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臻臻救了我的命。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江逾白又好整以暇地笑笑,自我介紹道:“各位好,我是臻臻的男朋友,江逾白?!?/br> 鄭總和陳立勇對視一眼,都尷尬得臉色僵硬,倒是陳麗萍呆了幾秒,先勉強地笑起來:“喔唷,小臻你這樣就不好了,什么時候交了男朋友,也不跟我說一聲?!?/br> 她客氣地探身問江逾白:“小江啊,你是做什么的?” 江逾白還攬著林臻,不卑不亢地說:“彈鋼琴的?!?/br> 陳麗萍臉色變了變,開始若有所思地打量江逾白腕上的手表。 林臻知道在坐的三個人不可能知道江逾白是什么級別的“彈鋼琴的”,大概也認不出他手上限量版的百達翡麗,但她還是隱隱有點高興,感激江逾白及時出面解救了她。 雖然江逾白可能是個更大的麻煩,但至少他的皮相作派都鶴立雞群,令人賞心悅目。 陳麗萍艱難地想搞清楚:“哦……那是那種樂隊里面的?還是在哪里……” 她大概想不出來鋼琴還能在哪里彈,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大堂吧的角落。那里放著架三角鋼琴,每天下午茶時間有個漂亮的女孩子現場演奏。 江逾白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樂隊,也沒有固定的地方,就自己隨便彈彈?!?/br> 鄭總臉上松了松,欠身強行給林臻添茶,體貼無比地又叫服務員來滿上熱水,同時問:“林小姐,你們這里下午茶的點心也很有名哦?那種三層英式的,我們叫一個試試?不不,叫兩個好了,人有點多。我請客,不要緊的?!?/br> 沒等林臻應答,他便讓服務員下單。 江逾白當所有人都不存在似的,低頭就把手沿著林臻小腿往下滑,“你出門的時候貼創口貼了嗎?等下不要走路了,我抱你?!?/br> 林臻倏地羞紅了臉,她以前也不曾跟江逾白在公共場合這樣親昵,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看,還好所有認識的人都在忙碌,沒人往這邊窺探。 她彎腰把江逾白的手扯開,微微凝眉低聲斥道:“別鬧?!?/br> 江逾白乖巧地收回手,轉而去端她的茶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最后還舔了舔嘴唇,露出滿意的神情,對林臻討好地一笑。 林臻心裂成兩半,一半想讓他不要糾纏她,一半又怕他走了,她要被油膩的人糾纏。 她心虛地往陳麗萍那里看了看,陳麗萍果然斜了眼看江逾白,一副嫌棄小白臉的神情。 陳麗萍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姿勢,問林臻說:“小臻,你跟……這位江先生在一起多久了?怎么也不跟我和你爸爸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要談戀愛我和你爸爸是不反對的,但是不能隨便玩玩的,要認認真真地考慮終身大事?!?/br> 陳立勇在邊上幫腔:“是啊小臻,舅舅是過來人,男人嘛,不能光看外表的,重點還是要看內在,看有沒有責任,有沒有擔當,能不能給老婆小孩一個美好的生活?!?/br> 他看向鄭總,鄭總心領神會,皮笑rou不笑地問江逾白:“江先生,彈鋼琴的收入怎么樣?” 江逾白苦惱地聳一下肩,“我不知道。音樂會演出和專輯的收入都有專業會計師打理,需要花錢讓他給我轉賬就是了。反正信托基金也是他管的,我自己搞不清楚有多少錢?!?/br> 鄭總與陳立勇又交換了一個眼神,陳立勇追問道:“江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那邊有什么負擔沒有?” 江逾白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猶豫了一下,轉頭親了一下林臻的臉頰,輕飄飄地說:“對不起,臻臻,我沒有跟你講過,我爸爸叫江鶴年?!?/br> 這下連林臻都目瞪口呆。 江鶴年是著名的華人船王,鼎鼎大名家喻戶曉。江家做遠洋運輸起家的,江鶴年一生傳奇,幾十年來叱咤風云,如今全國每個大城市里最大的商業體和高檔住宅區,都是姓江的。 江鶴年已經八十多歲,半隱退了,家業都在兩個五十來歲的兒子手上,江家孫輩都已經出道,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年剛三十的江逾白會是江鶴年的兒子。 江逾白對外從來不提私事,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只說自己,從來沒有說過父母家人,林臻早已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也沒有想過要問。 她以為他的作派氣質都是從鋼琴家這個身份來的,誰知道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好像是怕眾人不信,江逾白還紆尊解釋道:“我爸爸原配五十歲去世,他認識了我mama,婚結得低調,生我也生得低調。我比兩個哥哥小二十幾歲,也不想繼承什么家產,還好有一技之長,就去彈鋼琴了?!?/br> 就彈成了世界一流的大師。 全場再度陷入尷尬的死寂,角落里的鋼琴師適時地換成了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月光”彈起來。 陳麗萍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馬上倒戈,捂嘴笑道:“你們倆還真是郎才女貌哦。小臻,跟mama講講,你跟江先生怎么認識的呀?” 林臻低頭不肯答,江逾白脾氣很好地替她理理耳邊的碎發,近乎耳語般說:“是我遇到了麻煩,臻臻救了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