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歡 第42節
裴慕辭挑眉,“殿下不是在欲擒故縱?” “不是!”清嫵咬牙。 裴慕辭對此?未置一詞,笑得隨和,“殿下,來??!?/br> 他?將她拉過來?,提起坐在臂彎里,走出船艙,外面的層疊山峰孕育出半遮面的彤彤暖陽。 清嫵從前被皇后鎖在深宮,從未像如今這般與自然融為一體,她不禁張開?嘴,由衷感嘆,“哇,真?好看?!?/br> 裴慕辭靠在甲板上,讓她坐在懷里。 山巒蜿蜒,金光映在每座蜿蜒的山體上,再撒向搖曳的樹林,水光融融,舉目間皆是攝人心魄的瑰麗美景。 清嫵卻像是受驚一般亂叫一聲,在裴慕辭疑惑的眼神中跑回艙內。 他?追過去?時?,妝臺上鋪好了宣紙和為數不多的彩料,她用筆尾戳戳鬢發,絞盡腦汁,“我第一次看見日出,想把它畫下來??!?/br> 可短時?間內,竟有些無從下筆。 她咬著?毛筆,自顧自的想將眼前的盛景挪到紙上。 裴慕辭繞過她,指尖劃過一排新毫,螞蟻啃噬般的癢意擦過指腹,直往心里鉆。 他?突然勾起了唇角,將心里那抹奇怪的想法壓了下去?。 他?拿起一支嶄新的羊毫,筆觸清茶,在上好的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勾勒大形。 清嫵湊過去?看上一眼,只?瞧出來?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便回過頭繼續描摹難得一見的朝陽。 眼前的畫面一瞬一換,由不得她猶豫思考。 待她收筆起身,裴慕辭竟還坐在桌前,神色格外認真?的攪著?色盤。 欺霜賽雪的膚色,他?調不出。 “畫什么?”清嫵伸展四肢,扶著?脖頸問他?。 不等他?答,她好奇的挪過身,直接坐他?身邊去?。 畫作大大方方的攤在桌面上,清嫵一看,便惱了,抓著?他?的手不放。 裴慕辭順勢將人攬過來?,貼耳道:“不像嗎?” 清嫵如被人架在火上烤似的,渾身上下像熟透了的蝦,從頭紅到尾。 像??!怎么不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畫中坐看朝陽的女子是誰。 只?不過女子斜倚木欄,薄薄的金絲紗衣披在身上,在畫中竟顯得不著?寸縷,格外勾人。 清嫵第一反映就是要將這東西毀尸滅跡。 可他?畫藝實在太好,她臉紅是臉紅,手下卻只?是將宣紙對折兩?次,捏在手中,竟是有些舍不得。 裴慕辭牽起她的手,勾走她裹在手心里的畫,滿不在乎的丟進熏爐中。 火苗舔過紙邊,磨滅掉了每一處起伏的曲線。 “干嘛燒了?”清嫵下意識地?去?撿。 裴慕辭抓住她的手不放,嘴邊掛著?促狹的笑意,將她的手掌按在他?的胸膛上,緊緊相貼。 清嫵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居然連掙扎都忘記了,整個人安靜的在心里默念節拍。 裴慕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陽光融入湖水的暖意,旋即帶著?她的手拍拍心口,“殿下的樣子,已經刻在這里面了?!?/br> 清嫵臉更紅了,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到畫桌前,收拾畫完朝陽后留下的一片殘局。 她剛將畫紙挪開?,身后的一片黑影就欺了上來?,將她人圈在一塊很小的活動范圍里。 一片清冽的竹香味撲來?,清嫵被籠罩在醇厚的男子氣息中,也不甘示弱,索性坐在桌上,象征性的伸出手,勾住他?的下巴,撓了幾下。 她語氣跟逗貓一樣,“怎么,討賞???” 裴慕辭不語,只?盯著?她笑。 當他?抵開?她的膝蓋,跪在她面前的時?候,清嫵便知道自己這次—— 大概率是玩過火了。 這原是吃飯的桌子,四周都是坐人的地?方,裴慕辭擒住她亂躲的腳踝,拉高。 他?竟然用舌尖…… 難以控制的空.虛躥向四肢,在皮膚的每一寸炸開?。 他?單膝抵地?,腰背卻挺得筆直,哪怕這樣自降身份的動作,也被他?做得風姿蘊籍,像是從詩畫中走出來?的凡仙那樣雅致迷人。 清嫵沒有可以支撐的點,雙手像是溺水之人那樣四處撈抱,偏裴慕辭不肯放過任何角落,惹的她連連驚呼。 他?衣冠整齊,面色涌上了些許情?.動,卻依然一副矜貴清雅的模樣。 桌上的筆筒被清嫵拂下桌去?,毛筆散落一地?,干凈的不干凈的全混在一起。 一陣痙.攣之后,她繃緊腳尖,受不了的抓住他?頭發,將他?扯起來?。 “夠了?!?/br> 這聲嬌喝還殘留著?未喘盡的粗氣,卻更像是一支無形的信號彈,絢麗的沖向天空,尾煙卻慢慢低迷消散。 清嫵難以啟齒,小聲嘀咕:“昨晚上才...怎么又...” 不知裴慕辭聽見沒有,反正他?動作緩了下來?,渾黑的眼珠鎖定?著?她的紅唇,沙啞的嗓音輕顫,竟帶有委屈,“殿下今晨醒得那般早,可是怪奴昨夜不夠努力,滿足不了殿下了?” 他?姿.勢未變,只?是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在下瞼投出一片倒影。 清嫵想到了昨晚的螢火蟲和剛剛的朝陽,心下一軟,腰腹中又鉆出些難捱的酥麻。 “那,慢點?!彼]上眼。 裴慕辭不再磋.磨她,俯身貼上來?。 清嫵腿根沒有力氣,稍微動下心思就往地?上滑。 她虛晃一下,以為能鉆出他?的桎梏,所以直沖沖的往床榻上溜。 腰腹突然被人摟住,短暫的騰空后,她就重新摔回了桌上。 裴慕辭在她叫出聲之前含住她的下唇,彎起嘴角,指腹邊探索邊慢慢揉著?。 “殿下,你口是心非?!?/br> 清嫵哪里還聽得清他?在說什么,哆嗦一下,喉嚨里鉆出的細吟聲,像黃鶯的嬌啼。 裴慕辭眼底的熾火逐漸焚燒掉原本毫無波瀾的清潤,他?一面控制著?她的思欲,一面在桌臺上摸索著?什么。 冰涼的指尖被染的溫熱,還帶著?清晨花瓣上沾染的濕潤露氣。 毛茸茸的感覺一觸即過,清嫵陡然一震,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勾線的狼毫筆觸硬,裴慕辭搜尋了好久,才找到一支干凈的羊毫。 它的筆鋒雖然柔軟,筆桿卻比尋常書寫?的毛筆要粗許多。 裴慕辭神色從容,跟方才作畫時?的神情?并無兩?樣。 略微扎人的細毛鉆進去?,清嫵支在桌上直哆嗦,“不要在這?!?/br> 她對面是那張不算清晰的銅鏡,她稍微一抬眼,便能看見清貴如玉的人捏著?筆身,細長的手指貼著?她輕捻慢旋。 這種感覺荒謬中帶著?可怕,卻能把她推向極樂世界。 汗水從額頭滴到鎖骨,再被薄唇吻掉。 裴慕辭掌著?她的腰,感受著?逐漸明顯的戰栗和抖動。 勢如破竹的力度逐漸往里推,柔軟的筆根在水中散開?。 每處感官在此?刻都變得尤其?清晰。 “太深了?!?/br> 她帶著?哭腔,腦海里卻如沙漠中徒行已久的人,看見了虛幻的海市蜃樓。 裴慕辭聽見這話,一愣。 他?慢慢松開?手,不再用力填滿。 清嫵哪還有意識,稍微松懈后只?顧著?大口大口呼吸,任由濕滑的筆桿一點點往外滑,凸起的鏤空筆斗擦過軟壁。 “嗒?!?/br> 整支筆落在地?上,翻滾兩?下,砸出一片濡痕。 高樓崩塌,所有知覺化為粉末,迎風散在膩旱的空氣中。 清嫵抖的厲害,反手扣住他?的大腿,觸摸到了成片的花紋,似乎連成了什么圖案。 她在忽上忽下中慢慢摸索,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這不是,她在他?腿上畫的那朵牡丹嗎? “殿下?!彼?聲音淳厚,帶著?奇怪的魔力,“你心不專?!?/br> “不專心的人,要罰?!?/br> 裴慕辭眼底深深,親自迎了上去?。 “砰砰”的悶聲不?;厥?。 毫無防備之下,清嫵不停往前滑去?,又一次次被拉扯回來?。 她嘗到熟悉的溫熱,滿腔情?緒又一次被拋起,只?不過比剛才更加激.烈。 頻率與往次不同,清嫵驚慌無措的揚起頭,玉頸間已掛滿汗珠。 “慢——”她被更快的速度和力度打斷,蝕骨的灼脹仿佛要把她燒為灰燼一般。 他?大掌扣緊她的后頸,速度未減,花樣疊出。 汗珠滴落在她身上,她看見鏡中的自己成了虛影,難受的脹痛和直沖云霄的舒暢將她扯成了碎片。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