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香(四)
老鴇收了錢將兩人領到了一間雅致的包廂;兩人稍坐了片刻,就見一豐美嬌艷的女子,穿著清薄的衣裳,推門而入。 這容貌,這身段……槐果然漂亮,槐花精忍不住伸手去拉蘇勤的袍子,卻見他只是蹙著眉正襟危坐,從頭到腳都透露著嚴肅。 “奴喚胭脂,是這里的花魁,”女子姿態嫵媚地走到兩人身旁,慵懶地幫兩人斟著酒,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br> “鄙姓——”槐花精被白嫩的胸脯透晃花了眼,當即學著話本子里的開口打算自報家門,又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名字,“我們姓蘇!” 你什么時候跟我姓了?蘇勤用眼瞪她,誰知對方毫無察覺,只望著花魁道:“你給我們唱首曲吧?!?/br> “兩位公子想聽什么曲?”胭脂起身坐到琴旁邊。 “隨便,誰的詩最火便唱誰的吧?!彼?,還沒忘記正事。 胭脂撥弄著琴,唱了起來: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渡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印……” 槐花精聽得飄飄然,好一會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詩說的是啥意思?”槐花精問蘇勤。 蘇勤簡直不想跟身邊這個文盲說話,咬著牙回了一句:“佳人梳洗?!?/br> “那有什么意思!”槐花精不樂意了,當即喊停,“換一首?!?/br> 胭脂不解,卻只好換了首曲子:“去春零落暮春時,淚濕紅箋怨別離。??直阃讔{散,因何重有武陵期?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只欲欄邊安枕席,夜深閑共說相思……” “這個我聽懂了。是說男女間的思戀?!币磺炅?,槐花精忍不住拍手,卻是提議道,“有沒有更熱情一點的?!?/br> “公子想要多熱情?”胭脂笑,看著槐花精的目光意味深長。 “當然是越熱情越好?!被被ɑ氐?。 胭脂當即回以她以記“你知我知”的眼神,然后理了理衣衫,慢悠悠地拉開嬌柔地音腔唱道: “蕊嫩花房無限好,東風一樣春工。 百年歡笑酒樽同。 笙吹雛鳳語,裙染石榴紅。 且向五云深處住,錦衾繡幌從容。 如何即是出樊籠。 蓬萊人少到,云雨事難窮……” 一曲完了,槐花精意猶未盡,蘇勤的臉卻黑了,他起身拉著槐花精出了房間,臉上一臉怒氣,耳根卻是憋得通紅。 畢竟血氣方剛,當晚蘇勤果然做起了春夢。 夢中有身段窈窕的少女款步朝他而來,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到她透明長衫,白色綾羅抹胸,綠色的褻衣,一件一件落在地上…… 她雪白的身子如蔥段一段水嫩,身上帶著好聞的甜甜的花香,當她雪花般旋轉到他的跟前,他頭腦一片空白,再不能思想。 第二日醒來,天已大亮,他起身就見槐花精神采奕奕地坐在他書桌前,捧著一本不知什么書正看得起勁。 昨日一場青樓逛下來,他無甚收獲,倒是便宜了她。 “你在看什么?” 蘇勤好奇的走過去,本以為她是昨晚發現自己文化太差,開始補課了,誰知近了卻見她捧著那書封本上赫然寫著——春宮二十八式。 槐花精翻著那書一頁頁看的津津有味,見他來了還興致勃勃的湊上前去,“你昨晚夢中用的那個姿勢?” “你——”蘇勤氣結,好就才喘過氣來“你從哪來的這種齷蹉東西!” “我從青樓順出來的,學習學習嘛?!被被ň荒槦o所謂的聳聳肩,又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道,“對了,這還有本,全是字,適合你?!?/br> 說完,從袖中又拋出一本丟給蘇勤。 本以為又是什么yin書艷卷,蘇勤當即表示不看,誰知卻見上面寫著什么奇俠傳。 大概是里面姑娘無聊時看的什么話本子,蘇勤接過隨意翻了兩頁,看到里面的穿插的詩詞,忽的計上心頭:“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