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湊近了，往水下瞧一瞧。

    殷瑜泡澡的水面上雖沒有什么花瓣，可不知宮人在水里放了什么東西，水有些發白。裴質看不清楚，又猥瑣地把腦袋往水里伸了伸。

    泡的解乏，殷瑜閉上眼，盤算著依皇后的醋勁兒，得盡管把宮里其他人也處理了?？傻洛饧姨珡姶?，處理不得。楚昭儀家里有戰功，不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隨便送出宮去，容易寒了人心。盧選侍倒是可以送出去。

    他心煩意亂地睜開眼，就見他心心念念的皇后趴在桶邊，半個身子在桶里，半個身子在桶外蜷著，腦袋還有一半入了水。

    他震驚不已，這是皇后？皇后在水里看什么？

    他默默地把雙腿并攏，“咳”了一聲，權當提醒。

    但皇后竟然不收斂，甚至還起身，當著他的面兒，換了口氣，又繼續趴桶里面了。

    裴質正努力嘗試在水中睜開眼，想把殷瑜仔細看清楚，突然聽有人在他頭頂道：“皇后?！比缓笏谋尘捅徊惠p不重地拍了下。

    他嚇的腿一軟，整個人栽進了浴桶中，水花漸的老高。他腦袋朝下載進去的，要看要往桶底兒碰，被殷瑜長臂一撈，扶了起來。

    擦擦擦，為什么能看見他？

    “系統，我沒有劇烈運動，我才看了一小會，你這特權是不是太坑人了？”

    “你的心劇烈運動了?！?/br>
    裴質無話可說，只想淹死在這泡澡水里。

    但是殷瑜惡狠狠地盯著他，還問：“皇后，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為何把臉埋在桶里？”

    裴質編瞎話：“唔，剛進來不久，陛下泡的太專心，沒聽到臣腳步聲。臣看這水好得很，就想著不如泡泡臉，臉最近黑了好多，哈哈哈哈哈……”

    見殷瑜沒笑，只是盯著他，裴質也收了尬笑。

    “朕還以為你要尋死？”

    尋死也比偷看體面點。裴質考慮要不要點頭。

    殷瑜道：“朕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皇后且看朕以后吧，絕不叫你失望?！?/br>
    裴質信他。

    兩人擠在浴桶里，身體免不了接觸摩擦。裴質心里做好了拉燈的準備，這么挨著，難免有些意動，他能感受到殷瑜也情動了。

    但是殷瑜面上卻半點不顯，仍是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地泡澡。

    裴質學著潘金蓮，右腳大拇指在殷瑜腿上蹭了蹭。

    殷瑜全身都往后避了避，仿佛他是蛇蝎一般。

    裴質：“……”

    “陛下今晚可有什么事要忙？”裴質拐彎抹角地提醒他。

    殷瑜垂眸：“朕要寫一百頁的悔過書給你?！?/br>
    誰要這個，有用嗎！

    “臣不要悔過書，陛下誠心悔過便好?！迸豳|伸出手指，在殷瑜的胳膊上走步，這挑、逗的意味都明顯了吧？

    “朕、無顏碰你?！币箬し词〉睾苌羁?，“若做錯事，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朕良心過不去?！?/br>
    裴質：“……”算了，陛下你喜歡就好。

    他崩潰地從桶里爬出來，隨便將身上的濕衣裳脫了，披了件干衣裳回床上躺著。

    他很震驚殷瑜悔過的誠心與決心，同時又為自己暗暗擔憂。

    “系統，你們給我買保險了嗎？你說殷瑜這么誠心悔過，這么痛苦難過，萬一哪天不知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他后宮那幾個都是一個人，他會不會把我剁成rou餡？”

    000認真想了想，肯定道：“皇帝是個‘應該’意識很強的人，他覺得應該做的，就一定會做，覺得不對的，就一定會懲罰。你騙了他，在他的意識里，你是錯的，是該懲罰的。你這也算是情節惡劣，估計他不會輕易放過你?！?/br>
    這怪他嗎，他真是的想認認真真哄殷瑜高興，所以才會勸殷瑜吃酒，誰知道后來的事就如同脫韁的馬一般，事態根本不受他控制。

    他從床上坐起來，掀開床帳看了看，殷瑜真的坐在長案前，嚴肅認真地寫著悔過書。

    他恨恨地放下床帳，將殷瑜的被子踹下了床。

    皇帝你以后的人生，就跟被子過吧。

    *

    第二日，早朝剛散，裴質正在用早膳，裴亦來了，仍舊是看似規矩地請了安，問起昨日父親過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