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潮吻夜 第49節
書迷正在閱讀:偏要釣你怎么了[娛樂圈]、助鬼師已上線、小貴妃(h 古言 1v2)、叛城、一手撫大、疑心暗鬼(叔嫂 1v1)、如何玩弄一只rou貝(H)、《玉壺傳》【bg】【古言】【骨科】【結局不定】、繞床弄卿槑、南宮禁史(NP)
黎爾沒有否認,許珊珊替黎爾抱不平。適才王彼德下來幫她們換籌碼,說了這件事。 黎爾不打牌,在娛樂部沒有存有籌碼,換籌碼的?錢,是她個?人?在微信上轉給?娛樂部的?人?的?臨時轉賬。 “姐妹,血虧啊,三萬七可?以?買個?尚可?的?包了,趕緊找嚴董啊,算在集團的?公費開銷里?!痹S珊珊替人?著急。怎么能這倒霉。 “你先去忙,等一下回來再聊?!崩锠柣貞?。 黎爾到前臺去了一趟,今晚她上晚班,她查看了客房的?入住情?況,跟上個?月比不太好,還有一些?沒有被解決的?無理投訴,全是些?負能量攝入。 許珊珊不久回來了,把那對?外賓送走,她的?業務也跑完了。 外賓夫婦周末要給?自己十歲的?雙胞胎兒子在儲運餐廳辦生日宴會,是個?小?項目,提成不多?,但是輕松啊。 許珊珊只要幫他們在露天花園里籌備一個?buffet,請個?專業的?小?丑魔術師扮演者來表演節目,讓兩個?孩子還有他們的?朋友開心就好了。 承辦這種兒童生日宴會一點難度系數沒有,許姍姍今天的?上班kpi輕易沖到手了。 可?憐業界精英,前廳女神陪人?看京戲,又陪人?搓麻將,還輸了那么多?錢,笑臉賠盡,到現在還沒一點眉目。 黎爾跟她聊了幾句,去了休息宿舍。 進?宿舍后?,黎爾換了便裝,一件粉色高腰針織衫,領口是奶白的?寬絲帶結,下身是一條淺藍微喇叭牛仔褲。 許姍姍下班了,來拿東西,喜滋滋的?,因為那對?外國夫妻挺好說話的?,定生日宴各項花銷都撿最貴的?選,稍后?許姍姍能拿好多?提成。 相比她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冒著大風雪去聽京戲,今天陪打四圈輸了三萬七的?黎爾垂頭喪氣。 許珊珊問:“你把輸錢的?事告訴嚴董了嗎?趕緊告訴啊?!?/br> 有時候在前廳上班是有這種事,陪賓客打麻將,輸了錢,要是會討巧,能找集團報賬。 黎爾這么受嚴董器重,肯定能把這三萬七要回來。 然而黎爾卻并沒有這個?意思,“人?家問我玩不玩牌,純屬個?人?意愿,我坐上去,愿賭服輸,輸了,肯定自己要受著啊?!?/br> “什么自己受著啊,這個?馮老太太還有她帶來的?那個?女漢服設計師,是不是把你當小?丑耍了?” 許珊珊不悅的?說,“以?為自己有個?臭錢,就可?以?把我們這些?干服務行業的?人?看扁?,F在害你輸了那么多?錢,在不在我們酒店舉辦宴會也不放個?準話,誰還愿意繼續陪他們玩?!?/br> 黎爾說:“明天還讓我上去打?!?/br> “……”許珊珊目瞪口呆,末了,臆測道,“肯定是把你當小?丑了,想讓你繼續舔臉輸錢?!?/br> 黎爾想起下午那場牌局,自己的?確表現不佳。她要自己振作?精神,“我今晚學一下他們北城的?麻將怎么打,然后?明天去把錢贏回來就行了?!?/br> “哪那么容易?”許珊珊嘆氣,“他們就是瞧準你不會,所以?才抓住這個?由頭為難你?!?/br> “算了,你先下班吧,我睡會兒覺,今晚我夜班?!?/br> “要是我是你,上夜班,我白天就不來,你白天給?那個?馮老太太當三陪,晚上還要打起精神上夜班,我真是服了。你不怕未老先衰???” 許珊珊覺得打工而已?,沒必要替集團這么賣命,上次港城的?那個?升職機會不是沒給?黎爾嗎。 現在黎爾大可?不必為集團沖鋒陷陣到這種地步。 “我還是先抓緊時間睡覺了?!?/br> 黎爾縮到四人?員工宿舍屬于她的?那張小?床上,閉眼想睡覺,轉瞬又覺得不甘心,把手機調出來,找小?視頻學習北城麻將的?打法。 看著看著,看睡著了,大約是心情?確實很不好,她就著那股失意做了個?不愉快的?夢,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事。 那年蘇城夏天,黎爾十六歲,上高一。 黎家出了一件大事,黎正勤出軌自己在大學里帶的?女研究生,在一個?大學舞會上喝醉之后?就跟她一起上床了。 這事不但被人?舉報到蘇城大學教務處,女研究生的?家里人?也知道了,七姑八嬸,叔伯兄弟一起熙熙攘攘從?安城老家組團,聲勢浩大的?到蘇城來,要黎正勤對?這個?受害者負責。 事情?沸沸揚揚鬧了很久,年少天真的?黎爾一開始都是被父母刻意的?隱瞞。 可?是這世上哪有能包得住火的?紙。 十六歲的?黎爾在一個?放學的?傍晚,回到家里,見?到一個?打扮艷麗的?女子站在黎家住的?三套一公寓門口等他們家的?人?回來。 女人?身材很好,高個?子,大胸,細腰,長腿,穿一件一字領洋裝超短裙,化著濃妝,頭發是當初才剛開始流行的?法式慵懶長卷發。 十六歲的?黎爾當時還不懂化妝打扮,身上是校服襯衫跟百褶裙,背著雙肩書包。 高一學期快要完了,高二學校里要分科。 成績不好也不壞的?黎爾在心里打算念文科,因為這個?,她總覺得很對?不起她在學校里當物理學教授的?父親,他是那么博聞強識的?一個?大學學者。 黎爾以?有他這樣的?父親而驕傲。 身為他的?親生獨女,黎爾的?數理化成績卻總是不甚理想。 直到這個?女人?上門來拜訪的?這一天之前,黎爾都百分百的?尊重并且熱愛自己的?父親黎正勤。 “黎爾?”見?少女放學回來,朱婧儀跟她自我介紹,“我叫朱婧儀,你知道我嗎?” 黎爾搖頭,在心里想起了這個?名字,好像是聽過的?,可?是一時記不起來是誰。 “你爸呢?”朱婧儀問。 “我爸去大學里上課了,應該晚上還有課,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你找他有什么事嗎?”黎爾怯怯的?說。 年少的?她未經世事,不太懂得朱婧儀這種充滿了一半譏誚一半期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媽也不在?” “我媽在樓下的?藥店看店?!?/br> 朱婧儀探望四周,有個?鄰居買菜回來,路過見?到朱婧儀打扮成熟又美艷,不禁朝她多?看了幾眼。 朱婧儀牽唇笑了一下,說:“我是你爸的?學生,找你爸有事,要交很重要的?東西給?他。你先開門,我們先進?屋去說吧?!?/br> 黎爾遲疑,不愿意帶陌生人?進?屋。 朱婧儀見?她這么防著朱婧儀,于是馬上掏手機給?黎正勤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朱婧儀把電話遞給?黎爾,黎正勤頹敗的?聲音傳來,“爾爾,先讓她進?屋去,我馬上回來?!?/br> 黎爾這才慢吞吞的?開門,用并不歡迎的?姿勢讓朱婧儀進?屋。 三套一的?公寓收拾得整潔舒適,兩個?臥室,一個?書房,客廳靠陽臺的?地方還擺了一架正式的?鋼琴。 鋼琴上放著可?愛的?絨玩偶。朱婧儀瞧出那是黎爾的?鋼琴,墻上還有黎爾穿芭蕾舞衣跟舞鞋的?藝術畫。 小?姑娘才十六歲就發育得很好,穿上芭蕾舞衣,胸前已?經很有輪廓,腿也筆直修長。 五官精細的?漂亮,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從?小?被父母也教育得很好。 今日朱婧儀來找,她穿著一塵不染的?校服裙,眉眼乖軟,禮儀極好,即使憑本能對?朱婧儀露出敵意,放下書包后?,也很快就給?朱婧儀泡來一杯熱茶。 朱婧儀在沙發上坐下,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從?名牌挎包里拿出一張b型超聲檢測報告單,遞給?黎爾。 “我懷孕了,是你爸爸的?,你想要弟弟嗎?我給?你生個?弟弟?!彼χf。 “……”十六歲的?少女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如紙,她渾身發抖,以?為自己聽錯了。 朱婧儀把手里的?檢驗單揚了揚,遞給?她,“看啊??戳四憔椭懒?,是真的?。你爸跟你說了嗎?那天大學舞會,我們喝醉了,后?來就……” 黎爾渾身抖得更厲害,眼睛一下紅得像兔子。 朱婧儀聳聳肩,裝作?輕松的?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你爸得負責,你幫我把這個?報告單給?他,我要走了?!?/br> 起身前,朱婧儀端起少女給?她泡的?那杯小?葉毛峰,又喝了一口,一語雙關的?說:“這綠茶還不錯?!?/br> 等朱婧儀走了,黎爾把那張顯示朱婧儀已?經懷孕五周的?b超報告單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讀,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竟然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不可?被改變的?事實。 見?到墻上的?鐘走到下午六點,黎爾很快把那張b超單藏起來,深怕她媽倪涓雅回來后?會見?到。 她想了很久,將它藏在哪里。后?來,她把它藏到她的?物理書里,準備去念文科后?,物理書對?她來說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平時還是要上課。 黎爾現在覺得這張邪惡的?b超單就該這本物理書在一起。 因為黎正勤在大學里教的?就是物理。 倪涓雅很快上樓來,她的?藥店就開在樓下,六點會回來準時給?放學后?的?黎爾燒飯。 黎爾今天才發現,倪涓雅最近的?精神一直不太好。 “媽,你怎么了?”黎爾擔心的?問。 倪涓雅放下菜,回答:“沒什么,最近藥店生意不好,上次進?的?藥,藥商在著急的?催款,我還沒湊夠?!?/br> 見?到桌上有杯顏色不再新鮮的?綠毛峰,倪涓雅問:“下午誰來過?” “沒有,是我給?自己泡的??!崩锠栠B忙將那杯茶端到自己臥室里的?衛生間倒掉。 一個?小?時不到,去廚房做了兩個?快菜的?倪涓雅招呼黎爾出來吃飯,吃完讓黎爾自己洗碗,說她還要下去再看會兒藥店。 眼見?外面天黑得厲害,就要下雨了,黎爾建議:“媽,要不然就別?去了。反正也沒什么生意?!?/br> “不去哪里行啊,現在是正要錢的?時候?!蹦咪秆徘?緒很焦灼的?回答。 “哪里有那么缺?”黎爾以?為一家三口都不是擅長花錢的?類型,忽然,她瞳孔顫動,想起了一個?讓倪涓雅堅持在大風大雨天去藥店營業的?理由。 是因為下午來過的?女人?,還有她帶來的?報告單。 “我走了,你把碗洗完,好好寫作?業,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蹦咪秆懦砸矝]多?吃多?少,放下碗,起身拿了雨傘,就要出去。 走到門口,黎爾問:“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在偷偷瞞我?!?/br> “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你現在上高中了,課業緊,眨眼就高考了。別?亂想,好好溫書,考一個?好大學比什么都重要?!蹦咪秆哦谏倥?。 說完她便走了,黎爾一個?人?留在家里,黎正勤到現在也沒回來,黎爾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也沒接。 黎爾洗完了碗,如常復習功課,看物理書的?時候,又翻到那張b超單,她用手機百度了上面寫的?診斷的?意思,就是朱婧儀懷孕已?經一個?月一周了。 黎爾覺得是不是搞錯了,等見?到黎正勤,她一定要好好問問。 然而,等到她洗澡睡覺,黎正勤也沒回來。 半夜,黎爾從?父母爭吵聲中醒來,其實他們已?經吵很多?次了,只是這一次,他們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的?聲嘶力竭。 倪涓雅說:“黎正勤,你居然喝醉酒就跟女學生上床了,你還是不是人??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你也得為爾爾著想,她才剛上高中,她的?人?生才剛開始。你怎么敢??? 有你這樣的?父親,她以?后?走到哪里都會被人?詬病,你脫褲子快活的?時候想過我們娘倆沒有?現在那個?女學生要我們賠那么多?錢,我們就算把這套房子跟你的?車子賣了都不夠賠,爾爾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該怎么想?嗚嗚嗚嗚,黎正勤,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死……” 因為太生氣了,倪涓雅說到最后?就嗚啊嗚啊的?哭了。 面對?結發妻的?控訴,黎正勤從?頭到尾沉默得像個?可?怕的?幽靈。 男人?是什么樣的?生物,十六歲的?黎爾從?這個?晚上徹底的?懂了。 那之后?,黎爾時常坐車去蘇城大學,在蘇大的?校園里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