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3 章
的耳墜,而是一個袖扣,銀質表層上雕刻著一朵玫瑰,凌煙仔細端詳著,“這不是耳墜,你的?” “給我?!彼f。 她手往邊上一躲,“你先幫我找?!?/br> 陳靳彎著腰,卻沒貼到她后背,維持著這種奇怪姿勢,他也仔細地在車上摸索著,動作不急不緩,鼻尖縈繞著她清淡的發香,玫瑰香。 幾分鐘后,他在她耳畔道:“沒有,沒掉在我車上?!?/br> 項佐剛進了車庫,瞧見不遠處,陳靳車位上,車門拉開,人卻沒影,項佐走近查看,他試探xing叫了一聲,“靳……” 項佐后腦勺辮子猛地一晃,靳爺壓著個女人? 他好像……打擾到別人好事了,項佐腳底抹油溜了。 凌煙后背的壓迫消失。 陳靳直起腰,她跟著站直,卻好像沒站穩似的,身子有向他倒的趨勢,陳靳側身閃開。 她扶著車門站直,把袖扣扔給他,“你的,還給你。要是什么時候看見了,打電話給我?!?/br> 說完,她繞過他,頭也不回。出了地下車庫,不想給他瞧見臉上的窘態。 她耳環沒找到,倒先被他整得心跳漏了一拍。兩個人所處的狀況,仿佛同當年的他和她,完完全全置反了。 他存心的,肯定是。 …… 海聽市最大的監獄,位于郊區,周圍環繞低矮的房子。 不仔細瞧的話,壓根不知道圍墻環繞的,是一間監獄,凌煙難以想象,后半生都得在這里度過的人生。 沒有自由,毫無希望,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眼里只有灰沉沉的死氣。 凌信嘉年輕時也是美男一個,是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曾經風光一時無兩,一步步從基層小官員爬到海聽市市長的位置。 再從高處摔下來,把前半生的一切,榮譽,金錢,地位全摔了個粉碎。 凌煙在監獄候見室登記處,登記完后,有人領著他進了一個小房間等候。 小房間墻壁灰白,凌煙是唯一一抹亮色。 凌信嘉被人押著出來,形銷骨立,眼眶深陷,囚服套在他身上,如同一個空dàngdàng的麻袋,但他的眼神,是神采奕奕的。 “煙煙,你瘦很多了?!绷栊偶?。 凌煙聳肩,“可能是我最近減肥的原因,所以變瘦了,爸你才是瘦得跟皮包骨一樣,連啤酒肚都不見了?!?/br> 凌信嘉笑得艱澀:“那這是好事啊,解決掉一個大麻煩?!?/br> 兩人見面并不悲情,一個月只有一次見面的機會,都不想讓對方擔心,話題也是避重就輕。 “你媽的病怎么樣了?” “媽她……恢復得挺好的,醫生說估計下個月就能出院?!绷锜熣f著,從兜里拿出一張照片,給凌信嘉看。 “你媽還是很好看啊,回去告訴她讓她放寬心,我在這里讀讀書看看報,認真勞動,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绷栊偶握f,“煙煙,你也得學會照顧好自己,別虧待了自己?!?/br> “爸,我一個能自己找到工作的人,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绷锜熣f。 很快,一個小時就到了。 凌信嘉說:“有什么困難,就去找你傅家的人,你傅叔叔他們會幫忙解決?!?/br> 提到傅家,凌煙眉心微擰,把內心泛起的抵觸盡數吞下,說:“知道了?!?/br> 凌煙離開小房間那一瞬間,凌信嘉的眸子,瞬間灰暗了,磨滅了最后一點神采。 他在強撐起精神,讓女兒放心。 監獄的很苦,天被圍墻框成一塊,他的人生,似乎已經看得到盡頭,想到妻女二人無依無靠,他內心,自責悔恨jiāo加,夜夜難眠。 凌信嘉前三十年,忙著事業,到了將近三十,才有了凌煙,他自然將她視若珍寶,她要星星給她星星,要月亮給她月亮。 擔心她受欺負,還專門請了保鏢,陪在凌煙左右。 然而,從大山里出來的他,體會過沒錢的苦,即使混出了名堂,家徒四壁的窘境與辛苦,卻已經刻進骨子,他內心名為“底線”城墻坍塌了。 金錢與權利會讓人上癮,讓人貪婪。凌信嘉管不住內心的那頭野獸,僥幸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卻不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