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0 章
子。 她的骨rou血脈,一心一意愛護著她,相信著她,從來不曾讓她受委屈的孩子。 她的有汜,不知去了哪里? 在天之涯,還是海之家,總歸她是再也見不到的,一想到這里,她就恨不得殺光天底下所有的孩子,讓他們陪著有汜,同他一起玩耍。 “殿下,到了?!?/br> 蕭元聞聲,從轎中走出來,方一抬頭,便看見等候在長公主府前的景行止。 他站在燈籠下面,橘紅色的余暉落在他的肩頭,整個人溫和如一方暖玉,似是家的溫暖,帶著經年累月遺留而來的熟稔,蕭元不由得心尖一舒,所有的防備與負擔都松開了。 第五十二章 建武十六年,二月二十九。 滿月之日,杜蘅攜妻子歸寧,在皇宮之中拜見了泰安長公主之后,便趕去孟光長公主府,給長公主殿下請安。 再過三日,李惠安便要隨他去金陵長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相見,長公主府緊閉了整整一個月的朱紅色府門得以大開。 “殿下在花廳等待公主與駙馬?!陛p盈親自出來迎接,將他們夫妻二人引到待客的花廳,此間花廳,已經遍植牡丹,因為用了地龍,稍覺得有些熱,李惠安便將身上的披風除下了。她往里望去,正好孟光長公主從里面姍姍而來,沒有外間揣測的郁郁不歡,眉目間是溫柔的笑容,從容平和的神色。 “我還道你在府中躲著生悶氣,哪知道你在這里逍遙快活著呢?” 李惠安輕輕笑罵道,她已經看見了里面的沙盤,已經沙盤一側的景行止。 誰說西涼公主大婚的喜宴上孟光長公主與太子殿下不歡而散,致使長公主閉門不出,郁郁寡歡了?這不還有心情與景先生沙盤點兵嗎? 蕭元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李惠安看了杜駙馬一眼,淡笑道:“我還是站著吧,省得呆會你一氣之下喊打喊殺,我又避讓不及?!?/br> 杜蘅憂心忡忡的看向妻子,他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自幼與長公主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但是更加清楚的知道這位公主并非喜歡循私情的人,倘若長公主一怒,那點單薄的姐妹之情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坐吧?!?/br> 蕭元又說了一聲,神色淡然,忽然露出一縷笑意,有些古怪的表情讓人猜不出她的喜怒。 “為何要這樣做?” 她面色淡淡,眼中卻沒有笑容。 李惠安抿了抿唇,說:“是母親讓我做的,”她抬眼看著蕭元,已經沒有了玩笑的意思,陳述道:“你也知道,能讓母親開口的,只有皇帝舅舅?!?/br> 李惠安轉過身,看著依舊恭敬站立在身邊的杜蘅,柔聲道:“你要泄氣,莫要拿駙馬開刀,皇兄那里要一個jiāo待,你把我jiāo出去就是?!?/br> “公主?!倍呸壳榧?,出言叫道。 李惠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緊張,含著笑望著蕭元。 蕭元勾了勾唇角苦笑著,眉頭輕輕皺起,沉吟許久,才無奈的揉著額角,說:“去了金陵就別回來了,此事按下,誰都不必再提?!?/br> 李惠安輕輕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明媚無邪,誰又能知道,她這樣似乎與世無爭的人,在自己的婚宴上,殺死一個孩子呢? 從深宮中姍姍而來的,看遍了明爭暗斗的風雨,哪里還有真正的潔白無瑕。 目無下塵如西涼公主李惠安者,手中的鮮血也不可計數。 “諾?!崩罨莅财鹕?,拱了拱手,對駙馬道:“元白,不是一直想親自給長公主磕一個頭嗎?” 杜蘅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抖了抖衣擺,鄭重其事的雙膝跪地,對著孟光長公主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孟光長公主在建武十五年的科舉考試中,親點了曲城布衣杜蘅為今次的新科狀元。 然而除去謝恩宴上的三兩句對話,然后在金陵城中的短短jiāo談,杜蘅一直無緣當面表露隊孟光長公主的謝意。 李惠安站在他的身后,笑容溫柔端莊,那是因為長公主而賜下得姻緣,杜蘅竭盡全力也會與她舉案齊眉,一個布衣出生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