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4、無法修補
潘松笑著問,“你是想耗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就沒有想過?” 王竹君道,“我連工作都沒了,多的就是時間,為什么不能?” “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潘松把身子往前傾了傾,盯著她的眼睛道,“即使你贏了官司,我也可以保證,你拿不到一毛錢?!?/br> 王竹君冷哼道,“我已經申請了財產保全?!?/br> 潘松道,“法院想必已經告訴你,申請人應提供擔保,不提供擔保的,人民法院駁回申請。之所以要提供擔保,是因為《民事訴訟法》規定:申請有錯誤的,申請人應當賠償被申請人因保全所遭受的損失。 你用什么擔保? 你們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他的身價有多少,你應該是清楚的,別說你的什么朋友、親戚,就是全國來找,能給你做擔保的,都是寥寥無幾,何況人家愿意不愿意,還未可知呢?!?/br> “你這是威脅我?”王竹君立馬就變了臉色,她又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一直在安慰自己罷了。 “不,我是在陳述事實,”潘松繼續抿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兩只手疊在上面,慢慢悠悠的道,“其實你心里應該明白,在提出和你離婚之前,盧波已經著手做了準備,他個人名下基本沒有什么財產。 即使你申請財產保全,又有什么意義呢? 更何況,現在這年頭,生意不好做,銀行哪里能沒點債務,這叫夫妻共同債務!” “你...”這些是出乎王竹君意料的,但是她能想象的到,盧波肯定干的出來! 這個人現在已經瘋了! 沒有什么是他不會做的! 潘松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做人做事放聰明一點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等你莫名其妙的多出一身債務出來的時候,你肯定會懷念現在的安穩的?!?/br> “你卑鄙...”王竹君出奇的憤怒。 潘松無所謂的道,“遠的不說,就是現在,你的律師費好像都沒付清吧?你現在又沒工作,住這種地方,難受吧? 你的兩個兄弟又是自顧不暇,生意一落千丈,離破產不遠了,其實想想,我都替你發愁?!?/br> “貓哭耗子假慈悲?!蓖踔窬酥Х鹊氖衷诎l抖。 “這份協議書,”潘松又掏出一沓錢,“這是一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要是省著點用,起碼夠用二年了,要是腦子活絡點,還能做點小生意,錢生錢未必就沒有可能?!?/br> “這點錢就想收買?”王竹君不屑的道,“潘松,這是太小瞧我了吧?” “那你再好好考慮吧,我先走?!迸怂擅碱^一皺,伸手就要把桌上的錢收起來。 “別!”王竹君的手按住那沓錢,咬咬牙道,“再加點?!?/br> 潘松笑了,從秘書遞過來的包里又拿出來一沓,然后臉色陡然一變,“你知道我性格的,不要再和我討價還價?!?/br> 王竹君沒說話,深吸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翻到最后的簽名頁,看了一眼潘松,唰唰的簽了自己的名字,筆啪嗒一摔,把文件推到了潘松的跟前。 潘松的秘書拿起來看了看,朝著平松點了點頭。 “相信我,這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迸怂砂褍身冲X推到了她的跟前,“從此以后,進水不犯河水?!?/br> “跟瘸子說,我有隨時探望我兒子的權利?!蓖踔窬彦X放進隨身帶著的小包里,“他不能阻攔我?!?/br> 她現在連自己都養不起,更不奢望能獲得兒子的撫養權,從最現實的角度來說,兒子跟著盧波,比跟著她好。 潘松道,“人之常情,你有這個權利,不會阻攔你,但是,有一點我得警告你,別打什么歪主意?!?/br> 王竹君道,“我自己的兒子,我還能害他不成?” “珍重吧?!迸怂尚χ酒鹕?,出了酒店的咖啡廳。 上了車,徑直往盧波的宅子過去。 行到半路,秘書接完一個電話,就對他道,“她出酒店出來,連地下室都沒回,找了個小酒店,開了一個房,然后又去買了一頓的洗漱用品?!?/br> 潘松冷笑道,“真還繼續把自己當闊太太呢,由奢入儉難啊,就她這么花錢,這兩萬塊錢用不了多長時間啊?!?/br> 當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放到盧波跟前的時候,盧波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她真的就這么簽了?” 怔怔的看著那個簽名。 “她可不傻,利害關系給她分析清楚了,她有什么不肯的?”潘松大,“她沒有必要這么繼續賭氣,要不然,我估計她連下頓飯都吃不上了?!?/br> 盧波沉默了一下,問,“她真的混到這地步了?原本以為她還有朋友呢,起碼父母能管一管她?!?/br> 潘松沒好氣的道,“怎么,又可憐了?心軟了?” 盧波搖搖頭,“沒人可憐我,我為什么要可憐她?我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這么慘罷了,我雖然對她兩個兄弟使了點手段,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手里多少都有錢,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也沒有幫她?!?/br> 潘松道,“她那倆兄弟,見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不是好東西?!?/br> “誰沒有一兩個混賬兄弟呢?!北R波嘆口氣。 潘松笑著道,“這么說,我又想起盧正,你可不能再這么縱容,越來越過分,這階段我在家,基本是天天來,今個借三千明天借五千,我借了兩次,后面就沒再肯借。我肯定不能差這個錢,但是,他拿起這個錢就是賭,我借錢是害他。 你說,他也是我老表,我能攆人嗎? 要不然,過階段老姨肯定要罵我的?!?/br> 盧波認真的道,“我誰都不會再管,對老倆口也是一樣,隨便他們要怎么樣,從小到大他們怎么對我的,這么多年,我怎么對他們的,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就這都沒有落個一句好話。能給他們養老就算我對得起他們了,不辜負他們把我生出來從世上走一遭?!?/br> “寒心了?”潘松問。 “心碎了?!?/br> 既沒法修,也沒法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