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
靳瑄這個戀人哪哪都好,可就是愛管她,連她爸媽都不管的事他也要管,尤其是她的學習, 她印象深刻的是兩個人交往后的第一個寒假,因為期末考試數學沒及格,他幾乎每天都上她家來抓她去奶茶店看書,還都挑的早上過來。 那時候的靳瑄遠沒有現在這樣溫柔,每次來她都在被窩里蒙頭大睡,他好言好語地喊她幾聲,見她還不肯起床,便冷聲威脅:“再不起我掀你被子了?!?/br> “你敢——” 伴隨著她喊出這句話,他毫不猶豫就掀她被子,還上手掌摑她屁股,跟家長教訓小毛孩一樣,一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她晚上做夢都是他掀她被子,絕對是那一整個寒假循環次數最多的噩夢。 她雖然整天嘻嘻哈哈的,可說到底也是被父母嬌慣大的女孩子,性子里難免有些嬌縱,冬天就喜歡窩在被子里睡懶覺,哪受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人清夢,寒假最后那幾天,他一如既往地來喊她起床,她積攢了一個寒假的怨氣突然爆發,自己掀了被子沖他怒吼:“我今天就是不起床!你以后再來吵我!大不了就分手!我煩死你了!” 話說完,手一拉扯被子,蒙頭繼續睡了。 他沉默不語,應該在她床邊站了一會,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掩門的動靜。 終于沒人來打擾,她心安理得地閉上眼,卻再也睡不著,腦子越來越清醒,猛地一掀被子起身跑出房間,餐桌上放著涼透的生煎和紅豆沙,他已不知去向。 其實,的確是她錯了,他九點鐘到這邊喊她,已經不早,可她寒假總看電子書到深夜,第二天當然起不來。 她掂量著手機,最終還是拉不下臉,沒打過去認錯。 那一晚,她忍住沒看電子書,睡前定了好幾個早起的鬧鐘,第二天他卻沒過來,直到寒假結束,兩個人都沒再見面。 新學期開學有一回課間cao上,他目不斜視從她旁邊經過,把她當空氣一樣徹底無視,那是她第一次從這段感情里嘗到了難過的滋味,回到教室趴在桌上一整天,連鄭悅悅都察覺到了她情緒低落過問怎么回事,她大致把過程講了,后者掄起課本一連抽她幾下。 “你就作吧,遲早給你作沒了?!?/br> 她表情蔫蔫的:“那怎么辦???” “廢話!去道歉??!” 單善想了想課間cao時他的冷漠疏離,心虛地一搖頭:“我覺得他會直接無視我……” “那也要道歉,誰讓你嘴賤的,分手是能隨便說的嗎?” 她鼓著臉,緩緩地點頭,冥思苦想了一整個晚自習,終于想到了一個迂回的方法。 冬春交替的季節,一個不留神就患上感冒,幾天之后的早晨,她面色蒼白無精打采地來上課,往常碰到學習就頭疼的人,鄭悅悅趕她回家養病都不肯,吃過幾片感冒藥后堅持要出早cao,快結束時藥效發作困意襲來,眼睛一閉沒了知覺。 再醒來,是在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他坐在一邊,右手拿著一支筆在做題,左手扣著她的。 單善動了動手指撓他的掌心,他看過來,皺著眉面露不悅,似乎是想訓斥她,她急忙開口:“對不起……” 怕他抽手,她緊扣他的五指:“你別不理我…我是病人……” 他觀察她的表情,語氣中有怒氣:“你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的?!?/br> 故意折騰出這通感冒。 她有些委屈地抱怨:“你都不理我……” 她只能這樣了。 他胸膛起伏,訓斥她:“平常會耍小聰明,不知道裝嗎!” “怕你說我騙你……” 他捏緊拳頭,似乎又要發怒,最后卻只深呼吸一下,狠狠地揉她頭頂。 她頓時像個沒事人一樣撲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往死里撒嬌:“別生氣,不準生氣了?!?/br> “笨蛋?!?/br> “以后學聰明點?!?/br> 她暗暗分析自己的臭脾氣,決定先打個預防針:“我以后如果提分手,那你也要學聰明點?!?/br> “我們阿瑄這么好,怎么會有人舍得跟他分手呢?!?/br> 她蹭他的頸窩,乖順柔軟:“我肯定是一時口快嘴巴賤,你務必當場拆穿我,這樣我們就不用冷戰了?!?/br> “沒有瑄瑄小公主陪伴的這段時間,人家好難受的?!?/br> 話音未落,一個爆栗敲打她頭頂。 “閉嘴,別亂給我安外號?!?/br> 她暗暗地一撇嘴,應了聲“哦”,心里卻腹誹:生個氣還要她一個女生去哄,比她還嬌氣,不就是小公主嘛。 她要學更多的情話,說給她的小公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