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明家不是京中的原有勢力,京中的夫人交際圈自然也不會向溫言舒敞開大門。當然,她對此也并不在意。 這一日,溫言舒在家中作畫時,卻收到了一封來自這個圈子的請帖,邀她明日下午去長公主府賞菊花。 溫言舒挑了挑眉,她知道會有人想要通過拉攏自己從而拉攏丈夫這位備受皇上恩寵的新科狀元,自然會有人帶她進入京中的夫人交際圈,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長公主殿下。 對于這位長公主,她所知并不很多。畢竟她才來京中,不過一個月左右,消息也并不靈通。但她知道這位長公主是當今圣上的嫡親jiejie,身份地位極其尊貴,平日里也極少舉辦宴會。聽說她已有五六年不曾舉辦宴會了,這一次不僅辦了,還也請了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狀元夫人,這是為何? 溫言舒心中有些疑惑,卻不得不赴約。 因著邀約的人是長公主殿下,來公主府的人無一不是盛裝出席。 溫言舒來的不早也不晚,賓客已經來了大半,公主卻還未現身,大約會是等到人都來齊了,她才會出現。 走在前頭的侍女將她安排進了一處涼亭。涼亭中央的石頭圓桌上已經坐滿了身著各色華服美飾的婦人,大多神色倨傲,保養極好,儼然一副久居上位的模樣。 溫言舒是后來者,況且她身份也不夠,不好上前與她們搶位置,只得坐在邊沿的石凳上。旁邊也有幾個石凳,稀稀落落的坐著好幾個婦人,而她們的神色就稍顯平和。 她正低著頭想心思,旁邊突然擠進來一個女子,狀似親熱的挨著她坐了下來。 她不由得抬起頭看了那女子兩眼,她五官生的明艷動人,眉宇之間卻難掩幾分驕橫。她穿著一身石榴紅的羅裙,頭上,身上帶著好些金銀珠寶,溫言舒毫不懷疑她是將自己的家當全部穿了起來。再一看她的發髻,又有些奇怪,按理說長公主邀約的人都是已經成婚的女子,或有成婚多年,或有新婚的,來此處的女人,無一不是梳著婦人髻??蛇@位女子梳的卻是少女髻,儼然還未嫁作人婦,可為何長公主卻邀了她前來呢? 溫言舒心中雖有些疑惑,卻也并不表露出來。她早非吳下阿蒙,自然知道有些事能不知道才為好。 那女子正對著溫言舒,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眉眼中透著幾分輕蔑,漫不經心的問:“你就是明大人的那個鄉下妻子?”說完還帶著幾分惡意的笑了兩聲,好像她是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似的。 見她這番模樣,溫言舒也是皺眉,便是她脾氣再怎樣好,也容不得人這樣侮辱。又一想,她雖然神色倨傲,但言行舉止,方方面面都上不了臺面,想必即便是大戶人家出身,身份也不會高貴到哪兒去。便又歇了幾分急氣,淡淡的問道:“不知姑娘又是哪位公主小姐呢?” 那女子似是有些不滿,眉頭都立了起來,像是要發怒。這時有一位身著華服美衣,面帶笑意,溫順平和的女子從后面匆匆趕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meimei去哪兒啦?老夫人找你好些時候啦?!闭f著還眼帶安慰的沖溫言舒笑了兩聲。 “祖母找我嗎?”那女子便急匆匆地提著衣裙走出了涼亭。 后來的這位女子卻沒跟在她后面走,而是走近溫言舒,笑著跟她賠不是。 “家中庶女不懂規矩,沖撞了meimei,還請meimei不要見怪?!?/br> 溫言舒自是說不要緊。 那女子又問了她是哪家的夫人,得知她夫君是新科狀元明衍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溫言舒不禁奇怪,“jiejie似是知道我夫君?” 她便與她解釋,原來她是工部尚書家的嫡出千金叫做杜若茗,方才那位神色倨傲儀態不雅的女子,是她的庶妹,叫做杜若英。杜家老太君不知為何,從一年前起格外偏愛庶女杜若英,嫡長女杜若茗的身份反而有些尷尬。不過她向來教養極好,脾氣也很好,自然并無什么不妥??啥湃粲那爸皇且粋€卑微的唯唯諾諾的庶女,抖然間成了府中備受老太君喜愛,被人人奉承的人。她不由得有些飄飄然,這就導致她越來越驕橫無理。 前段日子溫言舒還未從老家過來時,她無意中見了新科狀元明衍一眼。見他長相俊朗又極有才華,不由暗生欣喜?;丶抑蟊阊胫咸秊樗髅?。誰料明衍已經娶了妻子,斷然拒絕了她。 老太君本存著我將孫女兒嫁給你應當求著我的心思與明衍提親,卻遭到了拒絕,這樣可真是叫她老臉無光。她一邊暗罵明衍不識抬舉,一邊又埋怨杜若英沒有眼力見兒,瞧上了個鄉下小子。 之后不久,朝陽王府派了人前來提親,她不由欣喜接了樹枝便攀了上去。 朝陽王世子自幼體弱多病,曾有名醫斷言他未必能活滿弱冠。將杜若英嫁給這樣的人無疑是守活寡。對于兩個家族而言是件好事,但對杜若英而言,卻未必是一件好事。由此可見,老太君對杜若英的喜愛,不過是養了個寵物似的,該拋便可拋,一點感情也沒有。 溫言舒聞言卻也不可憐她,畢竟她是如此叫人嫌惡。 —————— 啊,估計錯了,還有一章才會完結這一篇。 小可愛們,求多多的收藏,多多的珍珠,多多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