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她的未來有我
第二天早上,當姜蕪聞訊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白桔正在餐廳里和白墨一起吃早餐,短袖長褲,脖子上圍著一條薄薄的淺色絲巾。 絲巾還是白桔臨時讓人找來的,因為哥哥昨晚咬在她脖子上的牙印特別明顯,幾近見血,不得不遮起來。 姜蕪看著她對面就餐的男人,長衫緊系,眉目雅俊,動作慢條斯理,一舉一動都完美得像在表演藝術,愣是把中式早點吃出法國大餐既視感。 她眼角抽了抽,拽過白桔在她耳邊偷偷八卦:“你哥哥,那什么的時候也這么”她頓了頓,想了個形容詞,“這么有條理嗎” 說起來,她和白墨也認識好些年頭了,倒不是因為白桔,而是早些年她性格叛逆,肆意妄為的時候,多多少少接觸過各種各樣的圈子的人。 她和白墨的關系也僅是見過幾次而已,她從來都看不清他是怎樣一個人,說他冷漠,偏偏他對人紳士溫和,氣度禮節都挑不出毛病,說他平易近人更不對,那個人的眼底像是什么都沒有。 唯一一次感到不同是看到白桔在的時候。 咳嗽和愛都是藏不住的。 也就只有白桔那個小傻瓜才會以為白墨討厭她。 聽到姜蕪的話,白桔疑惑地側過臉,看到那詭異揶揄的眼神,突然就想到了以往的一幕幕。 哥哥摁著她的小屁股兇猛沖刺,熱汗伴著性感低吼不斷滴落在她背上 她的臉越來越燙,下體好像又有東西要流出來了,趕緊慌亂地搖了搖頭。 她才不會告訴她,哥哥在那種時候是多狂野性感呢。 不過姜蕪倒是帶來一個消息,昨晚的事鬧得挺大,尤其是白墨狠辣無節制的手段,后續還有一堆爛攤子,想瞞都瞞不住,說錯地址的那個服務員已經引咎辭職了,目前去向不明。 白墨神色平靜,毫不意外。 這下連白桔都感到有什么不對勁了,正要開口,嘴里就被塞了根面包條。 “好好吃早餐?!卑啄?。 白桔慫了,還是有一點點怕哥哥,尤其是正經嚴肅的哥哥。 吃過早餐,姜蕪說完今天的安排,就無視白墨涼嗖嗖的眼神,把白桔拉走了。 他們上午要去的是馬場,昨晚大家路過馬場的時候就躍躍欲試了。 很大的一片場地,從入口處看去似乎望不到邊,可以野騎,也有速度賽馬賽道和障礙賽道等供娛樂用,這個時間人不是很多,大家興致很高,興沖沖地去換裝挑馬。 白桔不太想去,她一向害怕這樣激烈的運動,而且下體那個地方還有點疼,擦了藥膏也沒這么快好。但最后還是被姜蕪拖去換了衣服。 一身藏青色的騎馬裝,袖口扎著青邊花紋,下擺蓋過大腿,白褲長靴,銀色腰帶緊攏,越發顯得纖腰不盈一握。 姜蕪則是穿著黑色的背心,高腰長褲,明媚帥氣。 不過,姜蕪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當挑選馬匹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姜小尾巴從她去找白桔開始就不見了。 不正常。 此時馬場另一側的小樹林里,阮年看著插著褲兜緩步走來的清貴少年,眉宇暗沉。 他掐掉指尖的煙:“她呢” 少年懶懶地往樹上一靠,側過臉看他,頸間的扣子開了,衣領松松垮垮,隱約能看到白皙鎖骨上的紅痕。 他拿出手機晃了晃,語氣緩緩:“是我約的你?!眰窝b一條短信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看到那一抹曖昧的紅痕,阮年雙眸一震,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他沒法再騙自己了,那個人,若真心想對誰好就會傾盡所有,她能接受這種程度的親密,說明是真的喜歡了。 那他呢 這么多年的情誼說放就放嗎 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會不會一切都還和原來一樣,她還喜歡著他 心底的澀意再也忍不住,他上前幾步,一拳用力地打在姜鎏背后的樹上,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他:“離她遠點” 少年淺藍的眸子毫無異色:“學姐喜歡我?!?/br> 阮年呼吸一窒,壓下內心的怒火:“她過去的那些年,你在哪里你根本不懂她” “她的未來有我?!苯檀驍嗨?。 過去又如何就算他心底介意死了,她的未來他都要定了。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學姐由我護著,你可以滾了?!鄙倌昀^續出聲,眼底掠過冷意。 毫不客氣的話讓阮年面色一厲:“做夢你以為她會喜歡你的做法” 少年的手頓了頓,再次開口時已然帶上了絲絲諷刺:“本少確實沒有阮警官會做人,一邊說著喜歡,一邊做著傷害的事?!?/br> “阿蕪和你說什么了”阮年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鄙倌昶届o地說著,卻在下一秒,突然一拳砸了過去。 他從來不是會吃虧的人。 除了在某個人面前。 姜蕪聽到姜鎏打架的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懵了,且對方還是阮年,警校出身的人。 姜小可憐這么弱,怎么可能打得過 她一慌,什么都顧不上,直接翻身騎上一匹馬就往那邊去。 果然,遠遠地她就看到樹底下有兩個身影,風衣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度,一個動作剛勁沉穩,一個利落漂亮,看起來似乎勢均力敵 然而她的想法剛落,就看到穿黑風衣的男人一拳直直砸上了少年的面門,拳頭蹭過他嘴角,力道不小,少年的身子歪了歪,好像要跌倒的樣子。 “姜鎏” 她大驚,慌忙下馬跑過去,沖進打架圈拽住少年。 一時之間雙方都沒再動作了。 姜蕪轉過少年的臉看,嘴角都青紫了,還流了血,在那張白皙得過分的俊臉上特別明顯,她心疼得不行,用指腹摩輕輕摩擦著。 “怎么樣疼不疼” 少年睜著的淺色眸子瞬間起了水霧,忽地撲到了姜蕪懷里緊緊抱住她,下巴在她肩膀上蹭啊蹭地小聲說:“學姐,我疼” 一邊圍觀已久看完全程的吃瓜群眾:我是誰我在哪里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上一秒還和對方勢均力敵,打得難舍難分的少年,下一秒突然僵直在了原地,被一拳打中,再不要臉地撲進女孩懷里哭訴。 兇狠的漂亮豹子秒變小奶狗,這是什么saocao作 姜蕪心疼壞了,正要哄他,少年突然推開她,將上衣撩起,正好能讓她看到腹部上一塊塊的淤青。 于是,她的怒氣瞬間暴漲 她都舍不得打的人,居然被欺負成這樣 阮年的風衣還搭在身上,他抿著唇,靜靜地看著,終于明白姜鎏是故意的。 其實他傷得更重,姜鎏的手段比他這個警官還要狠厲,招招都是戳人致命點的那種,但是他狡猾地把所有傷都往不易發現的地方打。 他阮年總不可能也撩起上衣讓人看看傷得有多重。 而且根本沒有人在意。 他看到她臉上的驚慌和心疼,也看到了她的怒氣,然而直至現在她都沒有看他一眼。 “一會給你擦點藥酒,先忍忍?!苯徴矒嵛靡薜纳倌?。 “學姐,我不想打架的,可是他讓我離開你?!苯瘫е氖直劬烷_始訴苦。 好一會兒后,她才緩緩看向一旁的阮年,但是眼神比上次回去吃飯時更冷了。 她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在阮年的胸口,干脆利落。 阮年也不躲,被踹得后退幾步,捂著胸,話說出口有些艱難,語氣近似哀求:“阿蕪,原諒我好不好” 他想告訴她,他想清楚了。 不再在意別人的眼光,不再有那么多顧慮,他就想要她。 姜蕪冷眼看著他不說話。 她知道阮年指的是什么,她拒接他的電話,后來他還發過零零散散的短信。 他繼續說:“告訴爸媽吧,我負責,我會娶你的?!?/br> 負責 臥槽好像有什么愛恨情仇大劇要上演了,吃瓜群眾眼睛都瞪亮了。 姜蕪皺了皺眉。 強jian未遂,最后還被她踢傷了,負什么責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姜鎏,他的臉色好像一瞬間蒼白了不少,眼神迷茫,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里突然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本來她不想再提起這種事的,可是阮年并沒有給她留余地,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除了強迫大概沒別的可能了。 她定定地看著阮年的眼睛,慢慢開口,一字一句都像刺進他心口:“哥,我想你誤會了,三年前和你一度春宵的人,不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