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他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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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蘿注冊完,拿著新生指南和一堆傳單站在路口。 本科宿舍是四人間,文學院的新生住在一棟,四件套和床褥可以向學校購買。長長的繳費隊伍從一樓的辦公室一直排到馬路,還像爬蟲一樣繞了好幾圈。 許一暗不住校。 拖著傷腿注冊完,說有事,待會兒來接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會需要接呢? 陳蘿站了站,還是排隊把住宿費繳了,順便買了東西送到樓上。宿舍四個女生,有一個跟她同樣來自臨江,還有兩個是中部地區的生源。 老樓沒電梯。 她拖著東西進去,書桌上已經放了各式各樣的 ρΘ㈠8Θгɡ.)特產。辣螺、醬鴨還有一種酥糖,地上擺著水桶和拖把,顯然先來的已經把衛生搞好。 陳蘿也帶了特產。 一些糕點,并不多。 幾個女生結伴進來,發現陳蘿站在那,啊一聲叫出來,“你就是我們班的陳蘿,那個沒進新生群,電話號碼也搜不到企鵝號的奇葩!” 陳蘿看著后面呼啦啦一串人,身子僵了僵。 帶的東西不夠分這么多人。 文學院大一大二不分專業,大三選擇方向。 大家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陳蘿鋪好床,拉開凳子坐下——她們在討論軍訓,說2號開始一直到月底,將近一個月,而且要進行封閉式管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打開手機。 留在臨江讀F大的付思思發來信息,說她們只訓兩個星期,連迷彩服都不穿…… 女生們還在討論。 許一暗打電話進來,陳蘿忙背起書包下樓。 女生宿舍樓男的不讓進。 他站在樓下花臺,正在看手機,瞧人下來立馬把手機收到褲袋,“怎么?” 陳蘿像只受驚的小山雞,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瞪得圓圓的,如果有毛都該立起來了,“我們要軍訓一個月??!” “對,怎么?” “付思思她們只要兩個星期!” “我知道?!?/br> “一個月!” 男生笑起來,眉眼舒展開,有弧度的唇咧得極開,笑紋蕩在兩頰,既少年氣又穩重迷人。陳蘿爆炸的情緒漸漸平復,臉有點紅。 跟著走出一段,又炸了。 “你怎么能走了?!” “剛去拆石膏?!?/br> “拆完就能走了?” “嗯?!?/br> 那你上飛機前怎么不拆? 她震驚看他。 男生喉結動下,正了正背,“不拆的話,大二還要補訓……對了,陳蘿,你到宿舍樓干嘛?” “放東西?!?/br> 他停下來,看著她的眼睛,“你東西不是在我那?” “床褥被子……” “是家里的床不舒服嗎?” “沒有,很舒服?!彼鹜?,后知后覺辨出“家里”兩個字,本就紅的臉更紅了。事實是,后來封閉式軍訓所有人都要住校,許一暗也被迫住了一個月宿舍。 兩人沿著種滿梧桐的人行道默默往前。 比巴掌還大的葉子隨風搖曳。 他忽然說話,“也好,在學校午睡挺方便?!?/br> 兩人到食堂吃飯。 新生一卡通還沒辦下來,學校放了營養餐的飯票,很豐盛還有酸奶。凌晨起來忙到中午,陳蘿有些餓的,大吃兩口,意識到許一暗在對面看著自己狼吞虎咽,女孩抿下嘴,用筷子一根根數著吃。 男生戳開酸奶,放她手邊。 站起來,離開一會兒。 等回來,陳蘿餐盤中的菜飯早空了。 干凈得仿佛狗舔過。 她擦下嘴,眼睛半瞇著,“好撐,有點困……” 他杵著下巴看她,拿紙巾幫忙擦下嘴,順手捏了捏陳蘿有點嬰兒肥的腮幫。 正是飯點,食堂人來人往。 靠門的桌上,高壯男生和極漂亮的女孩對坐。 女孩沒化妝,默默拿著酸奶吸,纖長的睫毛和柔美大氣的五官有些像混血兒——薄背平肩、小臉長腿,該有rou的地方一點不含糊。 并腿乖乖坐著,和喧鬧嘈雜的食堂格格不入。 男的單眼皮,說不上多好看卻很有氛圍。 很溫柔的樣子。 陳蘿和許一暗坐在那,意圖拼桌的學生自然而然讓開,并不打攪。 學校的事辦完,只需等過兩天來參加班會。 兩人乘地鐵回去。 在便利店買了切好的水果和混裝堅果拎上樓,她站在門口,等他掏鑰匙。許一暗摸出一串掛著凝膠四葉草的鑰匙遞到她手中。 陳蘿動一下。 弄得塑料袋沙沙作響。 “你的鑰匙?!彼f,“門禁卡在那個卡包里?!?/br> “嗯?!?/br> 陳蘿看著自己的腳尖,捏著鑰匙輕輕點頭。 他開門進去,換鞋。 從鞋柜拿出芭比粉的拖鞋,倒放在玄關。 陳蘿扶著墻穿好,抬頭看男生高大的背影趿著拖鞋往前,背肌在寬松的上衣中若隱若現。她轉頭,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慢慢拉上門。 咯吱的一聲,整個世界只有他們了。 這種感覺,每個細胞都舒適到癱瘓。 好陌生。 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陳蘿站在玄關發呆。 許一暗久久不見人進來,又從客廳走出,過來瞧她。 “怎么?” “沒怎么?!?/br> “那你站在這干嘛?” “我們要不要貼門神?” 許一暗低頭看她,伸指戳了戳陳蘿呆而認真的臉,“門神?” 她很小的時候看新白娘子,有一幕就是門神從畫上下來追拿妖邪。女孩很認真地問,“不行么?” 好想守住他,守住這個地方。 這種強烈的愿望實在太陌生,陳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會說出這種離譜的話。 男生嘆口氣,“好?!?/br> 他拉她進屋,行李箱的衣物早擺到衣柜中。他把她的書一本本仔細擦過,放在沙發旁的小書柜,一伸手就能拿到。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 陳蘿打開電視,轉到脫口秀。 年輕的喜劇人們用夸張的肢體語言演繹各自的悲劇,將傷口曬出來撒上孜然和鹽,供大家一起笑。 許一暗拿來蘇打水,扭開放桌上。 遞個抱枕給她,男生默默捏開堅果,將脆香的果rou一粒粒剝到盤中,這樣陳蘿一伸手就能拿了吃。 她吃一塊核桃。 來抓他的手。 吃一塊腰果,又來抓他的手。 陳蘿這樣皮,很少見。 于是許一暗只能伸手將人抱到腿上坐著,一邊剝殼,一面呵她手臂。女孩看脫口秀,再好笑也只會微微笑。 看到實在精彩的,會回頭瞧他。 每當視線落到他身上,又把剛才好笑的東西忘了,往往會送過一塊堅果,要他一起吃,還問好不好吃。 吃著吃著。 她想起昨晚帶回來的甜品,起身去冰箱拿。 翻不到,頭在冰柜門后面,悶悶叫他,“你看到甜品沒,一個大口袋裝著的?!?/br> 他本來想說沒。 又怕她像只巡邏犬一樣到處挖,于是難得老實,“扔了?!?/br> 陳蘿從冰柜門后探頭。 頭頂還繞著絲冷氣兒。 眼神震驚且逗。 他低頭笑一聲,生怕她聽到更生氣,抬起頭來又換上淡定誠懇的表情,“昨晚沒來得及放冰箱,奶油融了,早上出門我怕變質,順手帶下去扔了?!?/br> “哦,這樣啊?!?/br> ρΘ㈠8Θгɡ.)她終于從冰柜離開,縮回沙發,往他懷里鉆。 陳蘿穿的圓領T恤躺下容易起皺,從他的角度,一覽無遺看到米黃色的胸衣邊緣和雪白的胸脯。 二十歲正是一天硬幾回的年紀。 何況他真心念她。 自然看到就硬邦邦的。 許一暗喉結動下。 在她后頸親啄,大手摸著光滑的腿來回摩挲。 陳蘿怕癢,躲一下,抱著卡通抱枕縮到角落,沒多久又乖乖爬進他的懷抱。她臉有些紅,閉著眼親他一下,于是連脖子都羞紅了。 雖然天還亮著。 許一暗卻迫不及待想要天黑。 然而旖旎的念頭未來得及實施,來電鈴聲就打破了這片平靜。 白旭山打來電話,說要帶她去逛街。 男人生于斯長于斯,很知道哪里好玩。陳蘿接起說兩句,穿著拖鞋往外跑,好不容易走到樓道終于能放開聲音講話。 不想許一暗竟然跟了過來。 下午四點,太陽很斜。 應急樓道里,光線插進建筑,將男生的影子拖得長且畸形。他拿過手機,站在她前面,于是她的世界完全被濃黑的影覆蓋,一點光亮也沒有。 “喂,是我?!痹S一暗說。 下一秒,手機聽筒爆發出可怕的罵街聲。陳蘿下意識縮緊肩膀,許一暗卻只是把手機拿遠些,待對方聲音小了又拿近。 “她在我這,對……好,你說地方,我去?!?/br> 掛掉電話。 男生遞過手機,稀松平常道,“我出去一趟?!?/br> 陳蘿有些害怕,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我可以一起去嗎?” 許一暗沉默半晌,低聲道: “最好不要?!?/br> 她低頭咬緊牙關,“如果非要去呢?” “那就去?!彼麪恐氖滞献?,掌心溫熱,源源不斷傳來令人安心的熱意,“下次別來樓道接電話,我不放心?!?/br> 陳蘿點點頭,腳步有些亂。 “這次帶我走嗎?” “嗯?!?/br> “下次呢?” “沒有下次,陳蘿,除非你要離開?!眱扇诉M屋,許一暗換件衣服出來,牢牢握住她的手問道,“你要離開我嗎?” “不?!彼龘u頭,“絕不?!?/br> 男生笑一下,揉她腦袋,眼中沉寂的灰蠢蠢欲動,凝結成無邊無際的洶涌的暗。 “好?!彼f,“我也絕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