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冬天，溫妤薄外套換成了厚實的外套，江三中也迎來了期中考試。高二的學生已經習慣了大大小小的考試，據說高三還會每日例行小考，所以期中考試的帶來的緊張感真的不多。

    真正要說緊張的，應該是陸深，畢竟這關系到他的名分。溫妤到現在在學校內都不會搭理他，明明在外面、在他懷里笑得那么嬌媚。

    “嘖，外面這么冷的你出來干嘛？”宋長明拿著拎著兩個高腳杯和一個裝著醒好的紅酒的醒酒器來到小陽臺。

    陸深回神了，他看了一會溫妤發的朋友圈，圖片是她跟向星親密無間的自拍，再一翻她之前發的狀態，出現最多竟然還是向星。他們之間唯一的合照，似乎還是第一次在化學實驗室里那張照片。

    他收起手機，從宋長明手里拿過高腳杯，“什么時候才公布成績啊?！?/br>
    宋長明：“？？？”

    成績不是下周就出來嗎，陸深這家伙什么時候對成績這么期待過？宋長明給他倒上小半杯紅酒，隨手將酒瓶一放，想起溫妤平時在學校眼神都不多給他一個，笑著說道：“你家小金魚還是不給你名分？”

    一下就被說中心事，陸深的面色有點不好看。宋長明瞅著他的臉色笑出聲來，總是胸有成竹的陸深卻被溫妤吃的死死，現在沒了名分，除了自己郁悶還不能拿她有什么法子。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盯上溫妤？”張馨月那位大小姐追他追的那么緊都不見他眨一下眼，宋長明本以為他不會開竅，但沒想到他暗地里已經把人撩到手了。

    陸深喝了一口紅酒，甘甜的味道蔓延在口腔內，回想起他最初認識溫妤，其實只聽見了她的聲音。江三中的圖書館人很少，那時候為了躲纏人張馨月他就去了圖書館看書，他正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就聽見隔壁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聽見兩道不同的女聲響起。

    “閣下何不扶搖直上九萬里？”

    “說人話！”

    “你這語文水平怎么考進來的？”

    “那你的數學成績還沒氣死你的數學老師？”

    隔著一個書架，兩位女生互懟了幾句，陸深本來嫌吵想悄悄離開，就聽見稍顯活潑的女聲問道：“你覺得上次數學考滿分的陸深怎么樣??？”

    略顯溫和的女聲毫不猶豫的答道：“他太危險了?！?/br>
    陸深的腳步因后面那個答案停下腳步，想聽聽這個女生是怎么評價他的。

    “怎么就危險了，你跟他又不熟?！?/br>
    “魯迅先生說過數學好的人通常惹不起?！?/br>
    “…………溫妤你要不要臉啦?！?/br>
    “不要?！?/br>
    不知為何陸深產生了一些好奇感，他手上的書早已合上，嘴里輕輕念著：“wen yu？”

    其實這次的小插曲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幾天后他再次去數學辦公室做苦力時，遇上了老李訓人。

    “溫妤你說你這成績怎么進的江三中？”

    “因為我那屆中考數學是歷來最簡單的?！?/br>
    “……你還有理了！”

    略帶耳熟的少女聲線從背后傳來，他向后望去，看見老李面前站著的是穿著高一校服的女生。少女從穿著到樣子都是乖乖女那一掛，只是從嘴里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就是了。

    老李沒讓少女乖乖認錯，反而自己喝了一壺，他氣呼呼的伸手拿起保溫杯喝茶潤口。

    陸深想了想，起身拿著寫好的統計表格踱步到老李辦公桌旁，“老李，我弄好了?！?/br>
    “嗯，麻煩你了?！标懮钭鍪吕侠钸€是放心的，他也沒檢查就把表格往辦公桌上一放。

    陸深的視線往辦公桌上一掃，看清了數學試卷上的班級姓名。

    高一五班，溫妤。

    不知為何，溫妤出現自己視線里次數變多了。早上會看見她在校外固定的地點買早餐、課間會看見她路過；還會在小賣部看見她熟稔的跟小賣部阿姨打完招呼后買奶茶。就連數學辦公室她也成為了?？?，聽著她沒皮沒臉的跟著老李扯歪理，出了辦公室卻又看見她拿著試卷倚靠在欄桿上嘆氣。

    總有那么幾次機會，她對上他的視線，只是幾秒溫妤就不在意的錯開視線，似乎身旁的人比他吸引力更大。

    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覺折磨了他一段時間，直到他在某一次校會上能輕而易舉的發現站在人群中的溫妤。少女穿著黑色長羽絨服，脖子上圍了兩圈的圍巾，大半張臉都藏在圍巾里，看起來一點都不顯眼，可陸深就是知道那名少女就是她。

    他什么時候怎么注意過一名女生？

    向來機敏過人的陸深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會陷入多巴胺分泌出的欲望中，他想再向她靠近一些。直到他在化學實驗室抓到藏在窗簾后的溫妤，觸碰到她的肌膚，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檸檬香氣。

    自己良好的自制力成了擺設，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僅僅是靠近，他想完全擁有她。

    從內到外，從心至身體。

    “嗒?！?/br>
    陸深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緩緩吐出三個字：“你很煩?！?/br>
    得得得，宋長明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夜間的溫度降得飛快，偏偏還要出來耍帥，他忍住想流下的鼻涕，“大哥我們可不可以進去了？這外邊冷的厲害啊?！?/br>
    陸大爺終于頷首同意，兩人走回室內，卻運氣非常不好的遇上一樓找不到人，上二樓來找人的張馨月。

    一位是磨人的大小姐，另一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