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后他疏于鍛煉，小孩兒加一只大橘分量又不輕，可把他喘的。

    “什么人啊，還真小孩兒計較, 虧我還以為他有點真功夫?！彼缺г箖删浜笥值?，“你怎么在這？廖道長人呢？你剛說什么了？”

    仨問題一股腦扔出來, 古靈精怪的小鬼頭道：“愛過，不約，沒錢?！?/br>
    “哈？”什么玩意兒？

    小趙這才正色道：“我跟師父師兄一起來的, 師兄在清涼寺，我剛才說他有死兆?！?/br>
    “死兆？”張曉明傻眼了, “你怎么說的？”

    “我沒怎么說啊, 他真有死兆?！毙≮w掰手指頭道, “赤線從堂印升起, 額頭起結, 死；血貫瞳仁, 眼白充黑，死……”他羅列了一大堆后道，“常人面帶死兆，不過占十之一二，相面之術也難看出，占了十之八、九的，我也是頭次見到?！?/br>
    佛教沒有相術，佛學講究命由心造，今生修善，來世福報，但小明對其他門派常含敬畏，聽了小趙的話也不當胡言亂語，反而好聲好氣問道：“死兆的話，會有什么結果？”

    “結果？”小趙眼珠子轉一圈，“當然是死了?！?/br>
    “說來也怪，那騙子福澤不是很深，卻也是長命百歲的相貌，現在這樣，怕不是橫死?！?/br>
    張曉明聽到這已經默默拿出手機，撥通了廖光的電話。

    廖光看眼屏幕，激動了，小明老師，主動打電話給他？！

    廖光：“小明老師，什么事??？”聲音特柔，他師父都側頭瞅了好幾眼。

    “我剛遇上了小趙，他是不是和你們一起來的？”

    廖光急了，當即擺出大師兄的嘴臉：“這小趙，特能跑，剛才還讓他在寺院里呆著，竟然跑遠了？”

    “也沒多遠，我就在山門外面，人行立jiāo橋，廖道長知道不？”聽對方回答“知道知道”小明老師便斟酌道，“是這樣的，廖道長，小趙他和我說了點事兒，這孩子是不是會相術啊，他剛才在天橋上繞了一圈，盯著算卦的人看，說他面有死兆?！?/br>
    廖光臉沉下來，換上一幅教導主任的口吻道：“死兆？他怎么說的？”

    小趙把頭湊過去，雙手扒手機，大橘腦袋后長了眼睛似的，輕盈一躍，rou球點地：“我按師父教的方法看的，肯定準，宮位全是黑氣，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橫死啦！”

    張曉明：“……”

    你這小孩，別太大聲，給人聽到怎么辦？

    廖光：“你先等著，我馬上過來?！钡入娫挶粡垥悦鹘舆^去他又好聲好氣道，“麻煩你了小明老師，能不能先幫我看著他?！?/br>
    小明點點頭道：“jiāo給我?！?/br>
    ……

    張瞎子說：“我有點水逆?！?/br>
    nǎi油小草莓：“你不是道士嗎？水逆是西方的說法吧?！彼彩呛芘c時具進的。

    張瞎子把家什一收道：“我收了，明天再來?！?/br>
    “哎，這青天白日的，怎么說走就走了？”

    他不聽對方叫喚，把桌子反過來放，小馬扎端端正正坐在桌肚子里，背起系桌腿上的麻繩，抄起盲人杖就走。張瞎子不是盲人，但做戲要做全，他很有職業道德。

    他住在柳水街，徒步走二十分鐘到，別看張瞎子這模樣，在南都市竟然也有間小平房，儼然擺攤界的成功人士。

    柳水街與富饒繁華的上海路比鄰，卻儼然一副發育不良的模樣，窮酸得很。街道兩旁多是些終年“十元一件”“清倉大甩賣”的雜貨店鋪，隔幾步遠還有江南皮革廠的余孽。

    平房高高低低，良莠不齊，足智多謀的業主們更是想方設法給房子打補丁，以期多出半個平方米。

    大隱隱于市的柳水街就一副貧窮、市井、熱鬧的模樣。

    街上往來群眾看見背桌椅的張瞎子，扯嗓子道：“老張，今天收攤早啊?！?/br>
    “逮到大魚宰了？”

    張瞎子哼都不哼一聲，徑直往巷子里走，被冷落的人怪沒面子，按兩下自行車鈴鐺后罵一句：“聾了??！”

    張瞎子當然沒聾，不過懶得理他，你看他走的淡定，實際上心里也在琢磨小道士說的話。這年頭招搖撞騙也要有兩把刷子，他當年的入門師傅是半個道士，張瞎子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