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95 章
一大捆的綠色纜繩,“好,要用我跟你說”。 “那我先走了?我去跟我妹換班了”。 李和道,“那你去忙吧”。 看著何招娣逐漸駛遠的身影,他又想到了在自己家門口瘋狂的打轉,在李莊瘋狂繞圈的那輛摩托車。 很多事情已經偏離了他預定的軌道,1987年的這個春節,他應該是帶張婉婷回來過得,然后春節以后跟著她去見她父母的。 那時候他們結婚都應該有半年了。 山高水遠,jiāo通不便,工作又忙,身上又拮據,哪里能那么方便在婚前堂堂正正的見父母呢? 他們跟大部分身處異地的年輕人一樣,只是簡單的給家里父母拍了個電報:要結婚了。 王玉蘭寄來了兩床新的棉花被,而老丈人呢,自始至終沒個回信。 張婉婷有點搖擺不定,這時候工會的老大姐說,你們一個25、一個27,哪里還能再拖??! 他們才簡單領了證,草草請了兩桌酒席。 辦酒席的那天他記得很清楚是1986年的國慶節,他在兒子出生后,為了一個紀念就想給兒子起名叫國慶,遭到了張婉婷的反對,張婉婷說,虧你說你是個讀書的,這么個俗氣的名字哪里能見人,大街上喊一嗓子這名字,十個人里面保準有一個回頭的。 200、欠債還錢 從河坡上遇到剃頭匠老馮,因此開口道,“給我刮了吧”。 “沒熱水呢,去你家吧”,老馮是莊子里的五保戶,經常背個褡褳十里八鄉給人剃頭,五十來歲的老光棍,自然也就無兒無女。所謂五保,主要是保吃、保穿、保醫、保住、保葬。 李和坐在坡上道,“不用熱水洗,用推子推,剃光溜溜的”。 老馮道,“你不怕冷啊,過幾天要是下雪,凍死個乖乖”。 “沒事,推吧”。 他就坐著抽煙,老馮就站著給他理發,忍不住問了幾遍,“真的剃光?”。 李和也來回確認了幾遍,“剃光了”。 一陣冷風過來,他能感覺到頭皮是涼嗖嗖的。 不過太喜歡這種聰明絕頂的情懷了! 剃玩了,李和摸摸頭,頭皮辣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挺是滿意。 老馮好像嫌棄李和砸了他的招牌,瞧著倒是有點愁眉苦臉。 李和給他算錢的時候,老馮把李兆坤隔年舊賬也翻了出來,在他這刮了幾年胡子,剃了幾年頭,沒給過一大子。 李和尷尬的笑笑,他知道李兆坤干得出來這種事,而且還能當做挺有臉面的事,就是口袋有錢,買東西也是先問能不能賒欠,能賒著了就覺得特有臉面,憑本事欠人錢,多有能耐的事啊。 這種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 他給老馮結了一塊錢,也沒讓老馮找,老馮還是找了他,“一是一,二是二,你跟你爹不一樣,你爹那是死蛤蟆也能掐出水的人啊”。 老馮這句話讓李和意思到這李兆坤不可能只欠一個人兩個人的錢,他還是要去找陳永強他們去問問。他去問李隆都是白搭,人家說李兆坤的癟子話,也不可能當著親兒子面前說。 下了河坡有人對著他那亮光光的大燈泡發笑,還會問一句,“不冷啊”。 李和回道,“涼快”。 私下里倒是有人說,“這娃讀書讀碓了,剪了這么個頭”。 ‘碓’在本地方言里就是傻的意思,一般都喜歡說碓樣,熊樣。 陳永強正在清理豬圈,見了李和來,也是被他那光頭驚艷了! 干巴巴的笑了幾句,脫了身上的臟衣服,丟了鐵鍬,迎了李和進屋。 李和道,“問你個事”。 “你說唄”。 “你說我爹這一年在莊子上有少誰錢沒有?”。 陳永強想不到李和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支支吾吾道,“應該沒得吧”。 李和急了,“你說話跟我還磨嘰啥,你這是幫我知道不?少了誰家的錢,我都去結了,不然我家兄弟倆是莫名其妙的背罵名”。 陳永強嘿嘿笑道,“那我就實話說了?”。 “當然實話說了”。 “光我這那三瓜兩棗就不說了,今天一個豬肝,明天一豬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