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置可否，伸手彈了下煙灰，淡淡的反問：“實情？你什么時候有抑郁癥了？又什么時候割過腕了？”

    程露嘉抱著手臂懶洋洋的笑了聲，輕佻的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可惜沒有人像齊總一樣關心這些細節。大家都很忙，都只關心重點，關心第三者?！?/br>
    齊遠無聲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勾起了一側唇角，笑意冰涼。

    “你嘴里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程露嘉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拿了一個品牌來給她陪葬，這么大的手筆，她當然得死得隆重點?！?/br>
    她的聲音帶著南方特有的軟糯柔和，顯得說出來的話愈發刻薄。

    “另外我也勸你想開些，她是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等著她身敗名裂跟陸淵徹底結束，或者是陸淵玩兒夠了厭倦了，你可能也還有戲?！?/br>
    齊遠抬手吸了口煙，臉色尋常，似乎并沒有被她這番話激怒。

    她看了看他，繼續笑道：“還有，你跟她不是還有個天價合同嘛，這會兒剛好可以名正言順的索一筆賠償金——得不到人，這次你也虧不上?！?/br>
    齊遠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人，半晌，終于開口：“我聽得有點納悶兒，你到底是恨她啊，還是恨我??？”

    程露嘉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指甲，語調懶散：“瞧你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哪來那么多恨不恨的呀?！?/br>
    “不過，我爸媽離婚，我媽天天以淚洗面差點自殺，我爸病死在監獄里面，誰造成的這些，誰總該付出點兒什么，這很公平合理吧？”

    齊遠丟了手里的煙，抬腳碾滅，聲音沒什么起伏：“這些都是她造成的？”

    程露嘉站直了身子，盯著他看了半晌，慢悠悠的笑了出來：“可我們分手是她造成的，對吧?！?/br>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神情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在你跟我一起五年還留著她的項鏈的時候，你就早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br>
    齊遠神色yin沉的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你這么絕情的人竟然還有這么長情的一面，她知道嗎？”

    程露嘉歪著頭，輕蔑的嗤笑一聲。

    “我看你們兩個也實在是覺得累，她不敢說出來的那些話，還是我來告訴你吧?！?/br>
    她仰起臉，看著他一字一頓微笑著清清楚楚的道：“當年你看到的那些痕跡，是因為她被人lunjiān了?！?/br>
    齊遠的神色瞬間完全的變了，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臉上浮現出一種僵硬而暴戾的可怕神情。

    程露嘉翹著唇角望著他，整個人在報復的極度快感之下呈現出一種極端冷靜又癲狂的詭異狀態。

    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隔了半晌，她才聽到齊遠的聲音，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和狠戾：“你再說一遍？”

    程露嘉極其優雅的笑了一下，緩緩地開口道：“我說，所有你看到的、聽到的，你們所有人以為的，全都是假的?！?/br>
    “沒有包養，沒有流產，什么都沒有。是她，被lunjiān了?！?/br>
    程露嘉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刻齊遠臉上的神情。

    極度的震驚，難以置信，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氣息困難，瀕臨死亡。

    她暗暗的深吸了口氣。

    那漫長的五年時間里，她毫無自尊的付出和沒有底線的忍耐，她所有的隱忍、自卑、難堪，終于有了一個結局。

    雖然這結局殘破又不堪，可她從來沒有這一刻這么痛快過。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但是她無法忍受他還忘不掉林安。

    那個讓她家破人亡還一直長長久久在她生活里yin魂不散的林安。

    程露嘉端著手臂，余光里看到齊遠攥緊的拳頭，不緊不慢的冷靜開口道：“你也先不用急著把我怎么樣，這件事還沒有完?！?/br>
    “我手里有當時她被拍下來的照片?！?/br>
    齊遠的神色yin森到了極點，腦袋在高度的激動和緊張之下有些暈眩，可人還是清醒的：“你怎么會有那些照片？”

    程露嘉冷笑一聲，挑了下眉，根本就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你說呢?！?/br>
    齊遠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迅速恢復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