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以為他所說的鑄劍好手肯定在鬧市,沒想到曾韞領著她越走越偏,下了馬來到了一條都是破落瓦房的巷子.巷子的路上沒鋪石板,土路又經不得雨水,已被人踩得坑坑洼洼起伏不平,走起路都很是費勁. 玉竹問曾韞: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個地方? 曾韞搖扇道:前幾天我在頤陽歇腳時,見一喝醉的老漢躺在鬧市,自作主張送他回了家,不想誤打誤撞結識了這樣一位高人. 玉竹打趣笑道: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愛管閑事. 曾韞并不反駁,合了扇子敲她腦袋:我若不愛管閑事,哪還能讓你站在這里欺負我? 玉竹看曾韞眼睛里亮晶晶的笑意,轉了話題問道:那還要走多遠? 近在眼前……喏,到了. 說話間二人已站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這家看上去跟沿巷的其他住家沒什么區別,灰墻破瓦,不用手摸,單用眼睛也能看得出來門板上面有厚厚一層浮土,只有把手處還算干凈.根據沿巷這一路的光景,如果開了門撲出來的是隨地拉屎的雞鴨,玉竹絲毫不會感到驚奇 曾韞站在門口,扣了三下門把的銅環,無人應聲,又扣了兩下,朝門里道:在下曾韞,不知劉老板在否? 只聽里面一個粗嗓叫道:等會兒等會兒. 聞言兩人乖乖站在門口等著,玉竹支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等了半天卻沒聽見有人走過來開門,她狐疑地看看曾韞:怎么這么慢呢? 曾韞也有些無語:可能他老人家正在干活,一時抽不開身.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終于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個兒頭比玉竹矮上半頭,腰卻比她粗了不止兩圈,胖的好似一只圓球.開門的當口,這老頭兒臉頰鼻頭還都紅著,兩米外都能聞得到他身上的酒氣. 看上去倒不像鐵匠,像個酒仙. 曾韞一臉謙卑地說明了來意并做了介紹,兩人便由老頭兒引著,穿過了擺滿酒壇子的正廳——從桌上擺著的酒碗看,十有八九開門之前老頭兒正在這兒喝著小酒斗蛐蛐. 曾韞也看見了桌上的東西,低頭湊到她耳邊道:別小看劉老板,他的手藝,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連續穿過了兩間屋子,劍沒見到一把不說,連鑄劍的工具都沒看到蹤影;酒倒是一應俱全,滿屋的酒缸羅列整齊,不僅標明了各個品類,還把釀造時間都一一寫明了. 玉竹已經肯定自己是被曾韞忽悠了,這就走到了第三間. 她睜大了眼. 雖有師父贈與的寶鳳劍佩在身,玉竹無需買劍,但光顧各地的劍行一直是她的愛好:每次下山出城,不說城里有名的鑄劍行,哪怕是街邊叫喊、擺攤賣劍的小商販也會引得她流連端詳一陣.對劍的好壞,她無需出手把玩就能立判高下. 這屋仍是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壇,唯獨中間的桌上擺了一刀一劍,但她只看一眼,就知其非同一般. 陳列刀劍的這間房只在北面開了巴掌大小的窗,光線十分暗淡,刀和劍通身猶如黯夜的月,光燦斐然.尤其是那劍,玉竹見過泛藍的寶劍,也見過銀光凜然的劍,卻還是第一次見劍身成微綠色的極品,如同美玉,使得陋室熠熠生輝. 刀她不是很清楚,但這劍,恐怕不比自己的寶鳳要差. 老頭兒見她看的入迷,頗為得意的縷縷胡子:怎么樣? 玉竹點頭贊嘆:劉老板果真名不虛傳,這劍可以算得上極品. 劉老頭聞言哈哈大笑:想必是曾公子跟你虛夸,我劉?;⒉贿^是一個賣酒的小販罷了,哪有什么名?不敢當不敢當. 曾韞只在一邊站著微笑,并不答話. 玉竹道:名聲是虛物,劍卻是實物.我只知道尋常賣酒人可鑄不出這樣的劍. 老頭兒喝了口手邊葫蘆的酒,砸吧嘴道:哎,我鑄劍就是撿個樂兒.這劍我花費了十二年才鑄成,光是為了給這劍找淬火的仙水,跑壞了五匹馬都不止.別人要是有這功夫,他上前拿手輕撫劍柄,嘴上雖然自謙,顯然心里很是滿意自己的杰作,只會鑄的更好,不會更差. 玉竹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這把劍大約是老頭兒的收藏品,明擺著不賣,又推脫鑄劍不過是樂趣,看來不是不想賣劍給自己,就是不想把好劍賣給自己. 曾韞這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