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行宮時，任遠淋得濕透。

    小白仍是靈體，但雨滴自身體穿過，透心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根羽毛往下掉，任元看得心疼。

    “吃點感冒藥？”任元撫摸她微涼的額頭，發覺小白的臉頰微微泛紅：“天使也會發燒嗎？”

    “我沒事?！毙“撞渌氖终疲骸澳愣紱]事，我怎么會有事呢？”

    可她的光環都淡了。

    “您先帶天使洗個澡吧?！比尉旁谖輧鹊攘嗽S久，生怕這祖宗跑不見，“您在人間本就難熬，還著涼生病，行宮里可沒人敢照顧您?！?/br>
    “說的也是?！?/br>
    任元懶得計較后輩的譏諷，讓任九拿了幾張現身人間的符咒給小白用，“走吧，去泡個澡暖暖身子?！?/br>
    行宮的房間多，裝修也講究。淋浴間，按摩浴缸，這些任元都瞧不上。

    北邊有一處依托天然溫泉造的浴池，金石鋪地白玉造沿，千年來也奢華過分。是行宮的建造人討好任元用的，說是總有需要的時候，但任元在世時從沒用過。

    所以那人被任元砍了頭。

    “嗚哇~好舒服……”

    小白光著身子泡進浴池，眼睛舒服得瞇成一條縫，氤氳水汽下她的肩頭顯出淡淡的粉色，“一起舒服？”

    “不了?！比卧刹桓叶嗫?。

    他擰了一塊濕毛巾頂在小白腦袋上，免得她泡暈過去。

    “自己泡？”小白立刻拽住任元的手：“我不會游泳?！?/br>
    任元低低地笑，將一只小黃鴨放在小白身前的水面：“你看好它，我去拿牛奶?！?/br>
    任元去另一邊洗去寒意，身上很暖，心里還有些躁動。

    他拿了牛奶回浴池，發現小白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橡膠鴨子，眼神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

    “怎么了？”任元舀水潑小白的臉。

    “它好像不會游泳?！毙“讍柩收f：“它分明是只鴨子，卻不會游泳，還那么小，它是不是生病了？”

    你還是小小一團天使的時候還不會飛呢。

    任元低聲安慰小白：“它沒病，它會叫。不信你捏一下?！?/br>
    嘎吱——

    小黃鴨發出尖銳的聲音。小白更緊張了。

    “它叫的好難聽！它生病了！”小白淌水跑到任元身邊，將小黃鴨托在掌心問：“它和別的鴨子都不一樣，它們是不是不要它了？我可以帶它走嗎？”

    “……”

    任元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只是個塑膠玩具。

    但它的確是沒人要的東西。在浴池的角落里孤孤單單地躺了很久，眼睛也褪了色，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

    “你喜歡就好?！比芜h拿下小白頭頂的毛巾，給她擦了把臉，“泡好了么？出來喝牛奶然后睡覺?！?/br>
    任九安排了兩間房，但小白不愿意分開。

    她直接把小鴨子放在任元的床頭，“鴨子今晚睡這里，我要看著它，所以我也睡這里?！?/br>
    任元忍不住笑出聲來。任九當場氣的半死，甩下浴巾不管了。

    “他為什么生氣？我做錯了嗎？”小白很無辜。

    她長長的白發拖在地上，濕漉漉的，拿過浴巾給自己擦。

    “不，你做的很好?！?/br>
    任元靠近小白，誰知小白往后躲了一下。

    “頭發……”她胡亂地擦著：“別看我?！?/br>
    她是純白色的，病態而纖細。

    此時剛出浴，淡淡的嫩粉色將她染得溫軟無比。

    任元坐在床邊，輕易將小白攬到腿上，替她擦著頭發問：“很害怕？”

    “嗯……”小白半垂著眼，“我生病了?！?/br>
    她沒發燒，也沒著涼，只是脆弱得過分。

    回答問題也是一五一十的，絲毫沒聽出他話中的引誘。

    任元覺得心口被敲了一下。

    “很難受么？”他問。

    “難看?！毙“卓s成一團：“很難看?！?/br>
    任元撩起她的白發，目光灼在她白凈的脖頸，低頭含住那處軟rou。

    “唔……頭發別碰……”

    小白扭著身子想躲，她伸手推任元，被他帶著摔倒在床上。

    他舔舐她的肌膚，濕漉的水漬來到耳后，含住那顆小巧的耳垂吮吸舔咬直至紅潤。

    “這樣不是很好看嗎？”任元抬起頭，緊盯小白被咬紅的下唇，低頭輕碰碾磨：“乖，張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