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武林之杏林花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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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11月10日 第二章 林季表面顯得十分鎮定,然而腿肚子卻一直在打顫,平生連雞都沒殺過,一 口氣卻連殺兩人。實在是老實人被逼到絕境之后做出的瘋狂之舉,連他自己也不 知道方才哪來的勇氣和力氣。 然而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忽然一個太監情緒崩潰,大嚷著道:「來人啊,殺 人了!」那嗓子又尖又沙,嚇了林季一大跳,要是驚動外面的守衛,他就死定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舉著腰刀殺了過去,那太監已經跑到門口,眼看就要跑到院子 里,林季情急之下將手中刀用力擲了過去,只聽噗地一聲,刀尖插入那太監背心, 應聲倒地。趙羽趕步上前,拔出腰刀,朝他脖子上亂砍一氣,那太監先還嗚嗚亂 叫,最后只剩四肢不停抽動。 林季做完這一切,扭頭看向房中另一個太監,那人連忙磕頭道:「求爺爺饒 命?!构蛑牡胤匠霈F一大片水跡,竟是嚇尿了。林季也沒理會他,小心翼翼地 將腰刀藏在身后,開門往外看去,只見院子里一個護衛也沒有,方才進來的時候 外面還守著許多人,因此心中奇怪,連忙回房拉著那太監道:「外面的侍衛呢, 怎么一個都不見?」那太監連忙道:「現在是午飯時間,又正值輪班,這會子沒 人很正常?!冠w羽聽了大喜,連著倒霉了幾天,總算走了一回好運,于是提著那 太監的衣服道:「想要活命的話,等會兒一切都要聽老子的吩咐,不然老子將你 大卸八塊。你叫什么名字?」那太監涕淚縱橫,趕忙點頭道:「只要能饒奴才一 命,一切但憑好漢吩咐。奴才賤名袁來富?!?/br> 此時與林季一起同行的還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邊宿舍候著,其中一個叫馮剛 的人,生的極為健壯,性子也很暴躁,在來京的路上曾多次逃跑,被護衛揍過好 幾次才老實,按名單上的順序,閹過林季之后就該輪到他,此時正彷徨地等待著, 不一會果然有兩個太監過來,直接點了他的名字。馮剛嚇得筋骨酥軟,渾然沒注 意到左邊那個太監神情緊張,臉色蒼白,右邊那個太監容貌有異,衣角還帶了一 些血跡。 原來這染血太監正是林季假扮的,他把帽檐拉的低低的,半邊臉隱藏在黑暗 中,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左邊那太監正是袁來福,現在已經被他 控制的死死的,對他言聽計從,很像是已經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那馮剛唉聲嘆氣,賴在原地不肯走,林季惡狠狠地道:「狗才,還沒吃夠苦 頭嗎,趕緊跟老子走,不然叫了護衛過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鼓邱T剛身上青 一塊紫一塊的,早被揍的沒了脾氣,只得亦步亦趨地隨了林季來到凈身房。 誰知剛打開門,屁股就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正要起身 喝罵,忽然見到地上手上滿是鮮血,不遠處有三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 的皮rou綻開,一動不動,面容扭曲,看起來就是尸體,嚇得他嗷地一聲跳了起來。 正要回身往外跑,房門卻被人忽然重重地關上,外面有人喊:「來人啊,那馮剛 突然發了瘋,到處拿刀殺人??!」馮剛在里面聽的莫名其妙,用力撞門道:「我 沒有殺人,那個狗日的誣陷我!」他身強力壯,險些將門撞爛。林季拼了老命才 堪堪頂住。 此時那些侍衛已經用完午飯,正往崗位上走,一聽到有突發險情,大家都很 是緊張,畢竟這是皇城,出了事誰也擔當不起,連忙邁開步子趕來。 很快一大批侍衛都持刀趕來,林季這才松了口氣,連忙閃身避開房門,大聲 呼喝侍衛捉拿馮剛。那馮剛正在里面撞門,不料林季此時已經閃開身子,于是用 力過猛,砰地一聲連門板都被撞飛開來,自己也剎不住腳,失去重心歪倒在地上。 那些侍衛見他滿身鮮血,面目猙獰,又有反叛前科,也就篤定了他在作亂,二話 不說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可憐馮剛還不知被人誣陷,莫名其妙被一頓打。 趁著這混亂的空檔,林季悄悄脫下這身太監服飾,摸到隔壁的靜心房,只見 這里躺了許多剛剛被閹割的人,所有人已經服了大量迷藥睡死過去。根本沒人注 意到他的動靜,林季此時也已經手腳發麻,顯然方才那太監強灌的麻藥已經開始 發揮作用,他強撐著麻意脫下褲子,找來紗布給下體匆匆包扎了一下,再咬破手 指給紗布染點血,讓人看不出破綻來,這才重新穿好褲子,找了個安靜角落里的 空床躺下,蓋上被子后,終于松了口氣,此時看來已經暫時保住了性命,若是不 出意外,那馮剛將成為替罪羊被他們斬首。最好是被侍衛們當場毆死,免得喊冤 太多,被有心人查出問題來,那也是個麻煩,還有那袁來福,雖然當時已經被他 嚇住,難保事后再出紕漏,盡管林季騙他吃下所謂的斷腸散,必須定時服用解藥 才能活命,但他總覺得此人是個定時炸彈,必須盡快除掉才好。想到這里,他心 里一驚,從前他連貓狗受傷都覺得可憐,從沒這么狠毒過,今日這番作為已經讓 他自己都快認不清自己。想著想著,那麻意已經涌上心頭,眼皮沉重的都睜不開 眼,最后終于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呻吟,他猛地坐起來摸摸下身,還好命 根子還在,當即松了一口氣,看看左右,只見那些床上的人疼的彎腰縮背,冷汗 淋漓,顯然麻藥的作用已經過去,有人忍不住喊道:「快給我喝麻藥,我受不住 了,求求你們了?!顾@么一喊,房間里慘呼聲大起,一個當值太監過來悶聲道: 「都跟你們說了,麻藥喝多了會成為呆子,忍過這幾天就好了,誰不是這樣過來 的,嚷嚷些什么?」那人抽泣道:「成為呆子也無妨,快給我麻藥,不然我會被 痛死!」那太監冷笑道:「若真變成呆子,你還以為皇宮里會養你這樣的廢人嗎? 都給我聽著,現在你們已經賣身為奴,生死都由皇家做主,就算是自盡那也是大 罪過,會牽連你們的家人,沖動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別像那馮瘋子一樣,犯上 作亂,毆殺侍衛,最后落得誅三族的下場?!?/br> 眾人聽得直吐舌頭,有人與那馮剛是同鄉,因此問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那馮剛雖然從小放浪了一些,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到底是何緣故?」 太監冷哼一聲道:「誤會?當日那么多人親眼所見,他一身污血從凈身房里面跑 出來,不但羅、趙二位侍衛被他殺死,連掌刀的盧公公也沒放過,嘖嘖,那叫一 個殘忍,脖子幾乎都被砍斷了,侍衛們捉拿時他還敢公然拒捕,最后被格殺當場, 他死有余辜倒也罷了,連帶著各房掌事都跟著受罰,連皇上都驚動了,下令徹查 此事,你們這批人也得重新審查祖宗三代,凡是形跡有虧的,無論有沒有凈身, 都會被踢出宮外,還敢在這里抱怨,徐總管這幾天心情不好,各位自求多福吧!」 雜七雜八一通亂罵,果然罵的眾人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說一句,畢竟現在不 同往日,已經凈身的人如果被踢出宮,那就真的完蛋,畢竟誰都知道閹人干不了 重活,離了皇城去討生活將變的極難。有了這些顧慮,這些人再痛也不敢嚷嚷了, 反倒閉了嘴,深怕言行不當被攆出去。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布\u984F4F4F, 林季得知馮剛已死,心頭石頭終于落地,現在死無對證,已經做成鐵案,就 算是有心人要推倒再查只怕是難上加難。唯一就是良心不安,害了馮剛不說,連 帶他家人也跟著受刑,下場簡直就是無比凄慘。林季想著等以后有了空,多燒點 紙給他,聊作安慰。 整整一個月時間,所有閹過的人都臥床養傷,林季自然也不例外,他這才明 白,整日裝著虛弱的樣子原來也很累,不過這段時間并沒有一直都閑著,有太監 專門過來給他們講習宮中的規矩,小到起臥坐立、吃穿進退,大到察言觀色、理 財輔政都有詳細的教材資料,林季不敢不認真學習,畢竟這是皇家重地,萬一出 了紕漏,那就是人頭不保。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混個輕松崗位,賺到足夠銀子后, 就找個機會逃出皇城,然后再搬到外國去,畢竟說到底他也是個假太監,皇宮這 地方不能久留。 除了每日學習外,他還結交了幾個朋友,一個叫胡芳,他是極少幾個自愿進 宮做太監的人,待人接物都是如沐春風,性子柔和的不像男人,簡直就是天生做 太監的料,一個叫李然,看著直爽,實際上權謀機變很是有一套,只因欠下巨債 才到宮里避風頭,這兩人的床鋪都靠林季很近,因此平常接觸的比較多,一來二 去就都混熟了。其余人林季也多多少少結交了一些,大多都與他相好,因為現在 是泰定二十七年春,故此這批三十人的新晉太監被林季稱為二七級一期新生,這 些新人面對危險而陌生環境自然十分抱團,互相之間也以同學稱呼。 所謂鐵兄弟都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沒想到現在是一起挨過刀,顯然 這挨刀的經歷最是讓人刻骨銘心。林季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多多結交朋友,在皇 宮中要混起來,沒有人脈那簡直永無出頭之日,他挨刀是假的,故此精神和體力 都比別人好的多,更殺過人,性子也變的更冷靜沉穩。如此一來,骨子里就透出 一股殺伐決斷的威勢,說話做事很是讓人敬服。 尤其是有一次,鄰床的胡芳因為閹割有些感染,半夜高燒不退,當值的太監 和侍衛早溜出去聚賭,一個也找不到,同寢室的人更是不能下地,幫不了忙,眼 看著他病勢越來越重,林季強撐病體走出去,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敲門呼救, 吵嚷的敬事房各處雞犬不寧,總管太監受不了噪音折磨才連夜請來太醫,總算挽 回了胡芳的性命。要不是人手緊缺,林季差點被踢出宮去,后來罰了二十掌嘴才 作了結,當天就被綁在柱子上,用蔑子抽的整張臉都腫脹起來,活像胖了幾十斤, 直到七日之后才漸漸消腫,可這幫新人沒人去笑話他,均想著以后若是遇到危險, 也盼著林季能這樣幫自己,從此認他做了老大,對他是言聽計從。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傷勢已經大好,各處開始分配崗位,有的被分配到造 辦處,有的被分到敬事房,還有的則被安排到親貴宅邸,大家各奔東西,有許多 人只怕是永遠也見不了到面,臨走不免還有些傷感。眼見著別人都有了好去處, 唯獨林季卻被安排到了御器處負責看管物件。 話說這御器處聽著好聽,其實就是皇帝堆放垃圾的地方,畢竟是皇帝用過的 東西,不能隨意丟掉處置,總歸要保存起來,萬一那天皇帝念舊想起來,還能翻 出來用一用,這地方可說是最沒油水,也沒前途的清冷之地,常年連外人的影兒 都看不到,跟流放沒什么區別。一些宮斗失敗的太監往往就會被安排到此處作為 養老地,很少安排新人進來。此次林季被例外安排到了御器處,只因那晚為了救 胡芳而吵鬧不休,一下子得罪了敬事房大大小小的管事,大家齊心合力一通運作, 他就理所當然地提前去了養老地。 這叫什么事!林季憤憤不平地想著,原本還想著在進宮后大展拳腳,學韋小 寶那樣偷偷接近皇帝成個大紅人,再不濟也要弄個建寧公主來玩玩,誰知現在卻 是這么一個結局,真是欲哭無淚?,F在公主玩不到,那么弄個宮女來玩玩總可以 吧,他安慰自己道。 正想著,一個太監拿拂塵迎面甩了他一嘴毛,道:「想什么呢,前面就是御 器處,如今管事的是黃公公,你去向他報道,他自然會帶你去領了袍服,給你安 排住處?!沽旨九夼尥铝俗炖锏拿?,抬頭一看,那御器處其實就是個偏殿,被改 建成了倉庫,四周都是磚墻,只留一點小孔通氣而已圍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口有 許多侍衛站著,進出都要檢查夾帶。他道謝一聲,那領路太監轉身便走了。 想著以后這里就是家,不由得嘆口氣,走過去拿著腰牌給一個侍衛看了,那 侍衛見他是新人,冷冷道:「你是新來的?老子給你提個醒,以后沒事少他媽進 進出出,累爺給你查來查去,還要登記名字?!沽旨旧砩嫌袔讖埿☆~銀票,都是 二七班同學湊的心意,本想用來打點關系,但見周圍侍衛太多,這點銀子根本打 發不了,反而可能被惡意勒索,只得忍氣吞聲賠笑道:「知道了,多謝提醒?!?/br> 那侍衛不耐煩道:「滾吧,死太監一股尿sao味熏死人?!?/br> 太監在被閹割后,尿路受損,很容易滴尿漏尿,身上總是少不了那味道,所 以有權力的大太監一般喜歡用濃郁的香粉來掩蓋尿味,林季其實沒有被閹,自然 不會漏尿,但他為了不讓人懷疑,反而故意要撒點尿在褲子上,故此也是一身尿 sao味。 當下林季沒有理會侍衛的嘲諷,一路往大殿走去,只見這里冷冷清清,枯葉 滿地,果然十分荒涼,轉過東邊,只見幾個滿頭白發的老太監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懶洋洋地曬太陽,青色的太監袍已經洗的發白,嘴里還叼著旱煙不停吐出一圈圈 煙霧,這場景怎么看怎么像是鄉下老頭聚在一起聊天,根本不像是在深宮之中。 林季恭敬地向前道:「煩請幾位公公,我是新來的太監,請問掌事的黃公公 在那里辦公?」結果那幾個老頭看都不看他一樣,悠然自得地繼續吸煙,林季還 以為他們沒聽見,連說了好幾遍,其中一個滿是皺紋的老頭忽然厲聲道:「混賬 東西,規矩懂不懂?」林季心中大怒,但他人生地不熟,只得陪笑道:「不知小 的那里得罪了公公,還請指教?!鼓抢项^冷哼道:「指教個屁,年紀輕輕居然被 人整到這里來,換做我的話,還不如一頭撞死了算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指教!」 換做別人只怕當場要發作,林季卻心中坦然,尤其在殺過人之后,一切都看淡了 許多,當下恭敬道:「你的話我不認同,只要人不死,終究有出頭的一天,當年 司馬遷無辜遭受宮刑,卻依舊堅持寫下了名垂千古的,我現在不過是被 貶到一個清水衙門,比之太史公受到的折磨而言,微不足道?!沽旨菊f完這番話 就后悔了,畢竟他才剛剛受宮刑,此時拿這個做比方很不恰當。 誰知那老頭卻道:「胡言亂語,誰是司馬遷?老朽雖然不是文人,到底還認 識幾個字,怎么從沒有聽說過歷史上有這號人?」林季拍拍腦袋,他忘記了這個 世界的歷史跟原來的完全不一樣,連秦始皇都不曾有,更何況所謂司馬遷。不過 他留意到那老頭的語氣雖然很是不屑,到底不像剛才那樣嚴厲,心里總算松了口 氣,還好還好,此人不是瘋子。只要不是瘋子,就還有溝通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