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滔天巨浪。
凱文凌晨才給她回復:江先生飛美國了,剛落地。這邊醫療條件比較好。短期之內不會回國。 林臻想問問凱文江逾白心情怎么樣了,但信息編輯到一半,還是全刪掉了。 她既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過問江逾白的狀態。江逾白從半年前情緒一落千丈,到這次突發神經性耳聾,她才是罪魁禍首。 林臻下意識地又找到她和江逾白的對話框,點了開來。 那里的最后一句話還是她發給江逾白的:“快零點了哦,馬上就要放煙花了,你在哪里?還來嗎?” 再過幾天就四年了。 這句“還來嗎”都沒有人回復她。 手機屏幕在她的注視下暗了下去,映出頭頂慘白的燈光。 那燈光一閃一閃的,晃得林臻眼前刺痛,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她在這一刻突然死心了。 跟江逾白那兩年,就當是一場夢吧。 醒了四年,也該走出來了。 就算當時離開他的理由太過沖動,但現實已經一個巴掌抽醒了她。 林國華住了幾天院,林臻都在醫院里陪著,就白天回去洗個澡,在沙發上睡一會兒。 因為林家已經沒有她的床。 兩室一廳的房子,林臻原本是跟弟弟林誠住一間房的,當中拉了條簾子,還好她比林誠大了十二歲,她上大學離開家時,林誠還是個小學生。 后來林臻就沒有回家住過了,大學宿舍,合租房,自己租房,然后是江逾白那兒。 林國華出院了,情況基本穩定下來,林臻便一個人回了海城,臨走時給陳麗萍轉了十萬塊錢。 她請假這一陣子正趕上圣誕慈善晚宴要出媒體報道,加上還有江家要入主霽云的消息,整個公關部的活都是唐其駿親自過問、林臻遠程幫忙的,本來就累計了不少事,再加上從圣誕節一直到新年期間本來就是酒店里最忙、活動最多的時候,林臻一回去就每天都十點才下班,忙得累得連諾諾都沒力氣接回家。 她整個人都發飄,好不容易熬到周六,就吃飽了以后睡了足足十八個小時。 醒來時正是傍晚,暮色四合,寒風凜冽,林臻掀開窗簾,看著小區里一家家點亮燈火,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三十歲了,沒有朋友,親人疏離。 這都罷了。 但她曾經擁有過世上最濃烈的感情,再也不會有什么東西能打動她的心了。就像見過滔天巨浪的人,永遠不會臣服于小溪小河一樣。 江逾白從第一眼看她開始,目光里就明明白白地寫著“喜歡”兩個字。 當時他臉皮厚得像城墻一樣,堅持纏著她問話,似乎對她平凡的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問她是做什么的,閑暇的時候都有什么愛好,喜歡什么顏色,平時看什么書…… 被這樣長相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天之驕子這樣糾纏,是個女孩子都無力招架,林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應他的,在認識他的第一晚就把他帶回了家。 那晚江逾白睡在她的客廳里,第二天早上林臻起床時,發現他一夜沒睡,用她給的一個舊平板把她這幾年來寫過的報道全部看過一遍,還把她所有社交媒體的內容都翻到了最早一條。 然后他笑著讓她去上班,不要管他,自己則留在她家里,說要補補覺。 林臻原本是戒備心很強的人,基本不對人敞開心扉,但是對江逾白卻毫無抵抗力。 晚上林臻下班到家以后,江逾白一本正經地跟她說:“我覺得你說的對,那個純貴妃從一開始就不是好人?!?/br> 林臻愣了好一會兒才搞明白他在說什么,實在是沒忍住笑倒在了沙發上。 一個十歲就出國學琴、歷史課都沒怎么上過的人,就因為她一句兩三年前的吐槽,看了一整天的宮斗劇。 他看她這樣的笑就湊上來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親你嗎?” 林臻蹭地一下紅了臉,他一邊覺得自己唐突,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一邊又還是舍不得地問:“親……臉頰也可以的?!?/br> 林臻對上他星亮璀璨的目光,默默地閉上了眼。 江逾白湊過來的呼吸燙極了,戰戰兢兢地在她耳畔猶豫了好久,像是在找著陸的方位,最后卻只是純情地落在了她太陽xue上。 他們倆都是對方的初戀。 感情開始得有些笨拙,卻激烈到根本無法控制,第一周之內就已經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江逾白一開始說自己的助理失聯了,后來改口成跟家里人鬧翻了要躲躲,最后已經不需要找借口賴在她家了,因為林臻也下不了床,裝病請了三天的假。 林臻一直以為第一次zuoai會很痛的,但其實沒有。 只有緊張激動。 江逾白比她還要緊張,生怕弄疼了她,硬忍著蹭了很久都不敢進來,又不熟路徑,緊繃著身體伏在她身上,rou眼可見地焦急難耐。 (江先生:我不管!閃回里的我也是我??!可可愛愛?。。。?/br> (作者對數據啥的已經佛了。不論如何都會好好碼文的。) (只有我知道我的小江不比沈先生差,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