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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幾個回廊轉過,便到了東宮南熏殿前的東宮東廳,前來覲見太子的官員都應當在此等候。蘇鸞回身瞧了楚琳瑯一眼,道:“阿楚,今日我與兩位兄長用午膳,便不留你了?!?/br> 說完這話,沒待楚琳瑯行禮,蘇鸞便直接進了廳堂。楚琳瑯在原地站了一會,目光落在南熏殿的三個大字上頭,若有所思。 這邊蘇鸞進了廳堂,腳步卻是頓住。背對著她,站著的兩個男子,聽了腳步聲一齊的回頭,也是同她一般,立在遠處,一動不動。 兩個人身量差不多高,都是八尺有余的樣子。蓄了胡子的穿一身寶藍色的衣裳,外頭是黑色大氅,氣質頗有些冷肅,很有幾分風霜之氣,應該是從軍的二哥蘇澈。另一個面容與他相似,穿了一身月白色衣裳,配著灰色的大氅,瞧著則溫潤了許多,便應該是長兄蘇湜。 “仙兒...”蘇湜先動了,不過幾步距離,他走的衣擺鼓鼓,瞧著眼前的少女,他眼圈泛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是他的meimei啊,他的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著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她過得到底好不好。 “大兄?!碧K鸞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可情緒其實還算平靜,只是聲音有些哽咽,蘇澈這會也站到了她的面前,“二兄?!?/br> “唉?!彼麄儌z齊齊的應了一聲,出口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饒是十年來心智錘煉,可這廳堂里,便是累世簪纓的蘇家,僅存的三個子女了,此情此景,何等酸楚。 “餓了吧,已經備下了午膳,兩位哥哥一道用膳吧?!碧K鸞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不知該從何開始,說出來的話,倒顯得硬邦邦的,“這邊走?!?/br> 蘇澈顯然不善言辭,短短的路上,幾乎一言不發。蘇湜卻善談,幾句話,便叫氣氛活絡許多,待得坐到了翠微閣中,蘇鸞已經改口叫了哥哥,而非兄長。 翠微閣中的布置十分雅致,座位以三角形放置,未分主次。蘇鸞瞧了心中不由得輕輕嘆息,只覺得更添了幾分難以償還的情意。蘇湜和蘇澈卻是不知道這個,便一左一右坐在了meimei身邊。 東宮宴席自然精美,可三人都無心于此。蘇湜欲言又止幾次,瞧了瞧身邊伺候的零星幾個宮人,到底還是把最想問的話問出來了:“仙兒,你在東宮,過得可好,可受了,什么委屈?” 交談到現在,蘇鸞已然知道自己的兩個哥哥都是心思極為細密又聰慧之人,這句話問的也絕不是表面意思。 畢竟,即便是蘇家與東宮有這一層蘇家父子兩個用命換來的關系,可特意安排他們兄妹三人見這一面,卻也超出了君臣之間的情意,更何況,他們心里清楚,復位之后的東宮,早不是十年前的樣子了。 “東宮待我極好?!碧K鸞想了想,緩緩地道,“昨日,陛下命我年后往御前參知政事,東宮倒有些不舍。畢竟,東宮內廷現下也全數由我打理?!?/br> “尚儀是前朝的奉儀所演變過來的官職,御前侍奉,參知政事,也是職責之一?!弊詮牡弥猰eimei成為了尚儀,蘇澈即便身為武官不熟內廷,卻也早已將內宮的官制翻來覆去的研究了許多遍,“只是,東宮復位至今...” “我時常陪侍東宮,對如今朝堂,也有三分熟悉?!碧K鸞點了點頭,倒是換了個問題,“二哥這次能在京城待多久,還要回播州嗎?” “朝廷的西南,并不太平,南詔和大理蠢蠢欲動。播州在西南,十分關鍵。我在西南軍中效命,軍紀嚴格,若無意外,后日便要回返播州了?!?/br> 蘇鸞身在內廷,對于邊地的局勢不甚了解,可單只聽蘇澈這么說,便也明白他的心思。軍中將領,逢戰事才能晉升,蘇澈弱冠之年能做到五品校尉,也定然是富貴險中求。 “二哥,如今我們兄妹三個已然團聚,父兄昭雪,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碧K鸞嘆了口氣,“一定要平安?!?/br> “哥哥明白?!碧K澈點了點頭,一笑時,終于五官柔和下來,“仙兒,便是為了你,我也會好好保重的?!?/br> “你眼中便只有你二哥,沒有我?!碧K湜瞧著小meimei又紅了眼圈,連忙岔開話題,“年后我也要離京了?!?/br> 蘇湜年后便要從翰林院外放到靖江去,這蘇鸞已經聽謝寰說過。比之蘇澈是安全了許多,可靖江是天下農桑錢糧的腹地,這樣的地方為官,其實也絕不容易。 “大哥?!碧K鸞看向蘇湜,眼眶微紅,含著淚,目光軟而嬌,看的蘇湜不住的心疼,“你雖然不像是二哥刀口上舔血,可也得保護好自己。你們不必擔心我,我在宮中一切都好,只要你們倆都好好地活著,就好?!?/br> “家門的榮耀,我們三個人,一起賺?!?/br> “一別十年,重逢不過片刻,轉眼又要分離不知多少年?!碧K湜說完這話,舉起酒杯,三人一飲而盡,又是一聲長嘆,“仙兒說得對,如今我們三個都還好好地活著,蘇家的門楣,便要我們扛起來?!?/br> “能與哥哥重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碧K鸞笑了笑,一雙眼睛里卻是忍不住滾出了淚花,一張仙女似的臉孔,哭起來時,如梨花帶雨,偏她還努力憋著不想哭出來,幾分倔強,更是增色,“母親去后,你們兩個音信全無,我以為自己便是孤身一人了。日后,即便是我們三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