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點 第107節
書迷正在閱讀:單向放縱abo、雪落潮吻夜、偏要釣你怎么了[娛樂圈]、助鬼師已上線、小貴妃(h 古言 1v2)、叛城、一手撫大、疑心暗鬼(叔嫂 1v1)、如何玩弄一只rou貝(H)、《玉壺傳》【bg】【古言】【骨科】【結局不定】
梁夢因以前也是及其叛逆的,十八歲生日被拒絕,并不能阻礙她的堅持。 可她不敢直接去做,先是貼了紋身貼在陳時序面前招搖試探。 少女心事本就難懂,那段時間陳時序又格外忙碌,直到她第三次敲響他的房門,撩起裙擺,露出那個貼在大腿內側的紋身貼,他才注意到那個印記。 和她想象中的畫面不太相符,陳時序沒有質問她那個紋身,而是迅速冷了深色,呵斥道:“你是準備以后每次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就在我面前掀一次裙子嗎?” 其實只是貼在膝蓋上面一點位置,她提起裙角,只是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 只是所有焦點,都在陳時序莫名的一個問題中被攪亂。 “我……”梁夢因不知道該回答什么。 “你有想過這樣會對自己有什么影響嗎?”陳時序的面上一派嚴肅,是他少有會對梁夢因露出這樣的表情。 雖然平時也不見得對她有多溫柔的,但總歸是對別人不一樣的。 那個紋身貼,是一排他的英文拼音,每個字母都在灼燙著他的眼睛,像是細針深深刺入,扎入身體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每一點疼痛都在提醒著他的失責。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長輩親友看到了會怎樣?若是被你未來的愛人看到了會怎樣?”陳時序眉心深折,她的年紀還小,不懂那些流言蜚語的痛楚,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 他本就已在漩渦之中,再多風波也不畏懼。梁夢因和他不一樣,她是嬌養的一朵玫瑰,心地純良,他只希望她可以繼續這樣恣意生長。 梁夢因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其他的她無法回答,唯有一條,她可以確定:“我不會有其他愛人?!?/br> 陳時序閉了閉眼,再度搬出來了那句話:“這輩子那么長,我們不必急于下定論?!?/br> 第一次說的時候,是想勸她不必執著。 第二次說的時候,卻是想勸自己不要貪念。 幸好,那只是一個紋身貼,陳時序松了口氣,卻又不免心下幾分失落的茫然。 他自小接受西方精英教育,克己復禮,嚴謹專注,從不會在非己相關的事情上分神。 陳時序在梁夢因身上已經破例太多了,說是栽了個跟頭也不為過。再多的,他不確定梁夢因想要的,他是否可以給。 其實那是個偽命題,時隔多年后,他才明悉。 身心已然全部交付,坳著的那點以愛為名的倔強,還重要嗎? 他無故地想起,第一次見她,那日他心情不好,驗算許久的公式走入了死胡同,導師是怎么對他講的。 他說:“時序,物理是一種絕對理性的學科,但并不需要你用絕對理性去對待它?!?/br> 那時候他并不是很理解這番話,一路籠罩的陰霾,在開門迎上視線的那張明艷動人的笑臉時,他清晰地看見自己頭頂的那點霧氣散了。 視線僵住的分秒之間,是只有他察覺到的悸動。而后,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微微點頭,仿佛無事發生。 陳時序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留念的人,但過去那點瑣碎記憶,又時常叨擾著他瀕臨越界的理智。從她第一次伏在他的背上,到她紅著的眼滿是執拗地望向他,淚珠不斷向下落,原本那些冰冷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也很想把那個只知撩撥不計后果的人拽進懷里,互訴衷腸對他很難,至少可以先抱緊她。 不是說這輩子那么長,我們不必急于下定論。 可每次最先違約的也是他。 想過被長輩親友看到了會怎樣? ——想過。但不重要。 若是被你未來的愛人看到了會怎樣? ——他不會有其他愛人。 理性拉扯與感性動心,紋在胸前的那個印記早已給出了答案。 關于他的導師所說“絕對理性”,在放棄物理轉學金融后,再度重溫那些物理化學課本時,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答案。 楞次定律——來拒去留。 醋酸電離——無法徹離。 隱秘而無聲的告白,大概囊括了他們這些年。 斷不了,也拒不掉,唯有彼此方是他們的最終解。 昏暗的燈光下,淡黃的光線將他的面孔鋪上一層薄紗,他溫和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移開過她的面容。 系在他腕上的領帶被緩緩解開,動作很輕,和她方才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只是幾瞬之間,不知多少滴淚埋進了其中。 梁夢因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陳時序也便裝作真的沒有看見。 領帶被丟至一邊,再抬頭時,眼角的淚水已經被她抹去,只為隱約紅著的眼尾泄出一點端倪。 她吸了吸鼻子,冰涼微僵的指腹細細拂過那個紋身,一寸一寸逡巡著蜿蜒的形狀,眼眶酸脹,心下更是一片酸脹:“不疼嗎?” 聲線低啞,卷了她所有不寧的心緒在其中。 明明那個時候怕她疼,搬出了一堆借口來恐嚇她放棄紋身念頭的男人,卻在自己胸口紋了一朵玫瑰,并且,在最靠近心房的位置。 陳時序緩緩搖頭:“有比這兒更疼的?!?/br> “比如呢?!绷簤粢虻吐曉儐?,濕潤再次攀上眼眶。 他的指尖輕輕點在她的眉心,揉了揉那折起的弧度,嗓音溫沉:“不想比如?!?/br> 他將那晦澀難讀的一頁翻去,不想再提分毫,也不愿她再為此難過。 “可我想聽?!绷簤粢驁剔值赝?,眼眶里慢慢蓄起的紅,讓他妥協。 陳時序眉眼低垂著,視線懸著,懸著,落入塵埃之中。 “你走后的每一天?!?/br> 梁夢因清晰地聽到自己腦中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耳邊是嗡嗡一片,她聽不清任何聲音,唯有方才他的那句不斷回旋在耳窩。 酸澀填滿所有孔隙,可眼角處那滴懸著的淚珠卻遲遲沒有落下。 梁夢因望著他,一瞬不瞬,眼睫扇動間,所有淚痕歸于一片寧謐。 愛情是個相對比較,比起他自己,似乎陳時序更愛她。 她的心很靜很靜,靜靜地坐在他的腿上,緊緊地抱著他,就像四年前她離開前最后的那個擁抱。 可這次是不同的走向。 “以后不會走了?!庇葞I腔,但滿是堅定。 陳時序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輕挽過她的碎發。 他很輕地應了一聲:“好?!?/br> 手指間繞著她的長發,繾綣溫情。 方才淡下去的眼眶再次紅了,梁夢因靠在他的頸側,將她剛剛解開的扣子,一枚枚扣了上去。這次她的手指不再抖,長睫也不再顫。 “我們可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關系?!蔽宋亲?,梁夢因隔著單薄的一層襯衣,食指戳了戳那枚紋身。 “我不走,你也別想走?!?/br> 陳時序很淡地笑了聲,又應了句:“好?!?/br> 第70章 不矜持 ◎你矜持一點◎ 冬日懶散, 梁夢因難得起了個大早,驅車前往老宅,關芷瑩即將跟隨魏霽回澳洲, 說好今日要再聚一次的。 京城的天氣不適宜關芷瑩修養身體,雖然舍不得女兒,但也沒有辦法。 梁夢因也還看得開, 她從小就已經習慣了離別, 現在交通便利,也不過是多飛幾次澳洲的事情。 可以解決的,從來都不算難題。 原以為只是一場家宴,卻沒想到剛到老宅,她就被明瀾推進房間換裝。 白色的抹胸長裙, 綴了點霧霾藍的色調, 流動的層紗褶皺,浮動飄然的細羽,袖口領口都鑲嵌了一圈鉆, 行走間靈動唯美,豐富柔美的浪漫。 尺寸完美貼合她的曲線, 梁夢因還有些懵然, 忽然想起上次逛街, 她被要求去量尺寸:“是上次訂做的裙子嗎?” 化妝師已經開始在她臉上擦拭粉底,她還在困惑:“不是只吃頓飯嗎?怎么要這么隆重?!?/br> 尤其是,掛在她頸子上的那枚克什米爾藍寶石, 天鵝絨般的純凈藍色,比周圍鑲嵌的所有鉆石都閃耀迷人。 明瀾正在擺弄著手機, 抽空敷衍了她一句:“今天說要出去吃, 可能還有其他記者媒體?!?/br> 梁夢因點點頭, 也沒多問,大概這是陳時序惦念已久的公開吧。 隨他吧。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當妝容發型整理好的時候,梁夢因還是愣了一下,說是隆重可以不夠形容,這未免過分隆重了些。 盤起的發上戴了一頂華貴靡麗的皇冠,幾十顆梨形鉆石和上百顆圓鉆鑲拼的冠冕,極簡的造型,配上她瓷白的膚色,和明艷動人的五官,卻是最華美的人間尤物。 明眸流轉,燦然絢麗。 梁夢因微微勾起唇角,掛上一個明麗旖旎的笑容,這個造型,似乎有幾分像她從前給父親信件中寫的天鵝公主。 童話里的丑小鴨故事,被梁父為她念過不知多少次。每個女孩都向往著破繭綻放的那一瞬,她曾驕傲地對父親說,她以后一定會成為天鵝公主,高傲的揚起頸子,展露自己的魅力。 梁父笑著對她說:“因因,你知道小鴨子和天鵝之間是有物種隔離的嗎?丑小鴨是變不成白天鵝的?!?/br> 童話故事中不合理細節的戳破,對那是還沒學過生物的梁夢因無異于當頭棒喝,她睜大眼睛:“爸爸,你是說我永遠不會變成天鵝公主嗎?” “當然不是?!绷焊笇櫮绲萌嘀畠旱能洶l,“我的意思的,我們的因因,本來就是一只天鵝?!?/br> 在他的眼里,他的女兒從來都是最美的天鵝公主。 “重嗎?”明瀾是有被梁夢因這身裝扮驚艷到的,尤其是她的皇冠。 這只昂貴奢侈的皇冠,在幾年前的蘇富比拍賣會,被神秘東方男子以九位數美元拍的。 如今,就戴在這位被錦繡嬌養長大的陳太太頭上。 梁夢因搖搖頭,姿態端得萬分優雅,微笑:“欲戴皇冠,必受其重?!?/br> 話剛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開個玩笑,明瀾姐,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帶皇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