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顏下意識往夏謙方向走了走，扯了扯夏謙的衣角。

    “阿謙，我有事問你?！?/br>
    夏謙先前便瞧著黎青顏好像對白景書和季斐的談話有些興趣，夏謙聽到了“太子”二字，約莫猜測幾人在八卦。

    不過，光只是八卦，阿顏怎么會是這番yu言又止的模樣。

    夏謙眸中閃過幾絲疑慮回道。

    “阿顏，但說無妨?！?/br>
    黎青顏眸子閃爍了下，但還是想了想，看著像是做了某種決定，問道。

    “阿謙，不知你可曾聽過‘凝虛’？”

    話音一落，夏謙眸子瞬時一凜，似乎完全沒想到黎青顏會問這個問題。

    黎青顏也被夏謙忽然慎重的神色，弄得有些微愣。

    奇怪，怎么好像是嚇著的表情？

    太子幼時在冬日不深落入宮內冰湖，體內一度落下寒疾，所以才導致體弱，但只用好生調理，會慢慢好轉，于正常生活無礙。

    這是圣上對外的一致口徑。

    但事實上，太子是中了圣上當時寵愛的一個妃子麗妃下的du，麗妃想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帝位，所以施計在太子的食物里，給太子下了du，本以為會直接du死，誰料因那食物被太子的內侍偷食了一大半，那內侍倒是個命短的，一命嗚呼了去，可太子卻因為攝入量少，被太醫及時搶救活了下來，可卻在身體里殘留了余du，成了不治之癥，只能用貴重yào材先拖延著，可饒是太醫妙手回春，也只能拖延一時，在他沒研制出能延續太子xing命十年的救命良yào前，他也只敢保證太子能活到二十五歲。

    至于二十五歲后，太醫也不敢保證。

    圣上一聽這消息，太醫他沒法動，還得留著他給自己兒子續命，但卻一怒之下，將麗妃和麗妃一家直接誅九族。

    而麗妃的兒子，圣上本想一并處死，但太后不忍圣上殘害自己的親骨rou，所以，求情讓圣上將其貶為了庶民。

    而“凝虛”就是當時麗妃給太子下的du，此du產自西南苗疆，說是du，其實是一種蠱，還是蠱中至du之王，麗妃背后的世家于苗疆的制蠱一脈有恩，這才讓他們拿出了他們一族的“蠱du之王”。

    然而這du，在原書里，從頭到尾都是被釘到板子上，鐵板釘釘地不能解。

    這也是靳相君一開始能縱容太子多活些日子的原因。

    但黎青顏還是不死心，她記得原書中沒提過太叔子和夏謙對“凝虛”的表態。

    說不準，這兩位“醫界大手”真能做到起死回生呢？

    可，黎青顏眼中的希冀，卻在夏謙堅決地搖頭中，碎成了渣渣，黏都黏不回來。

    下一刻，夏謙臉色有些凝重和復雜，沉著聲回道。

    “凝虛來自苗疆，其du來自體內的蠱蟲，蠱蟲游走于血脈之中，除了飼蠱人，無人能引其而出?！?/br>
    話說穿，就是除了飼蠱人，無人能解。

    但黎青顏記得，原書里，麗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將那個飼蠱人暗殺了。

    那不就真如原書里說的那般無yào可救？

    黎青顏蹙了蹙眉，殊不知那頭的夏謙眸中神色比黎青顏還復雜。

    凝虛之du。

    也不是全然無解。

    只是……

    夏謙眉宇間閃過幾絲不想回憶之色，眨了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心頭微沉，看了黎青顏一眼，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

    “阿顏是從何得知此du的？”

    黎青顏隨意扯了個借口，半真半假道。

    “那天找古書看到的，覺得名字好聽，便記下來?！?/br>
    夏謙只笑笑沒說話，但笑意未答眼底。

    阿顏的態度，明顯是敷衍，而且苗疆制蠱一族近二十年，才研制出的“凝虛”，不可能出現在任何一本古書上，苗疆制蠱一族，也不允許他們族內的蠱du之秘外傳。

    他是因為有奇遇所以知道，阿顏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一時，夏謙只覺眼里有好大一個謎團。

    ——

    二皇子聶淵筳作為此次代表皇家前來的人選，自然各方面都想做到最好。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拿著個拂塵，白面無須老者，越發整了整面容。

    他可得在父皇跟前當紅的太監邢公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