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他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深邃的眼眸泛著灼人的光,緊迫的吸附著她,她都不知眼睛該往哪里放比較合適。 “你要,談什么?”她別開眼,小聲開口。 男人微笑,惡劣的逼近一寸,薄唇觸到她的鼻頭,酒氣濃烈,許伊涵下意識身子后仰,卻被他勾著腰牢牢控死。 小姑娘極不習慣這種過于親近的談話姿勢,頗有幾分被脅迫的無力感。 “太近了...” 她嘴上拒絕,兩手輕輕擋在兩人之間,觸到他胸前guntang的熱度,還有急速撞擊的心跳聲。 “伊涵?!彼种念~,低低喚她。 小姑娘縮縮脖子,“嗯?!?/br> 男人聲線平穩,輕咬字音,“告訴我,你為什么想離婚?” 許伊涵愣了一秒,隨即張大嘴,懵了,“???” 她長睫微微顫動,這個問題于她而言似乎略顯棘手,以至于小嘴張開卻始終猶豫著發不出聲,沉默了很長很長時間。 她一時無言,他也耐心十足的不催促,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秒也不愿挪眼。 良久,小姑娘才平靜的同他對視,表情嚴肅,話也說的一本正經。 “你以前說過,我們的婚姻關系只是各取所需,你還警告我不要對你心存幻想,你說只要等許mama身體穩定,我隨時可以選擇離開....” 小姑娘不卑不亢,輕聲道:“我現在只是在行駛這項權利,僅此而已?!?/br> 沈少爺敏銳的尋到她話里的關鍵詞,挑眉問:“我說過讓你不要對我有幻想?” 小人眨眼,認真的點頭。 男人眼一沉,語氣降了八度,“你做到了?” 許伊涵聽著因心虛而異常爆裂的顫動頻率,嘴硬道:“是?!?/br> 沈嶼陽失神了好一會兒,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悔不當初。 之前沒見她這么聽話過,怎么一遇到這事兒,反到一副銘記在心,謹遵教誨的乖學生模樣? 她纖細的小腿在半空中輕輕蕩漾,時不時擦過他筆直的長腿,即使隔著布料都能清晰感受到那灼人的硬度跟熱度。 小姑娘心頭一蕩,臉紅紅的繼續說:“我知道你對許家付出很多,相比而言我做的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即便你態度惡劣,我仍對你心存感激和尊重?!?/br> 她看著他逐漸轉黑的臉色,強臉歡笑道:“你放心,我以后會更友好的跟你相處,我會耐心等你先開口,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 聽到這兒,男人徹底站不住了,語氣輕佻的問:“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放你走呢?” 許伊涵瞪大了眼,話脫口而出,“你不會這么無賴吧?” “那可不一定...” 男人的鼻尖擦過她的唇,在小小的下巴上不急不慢的劃著圈,“無商不jian,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br> “可你為什么?” 她有些不解,甚至是疑惑,“你明明有那么多選擇...” “選擇...” 沈嶼陽后退一寸,低身,黑瞳死死的凝著她,“你指的是誰?” 小姑娘緊閉雙唇,郁悶的在心底放聲哀嚎,你這個笨蛋,心里話是不能隨便出口的你不知道嗎? “許伊涵,我問你話?!彼е?,一字一字的開口。 小人身子緊繃,氣息弱弱的,“她們...” 沈少爺歪頭,細細一琢磨,愣是沒思出個所以然來。 而后,他平視她的眼,慢悠悠的說:“我不記得,我身邊有“她們”的存在?!?/br> 他擺出一副無辜至極,被人冤枉的委屈嘴臉,可這模樣入到許伊涵眼底,幾乎同“厚顏無恥”四個字完美掛鉤。 小姑娘氣悶的難受,憤憤不平的心里咒罵,這男人怎么能這么壞,四處沾花惹草不說,居然還能堂而皇之的忘個一干二凈,臉皮是八尺寬的城墻做的嗎? 單純的小人好沒氣的冷哼一聲,試圖戳破他虛假的偽裝,“影后南允,名模cherry,娛樂圈的當紅女星,哪個跟你沒關系?” “哦....” 男人抑揚頓挫的散著尾音,唇角上揚,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眼底意味深長,“你在意的,原來是這個?” 某女被問的腦子一空,忙不迭的否認,“不是?!?/br> 男人也不接話,就這么似笑非笑的的看著她,直到小姑娘抵不住他太過炙熱的注視,不自然的挪開眼。 “真的,不是?!睔庀⒁烟摰絾∪?。 沈嶼陽輕嘆了聲,盤旋在心底的低氣壓順下去,呼吸都順暢了。 “既然在意,為什么從不開口問我?” 小姑娘皺眉,“為什么要問?” “我們是夫妻...” 他柔聲:“你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許伊涵緩緩搖頭,神色落寞:“我們只是名義上的關系,我不認為自己可以過問你的私生活?!?/br> 男人的大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臉,銳利的眼神步步緊逼,“既是如此,那我以后把其它女人帶回家來,你也能依照約定默默忍受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小姑娘連思考的時間都無,一秒紅了眼,哭腔明晰,“你不可以這樣...” “為什么?” 男人的聲音有些顫,語氣急切,“這是我私生活,是我的自由,你不是無權過問嗎?” 小人心間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再多的安全網都遮不住如針扎般的蝕骨疼意。 雖然這種想法在心底晃蕩過無數遍,可真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她甚至連聽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么想離婚?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認,她害怕了。 她沒信心去面對這段注定會無疾而終的感情,她只是想在墜入懸崖前的最后那刻拉自己一把而已。 許伊涵突然情緒失控的推他,異??咕芩慕咏?,好似兩人離得越緊,她越是難受到呼吸困難。 男人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她,一手勾住她的后腰,將她緊緊抱進懷里,隨即低頭埋在她耳邊,用幾乎耳語的聲音輕喚她,“伊涵..” 小人頭擱在他肩上,鼻子一縮,剔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砸下來,劃過下顎,侵濕了男人的衣服。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彼曇粢活澮活澋?。 沈嶼陽沉默了,許是察覺到自己逼問的方式有些極端,無形中刺痛了小姑娘敏感的內心。 他抱著她,聽她在耳邊壓抑的哭聲,手撫在她瘦弱的背脊上,一下一下輕而柔的安撫她。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眼淚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武器。 幼時被哥哥欺負后,她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可父母連扶她起來的耐心都無,轉而摟起自家寶貝兒子親個不停,家里的老傭人看不下去,將她抱到房間為她上藥。 老人給了她一塊果糖,告訴她,“不要哭,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br> 她雖然年紀小,但這句話卻一直牢牢記在心里。 可那么努力的她,直至今日,依舊不夠強大。 在被家人無數次的欺騙、利用后,她僅存的那點期許也一一落空,直至破碎。 她開始無止境的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好,一個連家人都不愛的人,真的有資格擁有神圣美好的愛情嗎? 良久,待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男人輕揉她的短發,直起身,盯著她眼淚婆娑的臉,指腹滑過晶瑩的淚花。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乖乖聽我說?!?/br> 許伊涵懵征的看他,吸吸鼻子,沒說話。 “我沒有給人解釋的習慣,這是第一次,我愿意為你破例?!?/br> 男人聲線很低,可每個字都咬字清晰,“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明白作為一個商人,在出席很多場合時身邊都需要女伴,這是社交禮儀?!?/br> 小姑娘“嗯”了聲,點頭。 “當初我們結婚時,是你說要保密這段關系,不愿大肆宣揚的是不是?” 小人繼續點頭。 “你不愿以沈夫人的身份同我出席,而我身邊又需要這樣一個人,那我便只能以金錢交易的方式“雇”人陪同,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許伊涵眸光閃爍,那些被剪斷的記憶碎片慢慢聚攏,她憶起了些曖昧不清的圖片,小姑娘賭氣似的往后挪了一寸,下決心隔他遠些。 “不明白?!?/br> 她輕哼,“交易的內容還包括挽手跟摟腰?” 沈嶼陽愣了一秒,眸色倏地澄亮閃光,嘴角隨即勾起欠扁的笑,厚臉皮的低頭湊近她。 “許伊涵?!?/br> 他曖昧不明的笑,“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對我的占有欲這么強...” 小姑娘絕不承認,“我沒有?!?/br> “是嗎?” 男人的手輕撫她的唇,低聲問:“那我若跟她們發生些什么,你也無所謂?” 小人抬眼看他,眸光濕潤,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簡直是心如刀割。 他最看不得她這種被人欺負的可憐模樣,一時間情難自禁,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隨即輕嘆一聲,“承認自己在意,有那么難嗎?” 她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就被男人控著后頸,強勢堵住她后面的話,舌尖瘋狂的交融纏繞,醇香的酒氣散在唇齒間,一記深吻,兩人皆有些沉溺,迷醉。 半響,他放開她,眼底燃起驕陽的熱焰,繼續問:“承認自己喜歡我,有那么難嗎?” 小姑娘被吻的舌根發直,口齒不清的答:“不可以..唔..承認?!?/br> “小氣鬼?!?/br> 男人笑著點她的鼻尖,眼底柔光波蕩,“非得讓我先認輸?!?/br> 小人沒聽懂,恍惚了兩秒。 男人看著她,輕聲道:“許伊涵,我不想離婚?!?/br> “為什么?” 男人還是別扭,眼神不自然的往上瞟,“因為...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不想你對其它男人笑,更不想你以后嫁給別人,這樣說,你能懂嗎?” 許伊涵瞪圓了眼,被這一通怪異的,卻疑似表白的話雷的外焦里嫩,好半天回過神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是說...你喜歡我嗎?” 某男臉頰微微泛紅,“聽懂就行,用不著說出來?!?/br> 小姑娘一下沒憋住,轉而破涕為笑,大眼睛瞇成一條細縫。 兩人相觸一年多,她難得一次占據上風,雖沒有落井下石的壞毛病,但卻輕易勾出那張乖巧外殼下隱藏的孩子氣。 她軟著聲,撒嬌似的要求,“可我想要聽你親口說?!?/br> 沈少爺一時面露難色,握拳輕咳兩聲,低聲問:“我若說了,你還會離婚嗎?” 小姑娘瞧著他少見的低姿態,極努力的崩著笑。 “不知道?!?/br> 她傲嬌的揚聲,“但我可以考慮一下?!?/br> ———————— (恭喜傲嬌老沈墜入神壇~要你丫裝~) (覺得甜就就吱個聲,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