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長得好看？”忒膚淺了罷。

    “是，動情了。長得確實好看，但這世上好看的女子很多?！痹码]西毫不猶豫，有些自嘲的意味，“唯獨砸他的這個，由里到外，從頭到腳，連著頭發絲都符合他的口味。這么說你清楚了嗎？”

    卿如是木訥地點點頭。如果這是真的，那月一鳴混得也真夠慘，不知她死后他還有沒有惦念著去找那位女子。真就那么藏了一輩子？

    “這么說，《野史》寫他心底藏了一輩子的那位女子，就是廊橋上砸他的這一個了？”卿如是撐著下顎，輕吁道，“或者都是杜撰，其實根本就沒有這么一位女子?！?/br>
    月隴西轉頭看向她，神情惶惑，繼而有些匪夷所思，看得深了，才開口道，“何以見得？”

    “史冊上說，他這輩子就只有一妻一妾，妻是月氏塞的，妾是惠帝塞的。先不管外間傳他和正夫人伉儷情深是不是真的，假如他真有心上人，為什么不在秦卿死后盤算盤算把那女子娶回家？何必要等到女帝時期，讓秦卿白占了這平妻的位置?！?/br>
    月隴西沒有接話。

    兩相沉默間，卿如是的目光又不經意落至戲臺，臺上少女見戲罷，正立在蕭殷身旁隨手轉書。卿如是瞧得入神了，恍惚覺得少女的一顰一笑都有她當年的神采。

    尤其是轉書的習慣。

    她從前看書寫字嫌悶得慌，手上總要有點東西把玩，所以養成轉筆轉書的習慣。光是轉筆她就能轉出個七八種花樣，不過時常一走神，筆和書統統從指尖飛出去。

    有回月一鳴開門進來，筆正巧飛出去，一道墨跡就從他的額頭拉到唇上。

    他摸了摸臉上的墨汁，隨即打趣道，“嘖，秦姑娘，你這筆轉得好厲害呀?！?/br>
    “不、不才，我自己都嚇一跳……”秦卿站起身，硬接下話。

    他也不氣，隨意拿指尖抹了唇角的墨星子，撿起筆朝書桌后的她走來。

    “算好了迎接我的？”他慢悠地轉著筆，并不會玩她手上的把戲，卻也不惱，專注凝視著指尖，嘴角還勾著笑。

    “我不是故意的，誰曉得你剛好開門進來?！鼻厍渖焓忠没毓P，被他輕巧一抬避開了，“……我跟你道歉?！?/br>
    “嗯？道歉就行了？”月一鳴俯身湊近她，毫不知羞恥地說道，“你瞧瞧我這張風華絕代的臉，被你劃拉成什么小花貓的模樣了？”

    秦卿沒憋住，笑噴了，吐他一臉唾沫，還是忍不住道，“你……用詞能不能別這么傻?！?/br>
    他也低笑了聲，然后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下顎，提筆落下，“我要畫回來?！痹捯粑赐Ｒ言谒缴蠏吡艘还P，“哎呀，不小心畫偏了。我幫你擦掉？”

    秦卿皺起眉想要拒絕，被他的手按住唇封口了，她抬手推他沒能推動，又被他用握筆的手按緊后頸。她只得咿咿唔唔地反抗。

    秦卿：“唔唔唔（放開我）！”

    月一鳴的手指在她唇上搓來揉去，笑意漸深，故作驚訝地看她，“你說什么？你喜歡我？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呀?！?/br>
    秦卿：“唔唔？？？”

    月一鳴在她唇畔俯過耳，“你說有心上人也沒關系？你要和我一生一世？”他又站直身，笑得慵懶，“你這薄情的女人，來生不約一個嗎？一生一世就夠的話還敢說喜歡我？”

    秦卿：“你無恥我沒說唔唔唔唔？？”

    “我無恥？曲解你的意思？你沒說不打算和我約來生？”月一鳴tiǎn著唇角，忽地將鼻尖的墨汁蹭上她的臉頰，無奈地道，“那好罷，就這么說定了，我們來生也見?！?/br>
    秦卿：“月狗bi我唔唔……”

    “好了好了，莫要鬧啦，我在給你擦呢?！彼干狭Φ垒p了下來，聲音具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噓，別吵著枝頭要春睡的麻雀了?！?/br>
    拇指輕輕揉弄著她的唇，月一鳴忽然笑得死皮賴臉，“秦卿，我忽然發現這樣用手是擦不干凈的。不好意思，讓你受罪了?！?/br>
    卿如是的目光聚合，想來想去他都太過頑劣，不像是會深情的人。

    月隴西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卿姑娘，你在想什么？”

    “世子喚你好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