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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夢到了上輩子的段雪燁。

    第19章 夢境

    喬月曦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 但是住在溫泉館的這一夜，她竟破天荒地夢到了上輩子的事。

    而且還是她沒來得及經歷的、在她死后的故事。

    她仿佛開了上帝視角, 于夢境中游dàng在西城的各個角落, 最后停在了第一中心醫院的病房外。

    隔著一道冰冷的門板，韓忱仍躺在里面昏迷不醒, 而葉闌就站在走廊里, 與不遠處的段雪燁沉默相對。

    “段少爺怎么想起回國了？”葉闌終是先行開口，一向熱情隨和的酒吧老板, 此刻的語氣聽上去，竟也多了幾分諷刺不屑的意味, “真難得, 不知到底是回來探望未死之人, 還是回來悼念將死之人呢？”

    段雪燁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他無言良久，轉而看向病房里的韓忱。

    “這段時間, 辛苦葉老板代為照料韓先生了?！?/br>
    “你是在以什么立場說這種話？”葉闌冷哼一聲，“這是你們段家造的孽, 你要是還存有半點良心，最好這輩子都別讓韓忱再見到你?！?/br>
    段雪燁垂眸，驕傲如他, 此刻面對葉闌的指責，姿態低到了塵埃里。

    他輕聲回答：“韓先生畢竟是喬喬的哥哥，我想盡己所能做些什么?！?/br>
    葉闌牙關緊咬，驀然惡狠狠地提高了音量：“你看新聞了嗎？月曦已經死了, 她是獨自開車沖下高架橋自殺的，是被你們段家給bi死的！你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見她的哥哥，你覺得她在天有靈會領情嗎？滾！”

    這一聲“滾”幾乎喊到破音，惹得路過的醫生病人紛紛側目而視，段雪燁的神色異常沉靜，他迎視著葉闌通紅的眼睛，最終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朝著來時路走去。

    他走出醫院大門，立在夕陽的余暉里，給齊南楓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兩人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餐館里碰面了。

    齊南楓一襲黑衣，風塵仆仆趕來，面色嚴肅地坐在了他對面。

    “為什么非得選在這么遠的地方？”

    “這里安靜?！倍窝钔姓寰?，語氣淡然，“而且喬喬生前也很喜歡吃這家的菜?！?/br>
    齊南楓一時沉默。

    他許久才勉強斟酌好言辭，澀然開口：“逝者已逝，你要節哀，保重好自己?！?/br>
    “節哀這種話，都是生者圖個心安罷了，我從來不信?！倍窝钗粗每煞竦匦α诵?，“無意冒犯，但是南楓，如果換作尹華珞，你會輕易節哀嗎？”

    齊南楓一愣，隨即眼神漸冷：“不會，我會不惜代價報復傷害她的人?！?/br>
    “是的，所以我也不會?！?/br>
    “……可你是段家的人?！?/br>
    喬月曦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這是不能公開，卻昭然若揭的秘密。

    喬月曦因段家而死，段雪燁要替她討回公道，就意味著要與段家為敵。

    如何記恨，如何釋懷。

    段雪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那雙修長的眼睛藏在金絲鏡片之后，仿佛深潭冷水，無波無瀾，歸于沉寂。

    他說：“早在段正軒騙我離開西城的那一刻起，他就該想到了要經受的后果?！?/br>
    齊南楓謹慎抬眸：“你爸騙了你？難道你當時突然出國是因為……”

    “是因為一件往事，關于喬家的往事?！毙揲L手指于杯沿緩緩收攏，段雪燁的聲音低沉下去，“段正軒造的孽不敢讓世人知道，但是被我發現了，他承諾我，只要我牢牢守住這個秘密，并出國深造一年回來替他打理公司，他就永遠不對喬喬動手?！?/br>
    “他用喬月曦的xing命威脅你？”

    段雪燁不語，算作默認。

    齊南楓用力一拳錘在桌面：“可他最后也沒兌現承諾！我派人打聽過了，當時喬月曦是駕駛著車輛與你家保鏢的布加迪跑車猛烈相撞，雙雙墜落高架橋，可見她已經被bi到了什么程度?！?/br>
    以喬月曦豪爽樂觀的xing子，若非被bi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她絕不致走上絕路。

    段正軒從來就沒準備要放過喬月曦，他支走段雪燁的目的，就是要讓喬月曦無所依仗，同時也讓她為了當年的秘密永久陪葬。

    他明知喬月曦對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