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一遍？”她指著自己鼻子。

    言言笑起來，模樣真真是好看：“白嬛?！?/br>
    白嬛也跟著她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十多年了，你總算叫對一次我的名字?！?/br>
    言言擦了擦她的眼淚，然后把沾著淚的指尖送入口中。

    白嬛翻窗進去，問她：“你最近怎么樣？琢玉沒有碰過你吧？”

    “琢玉？”

    “嗯，他有沒有碰過你，會不會讓你跟他睡？”

    “不會?！?/br>
    白嬛松了口氣，要是琢玉趁言言神志不清bi她行夫妻之實，她能把這崽子皮給扒了掛不臨城城門上。

    “那他有沒有讓你做什么你不喜歡的事？”

    “殺人?！?/br>
    “殺誰？”

    言言想了下：“忘記了?！?/br>
    白嬛牽起她的手，冰冷的，而且怎么捂都捂不熱。

    “你認真想想，你殺的人長什么樣子？有什么特征？會用什么樣的道法？”

    言言很認真地想，最后還是回答：“忘記了?！?/br>
    白嬛只能嘆氣：“算了，好不容易見一次，不跟你說這個。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偷偷給你，不告訴琢玉?！?/br>
    “飛……的，藍色的?！毖匝韵肫鸢兹绽镆娺^的蝴蝶，又想起言琢玉說她不知輕重，“我、我……什么都不要?！?/br>
    白嬛聽得一頭霧水：“不要飛的？那要地上跑的？可是我送你靈獸你也不好養啊，琢玉又不會替你喂食，你自己也記不清……哎，我看看有沒有千年王八萬年龜這種不容易死的玩意兒吧?！?/br>
    “白言霜前輩?！毖匝院鋈挥钟悬c不清醒了，“我見過他，前些日子?！?/br>
    白嬛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嗯，知道了?！?/br>
    “我真的……見過……”

    白嬛鼻尖一酸：“我知道?！?/br>
    白嬛跟言言呆了一陣，看著她入睡才離開。

    她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第二天言言忽然消失，桌上留書一封“我去找白言霜前輩了”。白嬛一看到琢玉那張云淡風輕的臉，只恨自己不能一劍上去讓言言痛快地當個寡fu。

    “她找累了，找不到，自然會回來的?！?/br>
    這是不臨城女婿的原話。

    *

    扶夜峰山下一大片都是森林，普通散修不得入內。

    森林外圍有些修道者的鎮子，但成規模的城市很少，白瑯一行人驅車至此的時候，在一處客店落腳，正好客店里因為一件事吵得沸沸揚揚。

    “我親眼所見，你們可別不信！”一個滿臉醉態的酒糟鼻老道說，“夜行天就在峰主墓前站著！一動不動！我腿都打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

    “胡說八道，你真見著了夜行天，還能在這兒吹牛？”

    “就是，少喝點酒吧?！?/br>
    其他人不信他，一頓奚落。這酒糟鼻老道氣不過，摔了酒壇子，搖搖晃晃地離開客店。白瑯追在后頭，老道走得快，幾個拐彎就入了角落。

    白瑯小跑著把他攔下：“你在哪兒見過夜行天的？”

    老道打了個酒嗝：“白、白言霜墓前?！?/br>
    鐘離異曾經說過，十五年前一戰，夜行天敬重峰主豪情，為他立衣冠冢而去。仙道很多人引以為恥，所以又給移了個地方，重新立碑建墓。

    “你說的是哪個墓？是當初他們一戰之地，還是后來移去扶夜峰的……”

    白瑯話沒說完就被老道打斷：“當然是衣冠冢前。嘁，都嘲笑我老道，就不許我道法精深，跟夜行天打個照面還好好活下來了？嗝……”

    他又打了個酒嗝，往地上一倒就呼呼大睡起來。

    白瑯扯了塊人家擺攤剩下的布給老道蓋上，然后才轉身離開。

    她一直在想心事，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背后跟了個輕快飄忽的步伐。

    重新回到客店，正好羅戩給幾個孩子收拾完行李，準備下樓喝點酒坐坐。她一見白瑯，臉色有點古怪：“是你朋友??？”

    白瑯怔了怔，以為她說的是那個醉酒老道——她剛才突然沖出去也沒跟幾人說。

    “不是，我找他問點事?！?/br>
    羅戩表示理解：“哦，那你們談?！?/br>
    白瑯覺得奇怪，但羅戩已經下了樓，她也不想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