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他求我干嘛 第2節
無聲的對峙中,風頌的身體rou眼可見地僵硬。 “風仙君?!?/br> 羅暮衣一哂。 劍修冷淡,微微偏頭。 羅暮衣捏著扇子,負手道:“好端端地,你來殺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呢?” 她的聲音沙啞、柔和。 風頌卻沒回應她。 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竟似不稀得多言。 而他神色決絕,似真有那英勇就義之勢。 羅暮衣瞇眼,端詳風頌,好整以暇,笑了笑。 不理她?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如今到底誰做主? 羅暮衣思忖半晌,在她看來,她得做點什么,讓他明白應該把她當回事。 她凝視他的嘴唇,突然抬起了手。 她的右手,掠過劍修覆眼的鮫帶,直接地、準確地、用力地按住了他的唇。 風頌的嘴唇,和他性格一樣冰冷,但不同于冷毅的性子,十分柔軟。 羅暮衣單手扣住他的臉頰,拇指在其上狠狠地揉|搓了下。 然而……風頌比她想象中敏感。 風頌猛地抬眸,身體僵了足足十息,忽如驚弓之鳥般繃直,帶著一股劇烈的戰栗。 而似反應過來,他張唇,大力地扭頭。 羅暮衣怎么會任t z他掙開? 她扣住他的下巴,繼續她的唐突。 風頌掙扎,滿臉驚怒,用力甩開羅暮衣的同時,竟是狠狠地踹出沒被套上藤環的腳,踹向羅暮衣的心口。 哪怕如此被制,他的力量也極強,迅猛如烈風,常人不可擋。 羅暮衣本在惡劣地發笑,驀地分神,一把扣住他的腿。 她用膝蓋壓下。 “你真烈啊?!?/br> 她聲音沙啞,里面的不懷好意和戲謔,再次讓劍修氣得發抖。 二人距離近了,她可見風頌乍亂的憤怒的氣息。 她笑著,取下他覆眼的鮫帶。 一對清冷的鳳眸重見天日。 往日,這對眸如孤月凝露,總含傲慢宵光,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此時,他的眼尾卻暈上了紅,鳳眸之中,驚色夾怒色。 他憤怒地看著她,渾身散發狼狽的羞恥。 那本失了血色、被按過的唇生紅,紅蔓延至脖頸。 羅暮衣沉眸。 從不知道此人能這樣。 能這樣敏感。 她不吝夸獎: “好漂亮的眼?!?/br> “讓人轉不開眼?!?/br> “也好憤怒?!?/br> 她卻突然閃身。 砰的一聲,羅暮衣躲避不及,坐在地上,左側的腹部一陣劇痛。 竟是風頌掙開了腿部的壓制,狠狠地踹了她一腳。但依舊被縛仙索鎖在柱前。 他眼含震怒,似要把她生吞活剝。 羅暮衣中招,五臟六腑似都要移位,她不敢相信,風頌被她鎖成這樣,怎么還有這樣的力量和速度? 她心生戾氣,也從不打算忍。 啪! 她扇偏了風頌的臉。 風頌偏頭,身體僵住。 他蒼白的臉上也浮起一層紅。 羅暮衣冷冷道:“風仙君,記住,別對我不敬?!?/br> “任何人都不可以?!?/br> 風頌鳳眸帶暈,瞪著地面,似愣了少許,才回過神。 大概,以他的身份,許久沒有人這般對他了。 他再次瞪向羅暮衣,受辱的憤怒如硝焰般噴出。 轉瞬,他竟是不顧藤環壓制,另一條腿也狠狠地蹬了出來。 風頌功法高絕,毫無疑問。 他兇狠一蹬,羅暮衣拿住,虎口也一股發麻。 藤環所連陣法反噬風頌,風頌額頂流下冷汗,卻繃著一張臉,似在僵持。 而如此勢弱之際,他卻昂首,冷冷道:“蠹、蠡?!?/br> 蠹蠡。 這是風頌被俘虜后,對羅暮衣說的第一句話。 罵她是蟲。 羅暮衣笑道:“我為蠹蠡,那你為什么?蠹蠡便可困住的龍鳳?可笑?!?/br> 羅暮衣哼了聲,又仰頭念訣。 藤環所連陣法,驀地染上血紅的暮色,地底浮出如暮云般的霧,似在召喚什么。 砰!白骨從地面撐出。 干枯的手骨,把劍修的身體牢牢地扣住。 四肢被加上新的桎梏,白骨冰冷,風頌意識到自己落入新的陷阱,開始掙扎,但只換得更牢固的束縛。 他昂首,大概是不想認輸,眸色維持著倔強與孤傲。 羅暮衣眼中卻涌起了觸目驚心的戾色。 她負手念咒,白骨隨她旨意,抬起了風頌的下巴。 冰冷的白骨加力,讓劍修吃痛悶哼一聲,當發現羅暮衣在做什么后,鳳眸種更是涌出發狂的怒氣。 羅暮衣道:“知道你我誰做主了么?” 劍修被勒上的口枷,壓住了其暴怒的嗚聲。 羅暮衣起身,風頌滿臉潮|紅,如落難的神子,怒氣騰騰地瞪著她。 若不是被制住,恐怕要當場與她魚死網破。 …… 時光如梭。轉眼,羅暮衣便已俘虜風頌七日。她幾乎日日見他。 當羅暮衣再次從荊岫宮出來時,瞳眸猩紅。 魔宮主管當即讓其他宮人退散,不去觸她霉頭。 只因魔宮之人都知,羅暮衣修煉魔功,雖已至臻境,極為強大。 但她時不時陷入心魔,也受困心魔。 心魔出,她難以控制是否傷人。但多年前,她去了趟北地后,似認識了一個什么人,本不常犯了。 但現下,她每次從荊岫宮中出來,去羞辱那風仙君后,便都這樣表現。 魔宮中人擔心地看她。 而這一次,羅暮衣出來,燭火映照她的側臉,陰影中,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摸了摸嘴唇。 不知她方才干了什么,她的食指摸下了血。她目光狠戾。 她寒聲問: “畫好了么?” “里面的人?!?/br> 魔官想起來,七日前,羅暮衣先前讓人為那風頌作了畫。秘密作畫。 “畫好了,魔主?!?/br> 羅暮衣接過。 畫上的仙君清冷,仙姿出塵,正在下棋。 她把畫卷起來,放入芥子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