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清晨
程梵酒足飯飽,推開松云下樓準備沐浴。陳吾方才目睹真人秀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倒是不介意這事,左右陳吾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浴室的門被陳吾反鎖,陳吾站在鏡前松開袍子。下邊的風景再次刺傷他的心,一個殘缺的男人,姿色僅僅是出眾的男人。在連月的折磨里變的憔悴不堪,過去的風雅褪成卑躬屈膝的狼狽。 他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想法,是被摧殘后的斯德哥爾摩還是單純的自卑難過。他過去窮到快餓死的時候,賣過血也考慮過賣腎但他在準備邁出那一步時,附近一位平時特別暴躁粗魯討厭的婦女給了他一碗鍋邊救回了他的命。 他從來是個惜命的人,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放棄活下去的機會。為了活下去他甚至可以當場砍去一只手,所以被割去睪丸時他才沒有尋死覓活。 但他目睹程梵和那少年纏綿時,悲哀孤獨的感覺還是不可避免的擴散全身,在此之前從未有性沖動的他下身充血,沸騰。自幼的顛沛流離之苦讓他沒有精力在這男歡女愛上花費心思,況且在他看來一個不能控制住性欲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和畜生有什么兩樣。 他想,他或許是真的喜歡上程梵了。斯德哥爾摩他認,又如何? 陳吾的內心活動顯然不能讓程梵為他放棄沐浴的想法,程梵手指一挑,浴室的門就自動推開。 程梵仿佛看不見陳吾這個大男人,自顧自的放水脫衣,邁進浴缸。坦然的皮厚如陳吾都覺得面紅耳赤,掩著眼帶上門出去。 可惜若是他再慢一步,就會發現程梵撐在浴缸邊緣的右手浮現紅色的符文,印滿了手背。 第二天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拂在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陳吾身上,視野由模糊換到清晰。餐臺后少年從背后緊擁著程梵神色愛戀癡迷低聲在她耳畔私語著什么。 “阿璟,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給我下禁咒。我會在宴山等你,阿璟,我在這里?!彼毤氉闹亩?,低低呢喃喘息,沉淪而低微。 程梵不知是被哪句話打動,從底下的抽屜取出消毒棉簽和注射器。簡單的在左手腕上抹了幾圈就將針頭按進血管里提取了一點血。她將針頭對著他的口腔,溢出的鮮血喂進松云嘴中??此萄蔬M去就緊接著按住他的后腦勺與他親吻。在陳吾看來,這是一對病態的情侶,程梵被甜言蜜語感動,以血為盟再熱烈蛇吻。 他沒有發現松云的氣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靈透完全沒了煙火氣,烏黑的長發中一縷縷墨綠若隱若現。 陳吾催眠自己,他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沒看見他該去洗漱,否則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見。氣死了這對不知羞恥白日宣yin的男女! 雖然早餐松云和程梵吃的都是佳肴,但不代表陳吾有這個榮幸。他嚼著沙拉,在程梵給的五分鐘里爭分奪秒。心想,程梵這小娘們還有兩副面孔呢,對松云柔情蜜意對他冷酷無情。 陳吾用他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發誓,如果他早知道今天要被拉去靈界,他昨天晚上一定要香蕉兌水,檸檬配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