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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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百一十叁、 聽到奔戎這句話,秦夫人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顏子衿連忙扶著她坐下,陸望舒在一旁卻是思索了一番,開口問道:“可此事非同一般,再如何總得有人擔下,是定了誰的責任?” “雖然將軍是主將,但此事一直都是由林知府統籌下令,更莫說太子殿下后來親臨,將軍中途趕去復命,若要說責任,自然是林知府大些?!?/br> 顏子衿動作一滯,明顯到連秦夫人都察覺到異樣:“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曾經聽聞,蒼……蒼州新任知府,是兄長的好友?!?/br> “此人我倒是聽說過,名字叫林玉生,幾年前娶了慕家的姑娘?!?/br> 聽到這里顏子衿的眼神微閃,好在垂下眸子沒有人發覺到:“怪不得?!?/br> “怪不得什么?” 顏子衿連忙搖頭,隨即看向奔戎:“陛下可說了此事如何處置?” “將軍以前提過,林知府的請罪折子早早兒就已經送到,陛下也提前命了新任官員接任。茲事體大,按理說本不該輕饒,但是林知府為人處事朝中皆有目共睹,所以以太子殿下為首,眾臣皆為其求情,陛下這才免了他的獄罪,只貶為國子監丞,如今林知府大抵已經在回京謝罪的路上了?!?/br> “從一州知府貶成這,唉……” “但總的來說,比獲罪下獄好得多?!标懲鎸捨?,奔戎報完信不敢耽擱,連忙退了出去,秦夫人倚著軟靠,一時間該為了顏淮升官高興,還是為他休職擔心,一抬頭,又見顏子衿坐在一旁沉思。 “想什么呢?”秦夫人問完不知怎的又嘆了一口氣,“總歸是長大了,心里藏了事也不愿意與父母說?!?/br> “母親哪里的話,若我要是事事都說,您又要嫌我煩了?!?/br> “誰心里沒點事,但憋太多了也不是好的。你哥哥還有你,因得你父親,小小年紀便學著懂事,在我面前報喜不報憂,我只當故意看不見??晌以趺凑f也是你們親娘,懷胎十月,怎么會看不出來,你們兩人瞞著我的那些秘密,真當我不知道?” 天氣本還有些熱氣,顏子衿背上卻頓時冷汗直冒,掩在衣袖中的雙手握拳難以抑制地輕輕顫抖,她微垂著頭,竟不敢抬頭看向母親。 “錦娘,過來?!鼻胤蛉撕龆_口道。 陸望舒聽見秦夫人忽而嚴肅下來的語氣,連忙與平mama對了個眼神,見自己不便留下,于是找了由頭離開,平mama說著送她出門,兩人出了花廳一直走到門口,陸望舒這才牽著平mama的手:“自從謹玉表哥奉旨前去蒼州,我便察覺到姨母心中有事,只是不方便開口,mama你一直陪著,可察覺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夫人也就是在聽聞少爺前去蒼州時念叨了一回他的傷,后續便從未與我提起其他,表小姐,您是覺得?” “大抵是察覺出謹玉表哥和錦娘之間有什么事瞞著她,你也知道,顏家那么大一個擔子如今獨表哥一人撐著,姨母一直心疼,總想著幫他分憂,不想有所拖累,可一直被人瞞著,心里終究是會有些不舒服?!?/br> “可這與小姐有什么干系?” “這……我就不清楚了,錦娘自落水遇險后便一時心神不定,如今這才堪堪好些,其實不是開口問事的好時機,”陸望舒說著牽住平mama的手,“還請mama多看著點?!?/br> “我自然清楚?!?/br> 手腳僵硬地移到秦夫人身邊,顏子衿甚至不敢坐近,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手中絲絹被捏得濕透,莫說開口說話,連心臟仿佛都要從咽喉處跳出。 “你哥哥性子我豈能不知,篤定的事,即使撞了南墻也要做到,小時候為此吃過不少虧,可小時候尚有父母在前擔著,豈能和如今相提并論。他已經二十多歲,早已行了冠禮,若還是這般執著怎么可以?”秦夫人說著伸手按在顏子衿的手背,“我以前瞧出來,不提,只是想著抽時間再勸勸他,他愿停下對誰都是最好??涩F在這個樣子,不僅是為了他,還是為了顏家,我無論如何也得開這個口?!?/br> “母親……”顏子衿垂首張了張嘴,卻覺得嗓子干澀地發疼。 “錦娘,看著為娘?!?/br> 顏子衿緩緩抬起頭看向秦夫人,即使有胭脂掩飾,可面色卻顯而易見地蒼白。 “你與我說實話,你哥哥,謹玉他……是不是插手到如今太子和叁皇子的皇位之爭里,此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曉?” 心臟與呼吸短暫地停了一瞬,隨即便是長時間的耳鳴,顏子衿連眨眼也忘了,直到角膜因為過度干涸而發疼,這才連忙眨著眼。 “錦娘?” “母親、母親怎么問起這個,此事怎么不等哥、不等兄長回來再問?” “謹玉那個性子,我哪里問得出什么來?他定會左顧右而言他,”秦夫人嘆道,“當年是他跪在我面前,求著我為了你還有你弟弟meimei們考慮,留在京城,我也知道,你父親的血仇未報,他自然不甘心就這么回臨湖??晌乙睬宄?,你父親的死后面牽連眾多,要報仇豈能那么輕易,我已經失去了丈夫,不能再為此折進去一個孩子。我與他約定,此事我不攔著他,可也要他為了顏家多加考慮,顏家留在京中根基不穩,萬不可做引火燒身之事?!?/br> “但如今,父親……爹爹還有顏家大仇得報,兄長他……” “錦娘,你這段時日不是在自個人院里便是去觀中靜住,謹玉去蒼州目的是我私下追問,你哥哥這才告知,而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自知失言,顏子衿心中猛地一顫,連忙整理好神色,大腦飛速思索著回答:“是此回兄長從觀中接我回來,路上他提及帶我回臨湖,我一時不解,問起緣由,他這才、這才告知……” “錦娘,莫與為娘說謊?!?/br> 眼底酸脹,顏子衿一把撲倒在秦夫人膝上泣不成聲,等抬起頭時早已滿臉淚痕:“哥哥、哥哥前去蒼州前曾私下找過我一回,他將此行目的,還有查出去蒼州清剿的那群賊匪便是害死爹爹的兇手,盡數告知?!?/br> 顏子衿用手帕擦著淚,可越擦便越擦不盡,她輕咬著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為了此事,還是為了別的,才哭得這般停不下來。 “哥哥說母親心里跟明鏡一樣,他明知此事是人主動設計,但還是請纓前去蒼州,若是與您坦白緣由,您是絕不會答應?!鳖佔玉茖χ赣H哭得身子發顫,木檀站在一旁,卻不知該如何勸慰,“所以哥哥將此事告知我,讓我早做準備,若母親您提前得知此事,無論如何也要勸下您,等他回來后,會親自向您坦白受罰?!?/br> “胡鬧,簡直是胡鬧!”秦夫人猛地一拍膝蓋,“你們父親舍了命才救下這一大家子。明知是人故意設計的圈套,卻還硬著頭往里跳,你們父親在天之靈,豈能愿意見到這樣的結果?” “可是……” “此回若非是太子殿下出面將你哥哥保下,你知不知道這會是多大的罪?”秦夫人閉眼咬了咬牙,憤憤地錘了一下大腿,“可若非你哥哥早已入了局,太子他們又怎會出手相救?!?/br> 顏子衿止住淚,看著母親近在咫尺的手,伸長了手指想要握住,可猶豫再叁,最后還是捏緊了拳。 “你哥哥何時參與進去,我大抵心里有數,而你呢,你是何時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