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待了多久，只是盤腿坐著調息，似乎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更是對我倆的到來無絲毫動作。

    我覺著她大約已經察覺到了我們，但她并沒有起身，也沒有什么敵意，甚至連氣息都是平穩至極，仿佛我們的到來早已在她預料之內。

    “小蕓，好久不見?！蔽以臼潜恢鹪卤е^來，現在腹中痛感少了不少，干脆從他身上跳下，下地來跟她打個招呼。

    她眸都未睜，只是淡然回著我道：“好久不見?！?/br>
    逐月則是在我下地的那一瞬間就趕緊過來攙扶著我的胳膊，仿佛我就是個……殘疾？？！

    我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卻正好對上了他含情脈脈的眸子，惹得我又一陣羞澀，轉頭沒敢再看，干脆任由他如此扶著我。

    “是你殺了公冶子辰？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小蕓，你我相識一場，總歸也算是舊友了，若是你有什么苦衷，不妨告訴我們?！蔽译m然早已知曉這件事情，但此刻還是不由得出言一問，也不知是心中還存有最后一絲希冀還是什么。

    “是。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他就是死在我的手上，死在我的鈴下?！彼故歉犹谷?，一點兒也沒有羞愧或是內疚的意思，只是美眸半瞇地看著我倆，滿臉淡漠。而后悠悠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腰間清脆的鈴鐺聲在風中浮動，倒果真如傳言所說，美人兒一個。

    我雖然已經沒有靈氣，更是無法修道，但我還是能依稀感受到從她身上而來的一陣壓迫感——修為很高。

    我皺著眉看向她：“你這一身修為……”

    小蕓笑了笑，面上沒有戾氣，反倒是一面蕭然：“自他死后，從他身上抽離的修為?！?/br>
    我大驚：“你怎么能如此待他，他好歹養你這么大，就算你懷疑他的真假，總歸也不能……”

    “他不是曾經養大我的那個人?！彼嫔届o，仿佛說著一個和自己從不曾相關的人，“公子養我長大，雖然我看不懂他，但我知道重生之后的他，跟以前不一樣了?！?/br>
    “你有什么證據？還是你知道什么內情？”我雖是這么一問，但我心中也是覺得重生之后的公冶和之前并無差別。

    “我不知道?！彼故锹柤?，坦然道，“只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好像，我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逐月待你不同的那份情感，只不過一直未曾讓自己相信罷了?！?/br>
    我語塞，逐月卻是清冷接話：“就算你察覺到了他的真假，你居然也能下得去手，把他身上的修為抽離？想不到這些日子不見，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br>
    小蕓被譏諷也一點兒情緒未露，面上冷漠異常：“我只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總比你們這些口頭君子強上百倍，至少我敢愛敢恨，也敢殺了他?！?/br>
    “你就是這么評價自己的？”我忍不住皺眉。

    “對，不然呢？我總歸比你有自知之明，也總比你揣著明白裝糊涂強?！彼陲L中輕笑，居然讓我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什么明白什么糊涂，你既然不懂我，就不要妄自斷言?！敝鹪略诖?，我自然是不會承認，“何況，是你親手殺了養大自己的人，又不是我?！?/br>
    “我只不過是殺了個人罷了，你們殺了多少個？但凡是擋了你們的道，只怕你們也未必就會手下留情?！彼膊恢膬簛淼倪@些歪理，不僅不知悔改，反而還說得頭頭是道，“一個大悲宮宮主，一個魔君，你們手上的鮮血啊，可比我多得多了?！?/br>
    我微微蹙眉，逐月亦是不快：“那都是舊事了?！?/br>
    “舊事就可以被抹殺么？那么，如我這殺了公子一般，待到百八十年后，若有人問起，我便只說‘那都是舊事了’，也就算是翻過了篇？”小蕓似乎覺得好笑，面上笑意深深，更是眼色有些奇異地看著我們。

    我有些語塞，又覺得她說的似乎并無道理。

    只不過……

    “我是不知道公冶究竟是真是假，只不過，他待你好定然也是真的?！敝鹪旅嫔豢?，出言反擊，“他若真不想死在你手，自是有一萬種方法避開，然而他卻并沒有，只是以一死全了你的念想，讓你好逍遙半