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 章
起來那個畫面,只能遺憾地微笑說道:“是嗎?你說過這種話?我不記得了?!?/br> “本來我也快忘了?!被暨h說,“但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忽然之間就想了起來,特別清晰,甚至連這話的緣由都記得清清楚楚?!?/br> “緣由?” “你總不會以為這話是我現場想的吧?”他含笑瞥她一眼,抬頭仰望天空,“這話是從我媽那里聽來的。她常常跟我說,軍人保家衛國,衛國要放在保家前面,因為先有國才后有家,只有國家安定了,自己的小家庭才能幸福美滿,和樂安康。所以只要是國家下發的任務,她都會盡最大努力去完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br> 察覺到對方說這話時不同尋常的神態,詩云心中隱隱有一股預感,覺得如果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有可能以后再也沒機會聽到了,就靜靜地在一邊聆聽著,沒有出聲。 “那次也是一樣。好不容易兩個人的假期對上重疊,說好要帶我去噴泉宮逛一逛,再去明州爬山,她卻忽然接到了一個任務,必須得即刻出發,旅游計劃就這么泡湯了?!?/br> “我那時候很不服氣,就問她,是什么任務,很重要嗎?她說,很重要,很緊急,關乎到一整個地區人民的安危,必須得去。我又問她,比我還重要嗎?她就跟我說,在mama心目中,小遠最重要;但mama不僅是小遠的mama,還是一名軍人,在一名軍人的心目中,國家最重要,mama要去完成國家下派的任務,不能陪小遠了。然后跟我約定,一定在暑假前趕回來,并且申請休兩個月的長假,陪我度過一整個暑假,我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用擔心被放鴿子?!?/br> “然后她就接受任務出發了……再后來,她回來了,在離我六年級畢業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帶著iii號病du,躺在隔離病房的床上,戴著呼吸機,渾身chā滿了管子,奄奄一息地和我見面?!?/br> “那個時候她的聲帶已經被病du侵蝕了大半,說話特別困難,可見到我來了,她還是掙扎著跟我說話,對我說……” 說到這里,霍遠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哽咽,眼里也閃動著淚光,他深吸一口氣,把那些悲傷的情緒都壓下,繼續用旁若無人的口吻說話,但話里微微的顫音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內心。 “她跟我說……小遠,對不起,mama不能繼續陪伴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長大,和爸爸一起,健健康康的……” 霍遠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這已經足夠了,詩云僅僅是在他身邊聽著,就感到一陣巨大的悲傷,陪著他一塊紅了眼眶。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生離死別,即使時間會撫平一切,悲痛與傷痕也仍舊存留,只是覆蓋在新一層的沙子之下,當人將其吹走揭開,那丑陋的疤痕便會露出來,刺痛著人們的雙目。 她想起了自己的nǎinǎi。 詩云的nǎinǎi傅靜淑是一位大家閨秀,在如花似玉的年紀嫁給了當時在部隊的爺爺盛儒文,爺爺在父親十五歲時因傷病去世之后,nǎinǎi就獨自一人拉扯著父親長大。 同樣是中年喪親,只遺留下一個孩子,但詩云想起她,卻并不僅僅只因為早逝的爺爺。 nǎinǎi在沒有退休前是一名舞蹈教授,教出過不少知名的舞蹈家,本身也是一位出色的舞蹈藝術家,母親張琴就是她的學生之一,被nǎinǎi介紹給父親,兩人喜結連理,誕下了盛如玫和詩云兩個女兒。 在大女兒走失的那些年歲里,張琴精神異常,將小女兒當做大女兒來教養,一心想讓小女兒繼承自己的舞蹈事業,所以從小就給詩云舞蹈啟蒙,教她壓腿、壓肩,練習基本功,包括樂器也沒落下,舞蹈鋼琴兩頭并進。 但這一切的精心培養都在盛如玫回歸家庭之后中斷了,張琴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失而復得的大女兒身上,對于小女兒只能算得上是勉強關懷,能維持住最基本的關心就不錯了,更不用說那些舞樂技能。 是nǎinǎi傅靜淑接過了這一棒,續起教導詩云舞蹈和鋼琴的責任,才沒有讓她放棄這兩樣東西,一直堅持著學習。 在詩云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n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