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記得多少?
“叮?!?/br> 電梯門開了,從里出來個身形單薄的人兒,簡單的牛仔外套、板鞋、鴨舌帽,撲面而來的學生氣息。 帽檐下是一雙黑亮清透的眸子,閃爍的如同星空下璀璨的黑寶石。 剛踏出電梯,迎面撞上在辦公室外恭候多時的梁澤,許伊涵停步,禮貌的朝他問好,“梁大哥?!?/br> 梁澤點頭,鏡片后的深眸折射出淡淡幽光。 她剛要推門進去,梁澤卻先一步擋住她,將她拉到一旁,小著聲問:“你昨晚又招惹他了?” 許伊涵“啊”了聲,隨即否認,“沒有啊?!?/br> 可下一刻某些混亂且曖昧的畫面晃過眼前,她不自然的躲開他的視線。 心想,那些....應該算不上是招惹吧? “那就奇了怪了……” 今早的管理層會議,頂著一張大黑臉的沈嶼陽化身暴躁噴火龍,低斥怒罵,輕易將會議氣氛攪得一團糟。 梁澤大膽猜測,就他這副模樣,要不縱欲過度,要不欲求不滿。 但顯然,后面的猜測更具有真實性。 梁澤摸了摸下巴,輕聲叮囑她,“你小心點,他今天心情變態的差?!?/br> 小人乖順的應好,她推開門,挪著小步進入。 窗外橙黃色的耀眼光芒普照大地,灑了一室溫暖,可許伊涵卻覺得這屋子陰冷又潮濕,四面八方的涼風冷嗖嗖的朝她襲來,凍得她不自覺的攏了攏外套。 她抬眼,瞧見正歪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看文件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正紅色的襯衣,明明是熱情奪目的艷麗色彩,卻被他沉似閻王的臉襯出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息。 小姑娘心一抖,情不自禁往后退,纖弱的背脊撞上門板,小人痛的細聲嗚咽。 聞聲,“黑閻王”冰涼的視線掃來,然后,指尖在薄唇上滑動了幾下,目光沉沉的凝著她。 許伊涵心底一陣惡寒,心臟懟著嗓子眼瘋狂的跳動。 她慌忙低眸,硬著頭皮問好。 “你...你好?!?/br> 一秒、兩秒,回答她的是靜漠的空氣。 見沒人搭理她,許伊涵尷尬一笑,沒膽再迎撞他的死亡凝視,灰溜溜的逃到自己的小桌前,拿出紙筆,悶頭開啟新一輪的翻譯工作。 辦公室內出奇的安靜,除了文件翻頁的細弱聲響,四周靜的連兩人一輕一重的喘息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啪?!?/br> 一堆文件被男人重重摔在桌上。 許伊涵驚得抬頭,見沈嶼陽面色不耐的按下內線,“讓策劃部經理給我滾過來?!?/br> 兩分鐘后。 一個頭頂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火速“滾”了進來,顫巍巍的站在沈嶼陽面前。 “這就是你們絞盡腦汁做出來的策劃書?” 男人眸光銳利又兇狠,聲線略低,字里行間滲著隱忍的怒火。 策劃部經理嚇的點頭哈腰,“對不起,沈總,我們馬上重做?!?/br> 他伸手想拿走桌上的文件,可顫抖的手指剛觸上紙張,卻被沈嶼陽大掌一壓,純實木桌子悶出震耳的聲響。 “第幾次了?” “你自己說說我給你多少機會了?你最后就拿這種東西來糊弄我,你真當我沈氏是慈善機構?” 那人嚇得都要跪下了,“沈總...” 沈嶼陽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他,“我這里從不養閑人,你、帶著你的那幫人給我滾,立刻、馬上?!?/br> “我...” 男人唇角掛著笑,聲音卻冷的刺骨。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以后就別想在A市混了,我到要看看,還有哪家公司敢收你?!?/br> 策劃部經理臉色煞白,不敢再多言,一個勁的彎腰鞠躬,轉身時擦了擦額角的虛汗,落寞離場。 從那人進來到出去,不過短短幾分鐘。 可室內的溫度卻在持續升溫,涌動的氣流間沾染了guntang的熱焰,囂張的、膨脹的、讓人心驚膽戰的火苗,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埋著頭的許伊涵也被嚇個夠嗆,握筆的手指抖得不像話。 老實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沈嶼陽發火暴走的樣子。 理智告訴她,此時就該乖乖待著別出聲,免得這暴君發起怒來禍及殃民。 男人一身凌然的戾氣未脫,略冷的目光撇向她,“許伊涵?!?/br> 小姑娘嚇得一躍而起,“在?!?/br> 沈嶼陽踱步走向沙發,身子朝柔軟的沙發上重重一仰,兩條大長腿岔開,貼身西褲下緊致的肌rou線條微微凸顯。 “過來?!彼惺?。 某女僵在原地不敢動,問他:“你有事嗎?” 沈少揉了會酸脹的太陽xue,慢悠悠的偏頭看她,“聽不懂我的話?” 她繃著嗓音回嘴,“在這說,也一樣的?!?/br> 男人瞅著她,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迷成一條細縫,沉默片刻,他倏地起身大步朝她走來。 小姑娘腦中警笛驟響,心底涌現出一個聲音,“跑?!?/br> 可她手心剛觸到門把,便被身后的男人三兩步追上,他大力扣緊她的手腕將其困在身后,小姑娘被迫挺起胸,眼底的驚恐失措一覽無余。 “跑什么?”男人不悅的瞥眉。 她臉頰微微發紅,胸前波蕩起伏,小口的喘息。 “說話?!?/br> 她掙了掙被禁錮的手,軟聲道:“你弄疼我了?!?/br> 男人聞言,手力松了些,但沒完全放開,纖細的手腕被他圈在掌心里,堪堪而握。 “我不過讓你系個領帶,你跑的比兔子還快?!?/br> 沈少俊眉一挑,“怎么,我還能吃了你么?” 許伊涵看著他,很誠實的回答,“我以為你要過來揍我?!?/br> 某男唇角輕微抽搐,滿臉刷著無語的黑線條。 他盯著她澄凈無比的眸子看了瞬,下一秒,男人極不爽的掀開礙眼的帽子,隨手扔向空中,滑出一道瀟灑的拋物線。 小姑娘睜著大眼驚呼,“我的帽子...” 沈嶼陽抬手為她整理額前凌亂的碎發,低聲要求她,“以后來我這,別帶這些玩意兒?!?/br> “為什么?” “你穿成這樣待在我身邊,讓人見了,還以為我沈嶼陽收養了個幼稚的小朋友?!?/br> 這話滑入她耳中,怎么聽怎么刺耳,怎么聽怎么不順心。 小姑娘義正言辭的反駁他,“我不幼稚,我也不是小朋友?!?/br> 沈嶼陽淡然一笑,這會兒情緒舒緩不少,到也沒跟她爭,只是轉身之前撂下句話。 “過來,給我系領帶?!?/br> 系領帶這種事,本就是熟能生巧。 可即使她記憶超群,能完整記住所有步驟,但理論跟實踐總會存著些許偏差。 十分鐘后,小姑娘艱難的墊著腳尖,纖白的手指在男人胸前纏來繞去,反復嘗試了數次,就是不得其法。 沈嶼陽低眼見她手忙腳亂的小模樣,目光專注且認真,奇怪的,他心底那點僅剩的怒氣消失殆盡,他笑的幾分邪氣,低啞出聲。 “教過都學不會,許伊涵,你這高材生該不會是掛牌的吧?” 某女本就郁悶,好沒氣的拿話堵他,“我是生物專業的,學??荚囉植豢歼@些,你若覺得麻煩,大可找專業的人來,何必變著法子的羞辱我?!?/br> “牙尖嘴利?!?/br> 沈少淡聲,“你這是還債人該有的態度么?” 一提這個,剛還斗志昂揚的許伊涵瞬成xiele氣的皮球。 她撇撇嘴,心里暗想,現在不同他一般計較,等三個月一過,等她成了徹底的自由身,到時她立馬逃去國外深造幾年,定能將這“妖孽”忘個一干二凈。 愣神間,男人卻倏地低下頭,幾乎要觸到她小巧的鼻尖,小人下意識往后躲,卻被他掌心控住后背不許她逃。 她干瞪著眼,思緒亂的一塌糊涂。 眼前這張俊臉,五官輪廓已完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光瞟一眼都能讓人心跳劇烈,更何況隔這么近的距離,近的仿佛連他肌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個清清楚楚。 他壓低聲音,“你在我這兒,倒是越來越沒遮攔了....” “我...” “許伊涵?!?/br> 小姑娘眨眼,“恩?” 男人的臉又壓近一寸,溫燙的鼻息全噴在她臉上,嗓音微啞,“我問你,昨晚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 某女“噌”的紅透了臉,連白嫩的脖子都未能幸免。 呼吸,呼吸亂了,氣息,氣息散了。 她聲音發顫,“不...不記得了...” “是么?” 他低聲笑,“看著像沒忘的樣子...” 許伊涵喉間一滑,艱難的咽下口水。 隔的實在近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清淡不刺鼻,入到鼻息,滲入頭皮,成了最猛烈的催熱劑。 渾身上下似被綁在火上炙烤,這感覺比殘酷的死刑還要折磨人。 她眼往下撇,好死不死的瞧見男人唇角處微腫的紅印。 訝異的話瞬脫了口,“你的唇...” “你說這個?” 男人鮮紅濕潤的舌尖滑過那處細小的傷口,眼眸略深,笑的不懷好意。 “被一只不聽話的小醉貓咬的?!?/br> 某女直接呆愣了眼。 他說的... 該不會是被她含著咀嚼幾下,又嫌棄吐出的“豬肝”吧... ——————————分割割割割——————————————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沈少是幼稚的,但并不妨礙工作中的男人帥到爆炸~哦,應該是又撩又幼稚。) (來吧,讓我感受你們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