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4 章
的經歷嗎? 極淡的白從唇色蔓延至指尖, 在蓮女察覺時,阿悅的手指已經不知不覺將床幃揪得極緊。 “翁主——”伴隨著她的一聲驚叫,原本安坐在床榻上的人倏然下榻,竟瞬間就不知奔向何處了。 蓮女等人大驚,翁主還有心疾在身,怎么經得起這樣劇烈的奔跑。 幾人立刻追去,可天色昏暗,翁主人又嬌小,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人影。 阿悅不知道自己想跑去哪兒,也不知想去找誰,腦中分明空dàngdàng的,卻又感覺像塞滿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微弱到可以忽略的疼痛從胸口慢慢延伸,直至雙腿也在發軟,喘氣的幅度愈發得大,她也沒有停下來。 從偶爾經過的宮婢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現在定然發髻凌亂、衣衫拖拉,十分狼狽的模樣。她們神色驚疑不定,似乎不敢確定是她,更因她的形容不敢輕易靠近。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深深的夜色。巨大的黑幕下,唯有宮墻邊懸掛的燈籠在散著瑩光,映照出她的手,細瘦而慘白。 阿悅跑出了后宮,到了離大殿較近的地方。 大殿外來往的官員川流不息,所披的素服如同冬夜螢火,其中一道身影忽然頓足,視線灼灼往阿悅的方向投去。 “傅都尉?”有人疑惑叫他,很快轉為驚訝,“哎,傅都尉,你這是去哪兒呢?” 但這道身影已經聽不見他的呼喊,徑直大步走去,伸手一把捉住了仍在胡亂跑著的阿悅。 陡然被抓,阿悅嚇了一大跳,掙扎不停,下意識張口就朝這人手腕咬去。她絲毫沒有留力,小尖牙也咬出了不淺的傷口,隔著一層衣袖,竟也隱隱有血絲滲出。 傅文修輕嘶一聲,低首看去,向來軟綿綿的她竟也有這樣沖自己齜牙咧嘴的時候,不由讓他想到了上次被她兇巴巴地打下了手。只不過那次有些強裝聲勢的感覺,這次卻是結結實實地zhà了毛。 他提了提手,牙還咬在上面的小小身影也跟著上下動了動,活像盯著rou不放的小獅子。傅文修本也是滿腔躁怒,看見這副情景,竟不明意味地笑了兩聲。 “再咬,這小牙全給你拔了?!彼@么嚇唬著。 好半晌,阿悅才似聽懂了這句話般,頂著亂糟糟的腦袋奇怪地望了望他,等呼吸漸漸平復下來,慢吞吞松口。 rou太硬,她的牙都有些酸了。 察覺出她的嫌棄之意,傅文修道:“連聲叔父都不喊了,上來就咬?” 阿悅不想回他,轉身就要跑,被他早有預料地一手攔住。為防她再次咬下來,這回還有先見之明地先一步鉗制住了阿悅下顎。 “上次倚仗著魏蛟在,這次又是誰?”傅文修的聲音聽來有幾分冰冷,“你的未婚夫婿,魏昭嗎?” 不得不說,被這道遺詔刺激到的絕非是阿悅一人,傅文修亦在其中。 一如阿悅對于改變命運的無力感,傅文修聽到遺詔的第一反應是大怒,甚至想當場奪來詔書一看,若非父親傅徳當時用目光狠狠釘住他,他早就在殿中大鬧了一番。 如今能這樣頗為“平和”地和阿悅對話,皆因他才用過了yào。 換在平時,阿悅早被他的模樣嚇得不敢說話,但現在許是因為方才的一通奔跑,血yè上涌,她竟也能大膽地這樣看他,甚至還有閑心地想:他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只眼,也沒有生得奇形怪狀,有甚么可怕的? “純粹厭惡你而已?!卑偤退麑σ?,聲音清亮無比,“和是否有人倚仗無關?!?/br> 傅文修神情一滯,隨即道:“呵,阿悅終于道出了實話?!?/br> 他的目光沉沉壓來,“說來,我早就覺得奇怪了。在你五歲之前,阿悅沒怎么見過叔父罷?為何第一次見面時,就畏我如虎?” 他語調一轉,“還是說,其實早就見過許多次了?” 這并非臨時起意,事實上,傅文修有很多次懷疑阿悅和自己有同樣的經歷,但有時候看她的模樣和一些態勢的發展,又覺得著實不像。 如今一問,也是試探居多。 阿悅心頭一跳,卻硬是憑著方才冒出的勇氣撐了下來,“叔父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