怕對方離去,包廂內也失去了一開始分外熱烈的氛圍。 無一人出聲。 江瀟寧當然不知道自己離開后包廂內是個怎么樣的情況,只是在剛走到名倫會所的大門時,他便感受到了迎面襲來的陣陣夜風。 已經接近立春,可料峭的春寒同樣有刺入肌骨,連綿不絕的冷意。他本能的想要早點回去,不想在跨出大門之際,意料之外的清朗聲音驟然響在了他的耳側,“完成了?” 上揚的尾音帶著詢問之意,嗓音入耳的那剎那,江瀟寧倏忽轉頭。 段明硯。 名字出現在心中的同時,一致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中。不過一米外的距離,穿著淺色大衣的段明硯靠墻而立,他像是剛來,又像是等了很久,只為了能在江瀟寧走出的這一刻給予對方無以復加的驚喜。 江瀟寧也的確驚喜到了。 雀躍如同綻放在天邊的禮花,他眨了眨眼,“你怎么來了?!?/br> “剛傳送過來,沒什么事,就過來了?!倍蚊鞒幍?。 他邊說著邊走近,借著清亮的月色,江瀟寧看見了對方外衣上凝結的冰晶。 “……你等很久了嗎?”等到段明硯站在他的身前時,江瀟寧開口問道。 “還行?!倍蚊鞒幍?,突然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過身去?!?/br> 江瀟寧不知所以,但還是照做。 隨著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柔軟的觸感貼到到了他的面頰。 是圍巾。 江瀟寧,他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帶著細絨的圍巾纏繞在他脖頸上,厚厚的圍巾將他的下半張臉都遮住了大半,擋住了無孔不入的冷風,消散已久的暖意緩緩升起,一點點蔓延至了周身,江瀟寧仰頭看著段明硯。 “好了?!眲邮謱⒔瓰t寧的圍巾又拉高一點,重新把人裹個嚴實的段明硯這才放下了手,“都說了今天冷,你怎么不多穿一點?” 接近零下的深夜里,少年的身軀依舊如只紙片般單薄,仿佛狂風襲來的下一刻對方便可能被吹走,段明硯貼近了江瀟寧,“嗯?” 江瀟寧沒有說話。 他低著頭,擺弄了一會兒段明硯給他帶上的圍巾,許久,才悶聲道,“我多穿了一件的?!?/br> 知道今天的溫度會降低幾度,他特意多加了一件毛衣作為內搭。 “而且下午沒有這么冷,暖和的?!苯瓰t寧又補了一句,說完他也覺得自己加的這一句沒有什么說服力,聲量也因此更小了,“我不知道晚上這么冷?!?/br> 說著他轉移了話題,“你的角色呢?” 提到角色,段明硯難得嘆了口氣,攬過江瀟寧讓對方看自己分配到手的劇情。 因為要和江瀟寧同個世界,并沒有什么可以扮演的主要角色剩下給他,所以這一次段明硯拿的又是苦逼沒什么戲份的炮灰攻劇本。 江瀟寧接過,對方的劇情依然精簡得僅用上了一句話介紹。 覬覦于主角受已久,劇情結束前囚禁了盛知予,不過一夜便被發現然后被送進監獄的炮灰攻。 該說不說,這個劇情還是為了促進同意重新和盛知予在一起的陸辰庭對受以往行為的釋懷和先有感情的加深,只是需要一個無辜又倒霉的炮灰唱一次鐵窗淚。 在目光落至監獄二字時,他沒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對方的運氣看起來總是這么不好。 段明硯見狀眉梢微挑,他湊近了江瀟寧,“瀟瀟覺得怎么樣?” 江瀟寧撇過臉,等到他能壓下唇邊的笑意時,才回過頭看向段明硯,一本正經,“不怎么樣?!?/br> “是不怎么樣。挨一拳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我坐牢?!倍蚊鞒帉Υ藰O為認同,他連連搖頭,“積分少還要受罪,真是倒霉?!?/br>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瀟寧又低頭掩了掩唇,抬眼之后的對方少見正色,“如果進去了,可以跟我說一說里面什么樣嗎?” 段明硯雙手放進兜里,“我考慮考慮?!?/br> 因為又連續吹來了好幾波冷風,他們沒有在繼續留在街邊道上,而是返回了車內,離開了這個地方。 直到江瀟寧和段明硯離去,包廂內的氛圍都還未能緩解。 原因主要在于年輕富家子弟圍繞的中心僅有易嘉安和盛知予兩人,易嘉安還在因為江瀟寧的事情而心緒不寧,一會兒想自己不應該被一個眼神震懾,丟臉不已的同時又深感惱火,一會兒少年冷冷看他的畫面又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終于,心底下的那口氣越憋越大,易嘉安沒忍住“艸”了一聲,這使得本就寧靜的包廂更加靜謐,連針落地的聲響都能聽得見。 而他這突然的一大嗓子,讓包廂里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在面面相覷。 唯二不受易嘉安影響的便只有盛知予和景川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