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3 章
,而是填了也沒用, 其他地方會出現新的。就像這片霧海云河,你把水霧驅散到別處去,不久之后這里依然會出現新的。這種異象毫無道理可講,因此大部分修道者都心懷敬畏?!?/br> 白瑯透過窗戶看外面,水眼里很黑,沒有植物生長,看似清淺,實則幽深。從水上往下看的時候,基本是看不見水眼里面情況的,只有到達邊界,而且水化為霧,水眼才會露出真面目。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 羅戩盤膝坐下,想用蠱蟲看看路線,安排好明天的行程。 但是這回她一運功催動蠱蟲,就立馬感覺不對——因為相比起平時來說,運功實在是太吃力了。她沒有放棄,只覺得是受了點傷,運功吃力很正常,結果再一催動就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痛。 羅戩喉頭一甜,噴出血來。 白瑯正好站在她前面,猝不及防被灑了一身。 這時候夜色已經降臨,船艙內暗了下去,羅戩噴出來的血散發出點點銀白色,就像灑落的月光。 “怎么了?”白瑯連忙伸手扶住羅戩,用真氣往她經脈里一探,卻感覺她蠱術運功沒有異常。 鐘離異也伸出手撐在羅戩背上:“是天權吧?!?/br> 白瑯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銀白色血yè,點了點頭:“應該是?!?/br> 羅戩捂著心口,臉色煞白:“早該想到的……他在宿月界外殺掉最明顯的擺渡人,然后讓祭司騙殺藏得好的擺渡人,再誘一波頂風作案的擺渡人入界,讓他們死在宿月界里,連蠱蟲都傳不下去。月圣是鐵了心要絕擺渡人一脈??!” “你不要亂動?!卑赚樔$R照她,鏡中光芒晦暗,只見得一點點經脈的輪廓。 鐘離異沒見過白瑯用天權,不過他也大概猜得出白瑯能探查信息。 白瑯覺得非常棘手。 她第一次感覺到其他天權對映鏡能力的干擾,之前她的鏡子一直照得很清晰,但今天看起來實在太模糊了。 這樣只看個輪廓可搞不清羅戩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她有點后悔沒有好好練習映鏡的能力,因為她現在對上諭主,最主要的應戰手段還是天權。權鴆畢竟慢xing發作,被其他諭主殺卻是一瞬間,不練天權只可能死得更快。 這時候羅戩已經控制不住身體了。她開始抽搐顫抖,口鼻眼耳一股股地冒出血,血里夾著些黑色污物。黑暗之中,羅戩的血閃爍著溫潤晶瑩的月色,一粒粒如珠如玉,十分冶艷。 白瑯回想起自己那冊擎天心經上寫的話:映鏡則天目生,入鏡為戲中魂。 她現在的能力應該叫“天目生”。 天開一目,照彼世人。 鐘離異看見鏡面一暗,一亮,然后一暗,再一亮。如此閃爍幾次,他才發現鏡面原來是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瞳空洞地注視著面前的羅戩。最后一次睜閉,鏡面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流光,它們一條條一道道的,或是匯聚或是分散,周轉流動,四散亂竄。 “放血!”白瑯看明白了。 鏡上照見的是羅戩的血管,那些銀色流光附在蠱蟲之上,以血為媒介遍及全身,造成巨大破壞。 鐘離異立刻拔劍挑開羅戩幾處動脈,血濺出幾米外,全部都是銀色。白瑯將真氣探入羅戩氣xué之中,在鐘離異放干血后吊住她一口生氣。她經脈里還有些銀色未去,一個個輪廓清晰,可以看得出是蠱蟲。 “你能運功把蠱蟲bi出體外嗎?”白瑯問。 可是羅戩已經意識模糊了。 白瑯別無他法,只好順著鏡中所示的流光,用真氣一點點找過去。她役使不了蠱蟲,只能將它們一只只殺掉,再把污物bi出羅戩體外。過了好久,羅戩的血流得差不多了,體內蠱蟲驅盡,白瑯連忙叫鐘離異去拿丹yào過來,免得她虛弱而死。 鐘離異沒帶來丹yào,帶來了折流:“船上沒yào,他說臨時煉?!?/br> 最后他們只好用之前做海鮮的那個鍋來煉yào。 好在折流做飯不靠譜,煉yào還是靠譜的,幾顆塞下去不說起死回生,至少氣色好了不少。 就這樣折騰到第二天清晨,羅戩終于蘇醒過來。 她開口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