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點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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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時序顯然記性并沒有那么差。 “我……”梁夢因覺得這個問題埋好了坑,在等著她往下跳。眼睛左轉右轉,快速思量著對策。 可陳時序沒想聽她的回答,兀自繼續說道:“是認識時間,還是肢體接觸?” 前者,他們也可以算得上一同長大。 至于后者,陳時序唇角扯開:“牽過,背過,抱過尚且算不熟?!?/br> 神色漠然,垂著眸,他盯著她側臉旁那根搖晃的鬢發,時不時拂過她的頰面,又被她細指攏去。 似笑非笑:“那親過,睡過呢?” 如同一聲平地驚雷,躲過了剎那的地動山搖,卻逃不過余威陣陣。 梁夢因面容陡然僵住,剛剛的熱潮急速褪去,片刻間就變了逆轉溫度,從頭頂涼到腳底。 亂了序的心跳聲被放大到極致,失頻地鼓動,又帶著她的神智一同混亂。 她無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無論是混淆試聽的,還是發自內心的,她都無法開口。 幾年前的故事被她封存在心底,束之高閣,不愿多提分毫。趨利避害的本質,人總是下意識逃避那些謂之“不愉快”的記憶。 屋內恒溫的中央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響,方才還覺得舒適的溫度,現在只剩遍體冰涼。 客廳中擺放著樣式古老的擺鐘,秒針不斷轉動著。窗外似乎還有幾聲了了的蟬鳴,混在被風吹亂的樹葉簌簌聲中,幾乎聽不清。 梁夢因從未發現過自己的聽覺有這么靈敏,連身后男人的清淺呼吸聲,都清晰入耳。 腕子上的力道微扯,她無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距離瞬間拉近。 下一秒,男人氣定神閑的聲音落在耳側:“給不出答案也沒關系,畢竟我們也只是探討?!?/br> 嗓音低下去:“倘若你真的有答案,又怎么會現在才回國呢?” 話音落,男人從身畔略過,焦灼的空氣跟著他的步子四散開來。 只留,那抹冷香,夾了些淺淺的薄荷味。 是什么時候,陳時序也喜歡上這種清涼的味道。明明只是嗅覺上的刺激,卻順著鼻腔流向肺部,然后一直涼到身體各處。 是她習慣性塞給他的那些薄荷糖嗎? 還是成年后喝的第一杯薄荷金湯力? 又或者他衣服留存的薄荷味洗衣液? …… “梁夢因?!币呀涀哌M客房的陳時序忽然轉過頭。 眼皮輕跳,慌亂一閃而過,她此時并不想和他繼續糾纏剛剛的話題。 還好,他說的并不是這個。 “天氣預報今晚雷點黃色預警?!?/br> “嗯?”梁夢因沒緩過神。 耀眼的燈光下,他的面容泛著冷調的輝色,一身家居服,也遮不住他完美比例的身形。他雙手抱胸,半靠在門前,視線遠遠地眺過來。 “耳塞在床邊左側的抽屜里?!?/br> 眼睫猛地一顫,她挽起另一側的長發,再次遮住了另外半邊臉。 呼了口氣,梁夢因悶聲說:“我早就不怕了?!?/br> “那就算我多心吧?!闭f著他便轉身準備進房。 “陳時序?!彼鋈唤兴?。 男人悠悠轉身。 梁夢因咬了咬唇角,大腦里那團亂麻尚且理不清楚,但下意識已經開始回嘴,受不了一點委屈的那股勁兒又出來作祟。 “既然擔心我害怕,你怎么不說陪我睡呢?” 她揚著下巴,眉宇間也舒展開,纖腰薄背都拗著傲嬌勁兒。 梁夢因提了提唇角:“畢竟你以前也是這樣的?!?/br> 說得含糊不清。 但陳時序聽得明白。 那些算不清的舊賬,他們誰都沒有忘。 原以為會是一記絕殺重錘,卻仿佛打在了空氣中,連落地時都渺無聲息。 陳時序的表情平淡得仿佛那句話對他絲毫殺傷力也沒有,甚至贊同似地點了點頭。 他意味不明地撂下來一句:“梁夢因,你果然是饞我身子?!?/br> …… 梁夢因原以為會像上次那樣,被陳時序氣得半宿睡不著。 奇怪的是,她洗過澡后幾乎沾床就著。 熟悉的味道,讓她安神入眠。 回國后就不穩定的作息,讓她安穩地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轉醒。 昨天那件被鄭克新撕破的裙子,自然是不能穿了。梁夢因沒多想,就鉆進陳時序的衣帽間,隨手抽了件襯衣換上,衣長幾乎快到膝蓋,扎了個腰帶,全當穿了件襯衫裙。 這套cao作,她有些太嫻熟了。 陳時序留了早餐給她,一直溫在烤箱里,是梁夢因在廚房轉了一圈才發現的。 簡單的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奶,倒也符合他的喜好。 她收好東西,準備叫車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沙發上放了一個明黃色的盒子。 又是熟悉的牌子,是她一直喜歡的成衣奢侈品牌。 心念微轉,她便有了猜測。也不著急打車了,她重新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拆開盒子。 一字肩黑色簡約長裙。 是她的尺碼。 沒有字條,沒有信息,只等著她自己去搜尋。 不管是早餐,還是這件裙子。 梁夢因嗤笑一聲,有些人送個禮物,都這么討人嫌。 懶得再換衣服了,梁夢因光明正大地帶走了來自陳時序的禮物,并順走了他的襯衣。 剛到家,昨天的一片狼藉,還沒等她收拾,門鈴忽然被按響。 知道她住處的人很少,有了昨晚鄭克新的前車之鑒,她這次格外小心。 “這是?”打開門,她狐疑地看著面前的搬運工人。 “您好,您預定的廚具,餐具還有家電已經全部送達。稍等,會有工人上門替您安裝?!?/br> 梁夢因懵了:“什么什么?我沒有預定這些東西啊?!?/br> “是梁小姐是吧?” 點頭。 “是五棟七零二嗎?” 點頭。 “那就沒錯了?!?/br> 一頭霧水的梁夢因穩坐在沙發上,看著家里來來往往的送貨和安裝工人,不止置辦家裝,甚至將她的防盜門也一同換掉。最后還上門了一位保潔阿姨,將她把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掃了一遍。 她像一個精致的擺件,安靜地坐著,圍觀著這一切。所有疑問在接到祁錚電話時,得到了解答。 祁錚:“梁小姐,您好,請問您這邊東西收到了嗎?已經安裝完畢了嗎?您這邊還需要什么其他的東西嗎?” 三連問,梁夢因緩緩回神。 環視過如今煥然一新的房間,原來是出自陳時序之手。 也是,也只會出自他手。 昨晚她強勢表明立場,只在他家住一晚上。原本她以為他起碼會挽留一下,結果并沒有。 從早上到現在,他一條信息都沒有發過來。 甚至梁夢因都懷疑,昨晚真的有把他從黑名單拉回來嗎? “梁小姐?” 再次看了一遍屋子,梁夢因肩骨放松,往后一仰,窩在舒服的沙發里。 懶洋洋地回:“收到。完畢。不缺?!?/br> 她伸了個懶腰:“不過幫我轉告你們陳總——” 話音一頓。 “謝謝來自嘉馳總裁陳時序先生的友好關懷冤大頭套餐?!泵黜[起,笑意漸濃,“我就笑納了?!?/br> 祁錚掛斷電話的時候,感覺后背發涼,一回頭果然看到了那尊獻上“友好關懷”的大佛。 陳時序眼睛都沒抬,還盯著手里的財務報表:“她說什么?” 祁錚顫顫巍?。骸傲盒〗阏f她笑納了?!?/br> “前一句呢?” 祁錚刪除不友好字眼:“她說謝謝您?!?/br> “謝謝我什么?” 祁錚絞盡腦汁,委婉道:“感謝您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幾日以來無以言表的關懷?!?/br> 浸在文件中的男人終于抬起頭,冷淡的眉眼罕見地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